男人穿著休閑西服，戴著無框眼鏡，長相文質彬彬，一派書生氣息。
從韓漾邊路過時，兩人的目短暫對視，一種說不出的覺。
就像是天生的敵意。
敲門聲在後響起，韓漾停下腳步，轉頭看過去。
正是梁以煙的房間。
幾秒之後門從里面打開，男人一臉笑容走了進去。
韓漾想上前，但雙腳像灌了鉛彈不了半分。
聽到關門的聲音，全都僵了，臉也沉了下來。
他就是電話里那男人。
房間里半天不見人出來，頎長的影倒映在走廊的墻壁上，清冷，孤獨，過了許久才被拖著移。
一雙黑眸能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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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堯年一大早就從老家趕過來，見到梁以煙一切正常，心里也總算松了口氣。
梁以煙倒了杯水給他：“我給你說了沒事，不用著急趕回來。”
盛堯年道：“怎麼說我也是醫生，在你旁邊我也放心點。”
他有些擔憂地看著，斟酌開口：“以煙，如果你沒準備好，就不要勉強自己，有些事急不來。”
雖然梁以煙沒說，但他能猜到，突然暈倒，肯定與兒子有關。
他也知道為了這次回國，提前做了很多準備，但現在看來，還是有點之過急。
梁以煙無奈笑了笑：“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要不要給吳祁打個電話？”
“不用，有需要我會主聯系他。”
盛堯年聽這樣說，也就沒再勸阻了。
“我的房間就在1206，有需要隨時找我。”
梁以煙點了點頭，又笑道：“師兄，我真的沒問題，你也不用天天陪著我，難得回國一趟，你想去玩的地方，想去見的老同學，都可以安排安排。”
盛堯年也笑著點頭：“我知道。”
又問：“那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如果沒有，能不能請梁作家當我一天導游？我對燕城還不太悉，”
“可以啊。”
梁以煙剛說完，正準備去收拾收拾，手機響了。
是那個悉的號碼發來一條短信：【下樓，帶你去見兒子。】
【現在？】
【現在，過時不候。】
梁以煙立馬收起手機，語氣急促：“師兄，不好意思，我今天剛好有點事，要不明天我再帶你去玩？”
盛堯年見看了手機後就慌慌張張，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沒多問，笑著道：“好，你先去忙，我這邊不急。”
盛堯年走後，梁以煙趕去鏡子面前收拾了一番，去見兒子，不能太夸張，但也不能留下不好印象。
又怕韓漾沒耐心等太久，最終穿了舒適大方的襯衫和牛仔，配了一雙平底鞋，化了個淡妝，扎了個馬尾就出門了。
匆匆下樓，剛出酒店就看到韓漾的那輛賓利。
對上韓漾的視線，坐上了副駕，“怎麼這麼突然？”
韓漾遠遠就看到從酒店小跑出來，一小姑娘的裝扮，馬尾在後面左右甩著，和上大學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從看見出來那一刻，他的角就沒下來過。
“念寶……兒園臨時通知放假。”他一邊說著，一邊發車子，很快駛離酒店。
梁以煙不疑有他，系好安全帶後，就在副駕乖乖坐著，滿心激等待著與兒子見面。
相比的張心，駕駛座的男人仿佛一派悠閑。一只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車速平穩緩慢，紅綠燈時，細長的手指還時不時在方向盤上敲打兩下。
梁以煙觀察了一會兒，一臉疑：“我們要去哪見念寶？”
眼前這條路明顯像是通往科技園區的路。
韓漾頓了兩秒：“臨時有個事要理，先陪我去趟公司，司機去接念寶了。”
“去你公司？”
梁以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為什麼要去你公司？我不去。”
扭過頭，大小姐脾氣說來就來。
韓漾耐心解釋：“念寶那邊現在還沒下課，你去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沒人打擾你，一會兒念寶下課後我就陪你去。”
梁以煙蹙眉，“那你剛才那麼急？”
“老師臨時通知的，我也沒辦法。”
梁以煙大呼一口氣，看在要見兒子的份上，忍了。
臉蛋像河豚一樣氣鼓鼓，偏過頭，對著窗外。
車子駛科技園區，直接開進Y2集團的地下車庫。
“下車。”
韓漾停好車後，從駕駛座走過來，替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梁以煙遲疑半天，又從包里拿出個口罩戴上，這才不不愿跟他進了電梯。
“離我遠點，別讓人誤會。”
進電梯前又特地代了一句。
韓漾聽著又好氣又好笑，但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照做。
電梯直達16樓，出了電梯右轉，就是總裁辦公室。
韓漾走在前面，梁以煙跟在兩米之外。
門口有書，看了一眼這畫面，一時難以理解，只能禮貌微笑打了個招呼。
“韓總。”
“沒特別的事，別讓人打擾。”
“好的韓總。”
梁以煙一臉尷尬跟著進了總裁辦公室，下一秒，門就在後被關上。
滿臉通紅仰著腦袋：“你說那話什麼意思？什麼別讓人打擾？這不是明顯讓人誤會嗎？”
韓漾推著的背往前走了兩步，一邊解釋：“我要開兩個線上會議，不能有人打擾，有問題嗎？”
梁以煙半信半疑閉了，又環視一圈周圍，雖心里早有準備，但看到眼前至兩百平的辦公室，仍不免震驚。
眼前的人，再也不是當年的窮小子。
“我要理點工作，你可以在沙發上休息，也可以去我的休息室，或者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我人準備。”
梁以煙取下口罩，極為客套：“不用麻煩，給我一本書就行。”
韓漾點點頭，指了指後的休息室，“里面有一些小說，你應該會興趣，自己去找？”
梁以煙朝後面看了一眼，勉為其難道地點了點頭，“嗯。”
走進後面的休息室，把門關上，轉就看到一個小書桌。
這個休息室不大，但一應俱全，有一張小床，一個衛生間，一個淋浴間，應該是韓漾中午休息或者臨時加班時所用。
本想去找本書，但靠近書桌後頓時呆住了。
桌上除了一些書，還擺了一個小相框，上面是韓漾和念寶的合照。
照片上的父子笑得很開心，像是剛剛玩了一場游戲。
梁以煙小心翼翼將照片拿起來，著念寶的臉，角上揚，心里卻在痛。
幾年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又仔細地看念寶。
回過神後，拿出手機，拍下這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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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漾理完工作已經快中午。
一個多小時，梁以煙在休息室一直沒出來，他關上電腦，打算先帶出去吃個飯。
推開休息室的門，正準備，卻看見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一本哲學小說攤在旁邊，看了有十幾頁。
他忍不住笑，這本是他的催眠書，他每次看，也最多堅持二三十頁。
怎麼就剛好拿了這一本。
見睡得小臉蛋紅嘟嘟的，也不忍醒，將書拿到一邊，彎下腰，小心翼翼將抱起。
誰知剛起往床邊走，懷中人突然朝他上蹭了蹭。
“老公，你上的味道好好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