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漾也不勉強，把碗洗了收拾好，又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一個盒子。
依然是沉著一張臉走過來，然後一言不發扔到梁以煙病床上。
梁以煙被他一系列作弄懵了，這男人吃炸藥了吧？
“這什麼？”
韓漾回到沙發上，打開自己的電腦，毫無緒說了一句：“自己看。”
梁以煙也不知道他在生誰的氣，懶得管他，自顧自打開面前的盒子。
打開那瞬間，時間突然就靜止了。
這是一本念寶的相冊。
抬頭看了眼坐在不遠沙發上的男人，有些難以置信他竟會把這個帶來給。
眼眶有些紅潤，艱地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男人沒抬頭，也沒搭話，繼續忙著手里的事。
梁以煙不跟他計較，埋下頭，打開相冊從第一頁開始看。
相冊從念寶半歲時開始記錄。
每一頁都是一張照片，加一排文字說明。
文字是手寫的，用卡片附在照片的下面。
「180天，給念寶慶祝了半歲生日，重19斤，醫生說比同齡人偏重。」
「220天，念寶過了第一個春節，收到了很多紅包。」
「317天，念寶的第一個兒節，和爸爸一起坐了搖搖車。」
「一歲生日，全家人一起給念寶過周歲宴，念寶抓周抓了一個算盤和金元寶，全家人吐槽你小子從小打細算。」
……
「1歲零1個月，念寶說了第一句話，說的是“媽媽”，你媽媽……應該能聽到吧。」
「3歲零2個月，念寶上兒園了，第一天哇哇大哭，爸爸也在外面哭。」
……
淚水從眼角過，滴落在相冊上，啪嗒啪嗒地響。
梁以煙反應過來後，趕用袖口去干凈。
正著，眼前出現了一張紙，男人冷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這本相冊本來就是留給你的，不用張。”
梁以煙接過紙巾干相冊上的淚水，悶聲說了句“謝謝”。
無抬頭面對他，除了說這一句謝謝，什麼也做不了。
韓漾的手僵在原，心里因為這一聲聲的謝謝而煩躁不安。
誰要你的謝謝，回國這段時間不是對不起，就是謝謝，當初那大小姐脾氣哪去了？
他寧愿還是當初那個狠心又無的人，也不想聽說這一聲謝謝。
說得他口疼。
說得他對忍不下心。
梁以煙抬眸：“這些都是你自己拍的，自己寫的？”
“嗯。”
男人淡淡應了聲。
梁以煙沒再問下一句，是不是專門為了而記錄？
不想把兩人關系推到一個尷尬的局面。
了眼淚，垂下頭，“不早了，你回去吧，念寶還在家里等你。”
韓漾卻又轉坐到沙發上，“我送到他爺爺家去了，今晚我在這陪你。”
“不用了吧，我這麼大一人了，不用人陪。”
“怕他誤會？”韓漾抬頭看過來。
“……”梁以煙一臉無語解釋，“我已經沒事了，能吃能喝也能，你忙你的去吧。”
大小姐脾氣一上來，韓漾立馬蔫了下去，移開眼，“這瓶藥結束我就走。”
男人說完，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腦，旁若無人地開始辦公。
梁以煙暗吐一口氣，索不管了，躺在床上，繼續看念寶照片。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終于安靜下來時，就在快要迷迷糊糊時，一道沙啞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你和他結婚了？”
梁以煙蹙眉，又在發什麼瘋？
“沒有。”隔著被子，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還在談？”
梁以煙沒回答。
不想待這麼細，同樣的，也不會主去問韓漾的生活。
兩人就這樣平平靜靜地做念寶的爸爸媽媽就好。
其他的，沒必要再牽扯太多。
男人繼續問：“你爸媽很喜歡他？”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嗓子就像吞了刀片，被割得生疼。
梁以煙口卻了一下，手指下意識摳了手心。
“應該吧。”從嚨里出幾個字。
的確，如果父母還在世，盛堯年應該會深得他們歡心，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學識人品，都是長輩喜歡的類型。
可是，偏偏就對一個窮小子一見鐘。
此生見過這麼多人，也遇到不追求者，偏偏就只對沙發上的那個男人過心。
當年宋京澤有意討好自己，卻一眼看上了他宿舍的兄弟。
就像個渣一樣，在宋京澤的告白晚宴上，直接攔住了他兄弟的去路，讓他帶自己離開。
但心里很清楚，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倆沒有未來。
這段，也不可能得坦
所以，一夜瘋狂後，故意裝得很灑，說不用他負責。
不想給他帶來負擔。
可誰知這男人像牛皮糖一樣，一旦招惹了，甩都甩不掉。
被父母發現後，也努力爭取過。講道理，發脾氣，絕食反抗，什麼招數都用盡了，但最終在父親的手段下，還是敗下陣來。
在父親眼里，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比兒都重要。
所以如果他還活著，應該會很滿意盛堯年。
房間再次陷沉默。
那晚的月比以往都要悲涼。
映在病房里，靜謐無聲。
梁以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日醒來，周圍已經沒人了。
念寶的相冊被重新收在盒子里，放在的床頭。
護士走進來，給量了個溫，“沒事了，休息好了就可以出院。”
“那個，護士。”梁以煙住對方，“昨晚守在這的人，什麼時候走的？”
“那帥哥啊，天亮走的。把你送來後，一天一夜沒吃飯，再不走，他恐怕也要倒下去了。”
“……哦，知道了，謝謝。”
韓漾已經了醫藥費，梁以煙出來後，自己打車回了酒店。
路上時，突然收到一條江星苒的微信。
【以煙姐，後天我的生日，舉辦了一個小型派對，能邀請你來玩嗎？】
還沒等回復，對方立馬又補了一條：【放心，不用準備禮的，我不收禮，就想大家聚一聚。】
梁以煙看到這條消息不由笑了下。
那天和江均吃飯，一桌子的人都互加了微信。
江星苒雖然是的書迷，但也是一個網站的編輯，兩人算是同行，有共同話題，就想著，當普通朋友來相也是不錯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邀請去參加生日派對。
想了想，回燕城後，也沒認識什麼新朋友，生活也枯燥。如果打算繼續留下，多結幾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于是回：【好啊。】
那邊發了個很激的表包。
【那真是太好了，到時候我把時間地點提前發你手機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