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被他這反應嚇到，聽著車極速飛馳的聲音，那一刻，大腦再次毫無預警地劇烈刺痛，太突突直跳。
下意識彎腰，抱著頭，捂住耳朵，表痛苦難耐。
被憤怒和嫉妒沖昏頭的韓漾終于發現異樣，轉過頭，看到的反應後，心跳停止。
他立馬找機會靠邊停車。
快速解開安全帶，傾過去查看梁以煙的況。
“怎麼了？哪不舒服？”
梁以煙臉慘白，額頭冷汗直流，始終捂著腦袋，過了好久，才艱難吐出一個字：“水。”
韓漾被嚇得慌了神，本想送去醫院，聽到開口後，又趕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
梁以煙喝了幾口水後慢慢過氣，呼吸逐漸平穩。
冷靜下來後，解開安全帶，聲音虛弱：“我要下車。”
韓漾眉峰蹙，抓著的手，聲音放緩：“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要下車。”梁以煙還是這句話，掙男人的手，直接打開車門走下去。
韓漾見狀，跟著下車，不敢再強行去拉，只能拿著礦泉水瓶小心翼翼跟在後。
“好些了嗎？”
他猜測是暈車，又將手里的水遞過去。
梁以煙沒接，只站在路邊大口氣，呼吸到新鮮空氣後，臉上的這才恢復了些。
“對不起。”韓漾垂下眼，滿心自責。
“剛才我有點失控，不是故意的。”
梁以煙面無表走到路邊打車：“你走吧，我自己回去。”
“一一。”
“今天謝謝你，放心吧，我不會打擾到念寶，更不會悄悄帶他離開。”
人沒有看他，語氣也很平靜，疏離得像是陌生人。
很快有出租車停下，韓漾最終只能目送離開。
-
出租車在皇冠酒店門口停下，梁以煙剛下車就到正要外出的盛堯年。
“以煙？你事辦完了？”
盛堯年見到既驚喜又意外。
梁以煙在出租車上已經完全緩過來，臉也恢復正常，“嗯，師兄要出去嗎？”
“正打算出去吃飯，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
盛堯年今天穿的是一件卡其長風，里面搭配霧藍高領，一休閑打扮，梁以煙還記得他說過今天約了同學的事。
“你今天不是約了人嗎？我就不去打擾了吧。”
盛堯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臨時取消了，走吧，一起。”
梁以煙愣了兩秒才笑著點頭：“好啊。”
盛堯年眼見的高興，指了指右邊方向，“吃中餐可以嗎？前面不遠就有一家。”
“我都可以。”
“那我們慢慢走過去？”
“行，我剛好也想走走。”
說著兩人就并肩往餐廳方向走去。
而馬路另一邊的那輛賓利上，韓漾面凝重，眼底暗沉，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指節發白。
看著兩人肩并肩，有說有笑散著步，在口的那顆刺仿佛瞬間毒化。
他原本以為可以平靜接這一切，也做好了已經有男朋友或者結婚的心理準備。
然而，當他真正看到這一幕，一種偏執的，狠的，極端的緒，就像被魔化般在他心底迅速滋長。
原來這就是現在的生活。
和富二代在一起，也可以平靜地并肩散步，可以有說有笑。
這讓他嫉妒得發瘋。
這讓他想要去破壞，想去爭搶和霸占。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在心中的那顆刺，從沒被拔出來過，更沒有隨著時間化為烏有。
它只是扎了，它只是與融為了一，讓你平日里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可一旦被發現，它就會如洪水猛般釋放它的毒。
蔓延全。
-
今天是周末，姐夫的生日，前幾天答應了韓姿要帶念寶回家。
當兩人的影快要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時候，韓漾終是垂下眼。
車子在路上飛速行駛，路過一灘水洼時，像是蓄意報復般，濺起層層水花。
“啊～”
梁以煙驚一聲，快速閃退。盛堯年眼疾手快，第一時間用替人擋住水花。
“誰啊，素質這麼低。”盛堯年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竟是一輛賓利。
車速很快，不過幾秒鐘時間就消失在視野中。
又回頭看向梁以煙，一臉擔憂，“怎麼樣，沒事吧？”
還好梁以煙反應快，加上盛堯年替擋了一下，服上沒有明顯的污漬。
“沒事。”只是有些驚魂未定，也有些倒霉。
畢竟現在社會上很有這樣沒有素質的人，沒想到出門就被遇上。
韓漾一腳油門踩到底，後視鏡里的人很快就變得模糊。
返回跆拳道教室接上念寶，又往錦上城的方向而去。
那是城東的一片別墅區，離服裝批發市場比較近，去年他買下一棟給父親和姐姐一家住。
姐姐韓姿和姐夫康承文做了多年服裝生意，最開始是開了一家小店勉強糊口，兩年前在韓漾的支持下直接在批發市場買了兩間鋪面做服裝批發。
念寶坐在後座，眼珠子轉得很快：“爸爸，這是回爺爺和姑姑家嗎？”
“是啊，念寶高興嗎？”
“高興。”
從皇冠酒店離開後，韓漾一路低沉，都忘了跟念寶講今天要去給姑父慶生的事。
“今天姑父的生日，一會兒念寶要給姑父唱生日快樂歌好不好？”
念寶聽到眼睛都亮了，“那今天能吃蛋糕嗎？”
“今天允許念寶吃一小塊。”
“太好了。”
車子很快駛錦上城。
剛停好車，念寶就沖進院子：“爺爺。”
韓有華正在打理菜園子，一聽到孫子的聲立馬起。
去旁邊水龍頭洗了手，又一瘸一拐朝前院走來。
“哎喲，我的乖孫。”
他一把將孫子抱起，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爺爺看看長胖沒有？”
韓漾卻在後勸阻，“爸，你別抱他，讓他自己走。”
韓有華早年間在工地上摔了，走路不太利索，更承不了重力。
韓有華哪里舍得放下，抱著念寶就往家里走。
這孩子被送回來的那天就到他手上，這幾年看著韓漾又當爹又當媽把他拉扯大，他心疼都來不及。
里面的人聽到靜也迎了出來。
先是姐夫康承文，和韓漾打了招呼後，也手去抱念寶。
韓漾見狀吼了一聲：“韓念一。”
念寶聽到爸爸的警告，反應極快，“姑父生日快樂，放我下來吧，我長大了，不需要人抱了。”
康承文寵溺地了他的頭，又把他放下來。
剛走到玄關，又看到一個悉的影。
溫晴從沙發上站起，對著韓漾微笑打招呼：“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