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漾一出門臉就沉了下來，一雙深眸比夜晚還黑得徹底。
坐上車後，立馬給池凌打了個電話。
“你那個小兄弟現在在國嗎？”
“在吧，怎麼了？”
“讓他幫我干個臟活兒。”
“發生什麼事了？”
“先去你那里，見面說。”
車子發機響起，又很快消失在夜里。
梁以煙坐在沙發上，朝外面看了一眼，直到那束亮不見，才收回視線。
手里握著水杯，已經被喝了一大半，心也平復不。
今天的確是嚇著了，在看到那盆綠植里藏著一個形攝像頭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麼。
孤一人無所謂，可是韓漾不行，韓漾還有一個家，還有公司，還有念寶。
當下最擔心的就是念寶。
如果因為這些事影響了念寶，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了樓上，然後放下杯子，朝廚房走去。
“劉媽。”
劉媽正在給煮面條，聞言轉過來，驚訝地看著，“你到廚房來干什麼，快去外面坐著，我給你煮碗面，馬上就好。”
“沒事，我就想問一下，念寶睡了嗎？”
“這個點還沒睡，在房間玩玩呢，等會我去給他洗澡，洗了澡就陪他睡覺。”
梁以煙笑了笑，“那我去吧。”
劉媽聽聞趕攔住，“別別，梁小姐，你還沒吃飯呢，我這馬上就好。”
梁以煙表尷尬，“劉媽，我有些吃不下，我想去陪著念寶。”
“那怎麼行。”劉媽將手拉著，語重心長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行。”
“再說了，先生出門前再三代，讓你一定要吃點東西，聽話，吃了再去，啊。”
劉媽這樣一說，梁以煙也只好點了點頭。
最後，在劉媽的監督下，勉強吃了小半碗面。
可當要去樓上陪念寶的時候，劉媽又拉住了。
“梁小姐，我看你今天神也不太好，要不先早點休息，明天再去和念寶玩？”
梁以煙尷尬笑了笑，“我沒事。”
劉媽一臉擔憂地看著，這副樣子哪里像是沒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第一次看見梁以煙這個樣子，比上次暈倒都還可怕。
拍了拍梁以煙的手背，再次語重心長。
“你別看著念寶小，他其實什麼都懂，你的心也會影響，要不今天就先休息吧，念寶我會照顧，放心吧。”
梁以煙聽到這話，這才冷靜地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好，聽劉媽的。”
劉媽立馬一臉笑容，“這就對了嘛，什麼事睡一覺就好了。”
“走，我帶你去房間，已經幫你收拾好了。”
說著，拉著就往客房走。
-
而此時的另一邊，海娛會所池凌的辦公室里。
韓漾埋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池凌也靠在辦公桌旁，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兩個人都在安靜地等一個消息。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距離那個電話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按理說，以對方的水平，早就應該有回復了。
見韓漾始終埋著頭，池凌心里也有些著急，但還是笑著安他：“放一百個心吧，小孩兒辦事沒問題。”
“幾點了？”
冷沉的聲音從韓漾里發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池凌默默回答：“9點10分。”
韓漾在心里計算著時間，酒店監控一般保留半個月，而距離大雨那晚他去找梁以煙，到今晚12點，剛好半個月。
如果房間里的攝像頭是那天之前放的，走廊監控抹去後，將很難追溯到源頭。
如果是那天之後放的，他需要知道是哪天，那之後可能會拍到些什麼。
還有不到三個小時。
池凌見他面沉重，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就算小孩不行，還有其他手段。”
說著他戾地笑了笑，“收拾他那種人渣，都不需要沾我們的手。”
韓漾依然沒說話。
他沒法想象，如果拍的人真的是宋京澤，他會不會瘋掉。
或者，他會直接去殺了他。
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此刻或許正在某個地方看梁以煙，他就有一顆殺了他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眼底這種也越來越強烈。
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突然響了，打破了房間的平靜。
“小孩打來了。”
池凌說這話的同時，韓漾已經起走了過去。
電話接通，按了免提。
那邊是一個年輕的聲音，帶著外國口音。
“進去了，這酒店還真難搞，費了我好一番功夫。”
韓漾：“說重點。”
小孩在那邊笑了笑，“昨天晚上凌晨3點，有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開門進了1201房間，15分鐘後出來。”
昨晚凌晨三點？
韓漾聽到這個時間點，心里的石頭落下一大半。
昨晚梁以煙在他家，今天上午11點過才回去。
應該是看準了沒在酒店才去做的手腳，這讓他突然想到今早到宋京澤的事。
回過神，又問：“如果給你一個手機號，能進去嗎，我要他手機上的東西。”
小孩：“不確定，只能試一試，而且需要點時間。”
“多久？”
“至三個小時。”
韓漾：“多錢都行，不管想什麼辦法，今晚我等你消息。”
小孩在那邊瞬間來了點神，“有錢的話，那功率就高多了，我試試，剛才的視頻發你了。”
“謝謝。”
電話掛斷，韓漾暗暗松了一口氣。
池凌看著他，只問了一句，“問題嚴重嗎？”
“現在還不確定，”他聲音暗啞，“宋京澤的手機號你這邊應該有，幫我發過去，我先去打個電話。”
池凌點了點頭，“放心。”
代完，韓漾走到隔壁房間，給劉媽打了電話。
那邊過了片刻才接通，“喂，先生。”
“劉媽，怎麼樣？”
“放心吧先生，梁小姐吃了點東西，現在已經洗了澡，睡下了。”
“好，念寶呢？沒去打擾吧？”
“沒有，念寶今天也乖，玩累了自己就睡了。”
“嗯，麻煩你了，我晚點回來，家里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放心吧。”
掛了電話，韓漾靠在墻上，閉著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記得今天梁以煙出門的時候和晚上回來找他的時候，穿的都是同一條子。
也就是說，回酒店後，至沒有洗澡。
很講究，洗了澡肯定要換服。
想到這里，心里又松了一大口氣。
十分鐘後，推門出去時，臉上已經恢復往日的神。
他坐回沙發上，找池凌要了煙。
“宋京澤在你那俱樂部，現在什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