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以煙的記憶中，韓姿對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哪家好姑娘第一次到男生家里去，是干那種事。
也不知道韓姿在外面站了多久，反正那一天韓漾瘋狂，在他那個小房間，帶解鎖了不新姿勢。
後來快要離開時，韓姿從一個塑料袋里拿出一件米遞給。
“第一次見面，沒準備什麼東西，這你應該能穿，我剛拿回來的，全新的，是上好的貨。”
梁以煙在韓漾的示意下，接過，說了謝謝。
後來才知道，原來韓姿自己經營了一家服裝店，那本來是打算拿到店里去賣的。
不知道那件值多錢，但那件穿了一整個冬天，直到後來出國，不得不把它留在了家里。不過後來房子賣掉後，就不知所蹤了。
最後一次見韓姿，是五年前送念寶回韓家那次。
那天韓漾父親和韓姿都在家，把孩子給他們，留下錢和生辰八字，說了句抱歉，就走了。
至今記得韓姿那天看的眼神，一種難以理解的，憤恨的，震驚的，卻又不得不接的復雜緒。
很難想象，如果韓姿再次看見，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和心。
正煩悶時，韓漾的電話打來了。
響了好多聲梁以煙才接起：“喂。”
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完全聽不出下午時的緒波。
韓漾在那邊安靜了幾秒才道：“念寶沒事，上有點破皮，已經上藥了，不嚴重。”
“好，知道了。”
“你……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順路去看看，沒讓他發現我，放心吧。”
那邊無言。
過了好久：“以煙。”
梁以煙起打斷他的話：“不早了，我還有稿子要寫，先不說了。”
“……好，你早點休息，不要太累。”
電話掛斷，房間再次陷沉靜。
手上拿著的是念寶給的那顆糖，舍不得吃，一直放包里。
梁以煙盯著看了一會兒，掙扎片刻後，又拿起電話，走到窗邊，給英國那邊打了個電話。
“喂，以煙。”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吳祁，方便嗎？”
“方便，你說。”
“我想……”梁以煙垂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有點想留在國，想陪在孩子邊，我需要聽聽你的意見。”
吳祁好像對這個想法并不意外，沉默兩秒後道：“你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就好，我只能告訴你的是，從健康角度講，你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你需要的是勇敢面對自己的心。”
“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拋開你是我的病人不談，你也是我見過最勇敢的生。”
梁以煙眼眶有些潤：“謝謝你，吳祁。”
“以煙。”吳祁在那邊頓了頓，“我想我應該提醒你，你要解決的不僅僅是孩子的問題，還有你們之間的事。”
握著電話的手了：“好，我知道，我會解決好的。”
吳祁也不確定是否聽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在那邊笑了笑：“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梁以煙本來沒想過要留下來，也不想去打破韓漾和孩子的平靜生活。
這次回國原本只想遠遠地看一眼兒子的近況。
可是今天下午，當聽到兒子跟說的那番話，看到兒子被其他小朋友欺負的時候，承認，搖了，不想就這樣離開。
哪怕以陌生人的方式陪在邊，也愿意。
-
和星辰影視的投資人見面安排在周日晚上。
晚上六點，梁以煙準時到達約定的餐廳。
今天穿了一件水藍雪紡衫，搭配黑的魚尾半，長發固定在腦後，做了個簡單大方的造型，化了個淡妝，戴了對珍珠耳釘。
幻語出版社的總經理陳凡見到後，也不免在心里概一番，這哪是小說作家，這簡直就是人間尤。
他帶著梁以煙來到提前定好的包間，代道：“今天來的是星辰影視的董事長江均，還帶了兩個人來。這個人眼毒辣，近幾年投資的電視劇，部部火，不過你也別太張，就當個朋友。”
梁以煙有些驚訝，這個小蝦米，賣個影視版權，竟然需要董事長親自來。
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陳總。”
陳凡一頓代後，又去叮囑了幾句餐廳上菜的事，這才落座。
剛坐下沒兩分鐘，包間門被推開了，服務員領著一行人進來。
梁以煙起迎接，然而看過去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這，這不是前幾天帶進兒園的那人嗎？
對方顯然也認出了，臉上表頓了一下。
而跟在他後面進來的還有兩個生，在看到梁以煙後，眼珠子都亮起來了。
只不過其中一個反應過于強烈。
陳凡一頓招呼後，眾人落座。
“介紹一下，這位是茵果作家，這位是星辰影視的江總。這兩位？”
江均接過話茬：“這是我妹，江星苒，還有的朋友，們都是茵果老師的書迷，今天非要跟著一起過來，兩位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非常歡迎。”
開場寒暄結束後，服務員上茶上菜。
江均看著梁以煙，笑了笑：“沒想到這麼巧，那天不知道你就是茵果。”
梁以煙也笑著道：“是啊，好巧。我梁以煙，江總可以直接我名字。”
陳凡在一旁瞪著眼睛：“兩位認識？”
江均：“巧遇到過一次。”
陳凡哈哈大笑：“那可真是太巧了，這次合作肯定很順利。”
梁以煙問：“江總平時也看小說？”
江均眼角帶著愧疚的笑意：“抱歉，我平時很有時間看，我所有的信息來源全靠我妹妹，你的小說也是推薦給我的。”
江星苒從進門到落座，視線一直凝固在梁以煙上，此刻提到的名字，一秒變小迷妹。
“茵果，我真的好喜歡看你的書，前幾天那場簽書會我也去了，還跟你握了手。沒想到，你不僅有才華，人也長得這麼好看。”
江星苒語氣激，梁以煙眼睛瞇一條線：“謝謝。”
吃飯時，陳凡和江均時不時聊聊小說改編的事，偶爾聽聽梁以煙的想法，兩個生則在旁邊聽著，一言不發。
江星苒了一下旁邊的康茉，提醒吃菜。
也不知怎的，明明這麼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見到茵果後，突然就蔫了。
全程一臉茫然，滿眼呆滯。
中途，江均突然問：“聽說梁小姐剛從英國回來？”
“是。”
“還打算回去嗎？”
梁以煙道：“還不確定，可能會留在國。”
江均笑了笑：“其實國發展也好，這幾年原創故事很有市場，你可以考慮一下。”
江星苒盯著自己的哥哥看了眼，又看向梁以煙，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滾，突然就覺得有些不一樣的火花。
哥哥離婚這幾年，什麼時候對一個人這麼關心過？
吃完飯一行人走出餐廳，送走梁以煙後，呆滯了一晚上的康茉這才慢慢回神。
進到包間看到茵果真人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石化了。
這……不就是……舅舅那白月？念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