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沖到前臺,語無倫次地問服務員:“外面……被撞的那輛賓利,那人怎麼樣了?”
兩個服務員一臉懵地看著,理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
“不清楚,好像送醫院了。”
“哪家醫院?”
“這里的話,一般就是最近的人民醫院。”
話音剛落,梁以煙就外跑。
從電梯里出來的兩個年輕人和兩個服務員,八只眼睛都看懵了。
梁以煙在門口攔了一輛車,直接往人民醫院而去,中途才反應過來起給韓漾打電話。
可連續打了好幾個,那邊一直沒接。
聽到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響,瞬時,腦海里那些回憶撲面而來,六年前那些模糊的畫面再次浮現在眼前。
當年得知父母車禍去世的消息時,也是這樣的虛。
太悉這樣的覺,令人窒息,不過氣。
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卻始終沒有流出來,用最後一點力氣跑進了醫院急診室。
“請問,剛才車禍送來的人在哪,他怎麼樣了?”
“什麼時候送來的?什麼名字?”
“……大概……半小時前,韓漾。”
“沒有這個人,應該不是送我們這。”
“……”梁以煙懵了,“那送哪了?”
“這我怎麼知道?打電話問家屬吧。”
家屬?
突然想到了念寶。
意識到什麼後,又跑出了急診室。
到達景園時已經快12點,梁以煙跟著一個大哥進了別墅區,憑著上次的記憶,趿著拖鞋跑到了韓漾家門口。
按了院子的門鈴,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又一邊拍打大門,一邊繼續給韓漾打電話。
幾聲拍打之後,里面傳來狗聲。接著,終于有了腳步聲。
“誰啊?這晚上的。”
大門被打開,看到眼前的人後,劉媽臉上的表從疑變為驚訝。
“你是……”
“韓漾在哪?”
梁以煙著氣,急促問道。
劉媽茫然地看著,手指在大門和房子之間來回擺,“先生在……”
“一一。”
就在劉媽不知該怎麼回答時,後傳來男人清潤的聲音。
男人手里拿著電話,接通了的,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卻不對勁,他反應過來後,快步下樓。
剛出來,就看見梁以煙披著一睡袍,趿著一雙酒店拖鞋站在大門口。
頭發凌,面無,就像被了魂。
他心里沉了一下,大步走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梁以煙聽到名字那一刻,整個人都僵在那了。
仿佛再一次虛,後背直冒冷汗,連心跳都停滯了一瞬。
過了好幾秒,才重新得以呼吸,皮疙瘩掉了一地。
“……沒事。”梁以煙局促移開眼,“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一一。”
梁以煙剛轉,手腕就被捉住。
韓漾看著的表,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開車離開酒店時,前面有一輛賓利發生重大車禍,現場圍了好些人。
他沒想到梁以煙會誤會,更沒想到會大半夜跑過來。
韓漾對旁邊已經驚呆了的劉媽道:“劉媽,你先去休息吧。”
劉媽收起八卦的表,忙點頭,“好,有事再我。”
劉媽離開後,韓漾又上下掃了一眼梁以煙此刻的樣子,心里酸得跟什麼似的,扯著口疼。
“我剛才一直在書房,沒聽到電話,對不起。”
梁以煙勉強笑了下:“沒事,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韓漾沒放手,而是移了兩步,走到正面。
看著的眼睛,語氣放輕,試著問:“要不要上去看看念寶?”
梁以煙沒出聲。
韓漾見狀又立馬補了一句,“他睡覺前還在媽媽。”
果然,梁以煙抬眼看過來,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
雙腳到現在都還是虛的,剛走一步,就差點失了力,還好手腕被人牽著。
可是下一秒,整個人都騰空了。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韓漾直接將抱在了上。
“你干嘛,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聲音虛弱又急促,子也折騰了兩下。
韓漾抱起的同時,又將的拖鞋提在手上,什麼也沒說,就這樣一言不發抱著進了一樓客廳。
“韓漾。”
“小聲點,劉媽在家。”
“……”
在玄關,韓漾在鞋柜里拿了一雙嶄新的士拖鞋,把酒店那雙扔掉後,又繼續抱著去了二樓。
打開念寶的房間門,開了一盞小黃燈,這才將梁以煙放下來,幫穿上新的拖鞋。
梁以煙的臉從慘白到滾燙,只用了不到兩分鐘時間。
男人上是洗完澡後清新的橘子香味,他從以前就用這個味道的沐浴,這麼多年,習慣竟一直沒變。
被他抱起的時候,在他的口,聞著他上悉的氣息,不知為何,那一刻,有一種想哭的沖。
梁以煙強忍著泛紅的眼眶,走到床邊,看了看睡的念寶。
這一天時間,發生了太多事。
仿佛一天之就經歷完人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
慶幸的是,趕在12點來臨前,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他們還很健康,很平安。
這就夠了。
了念寶的小臉蛋,轉過,準備離開。
“我走了。”
剛說完這句話,手就被人一把拉住,接著在一個力道之下,整個人撞進了對方的懷里。
本沒任何反應空間,就覺空氣突然稀薄,呼吸變得窒息。
男人的吻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不由分說,毫不保留地將吞噬。
的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愿和力氣,只能仰著腦袋,任由對方用力吸吮。
抑又沉重的呼吸聲充斥整個房間,兩個人都著一顆心,但誰都沒有停止。
韓漾一手扣著的後頸,一手摟著的腰,毫不費勁就撬開了的,捉住了那片。
當他看到穿著睡袍出現在大門口的那一刻。
當他看到著,只穿了一雙酒店拖鞋的那一刻。
他整個人都塌陷了。
他沒有細問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來的?
那瞬間,他只想這樣用盡全力氣去親吻。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是凌晨12之後,兩人呼吸終于放緩。
韓漾繾綣地啄著的櫻,抵著的額頭,啞聲問:“你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