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消息都是兩個多小時前發來的,之後再也沒靜。
梁以煙盯著看了半天,手指在輸框點了又點,最終一個字也沒打出來。
索退了出去,關機睡覺。
有什麼不開心的,他憑什麼覺得不開心,又憑什麼替姐道歉?
狗男人,什麼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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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家睡的第一晚驗并不好,雖然已經快到五月,但沒有被子,晚上被冷醒了好幾次。
早上迷迷糊糊起來時,梁以煙下意識了一下額頭的溫度,還好是正常的。
還不到八點,打算洗漱完後,先出門吃個早餐,再早點去商場采辦東西。
可誰知,剛準備去衛生間,門鈴就響了。
以為是盛堯年一大早來了,到貓眼一看,竟看到劉媽站在外面,連忙開了門。
“劉媽,你怎麼來了?”
再一看,劉媽手上還推著兩個箱子,而這兩個箱子,好像是自己的。
劉媽見到也是有些局促,畢竟昨天的事,也在場,而作為家里保姆,雖然心里擔心著,但也不方便說什麼。
把兩個箱子推到前面,笑著道:“梁小姐,先生讓我把你的行李送過來,先生說,酒店的房間他已經幫你理好了,東西也收拾好了,讓你不要擔心。”
梁以煙一臉錯愕,半天才回過神,“哦,好,謝謝劉媽,要不你進來坐一會兒吧?”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該回去了,我先幫你把行李箱推進去。”
“不用不用,劉媽,給我就行。”梁以煙說著,立馬從劉媽手里接過行李箱,迅速推到屋子里去。
劉媽尷尬地笑了笑,“那行,那我先走了。”
“等等,劉媽。”梁以煙回過頭來趕住了。
幾步上前,支支吾吾問:“那個,念寶還好嗎?”
“念寶被接到在他爺爺家去了。”
“哦,那,韓漾怎麼沒自己過來?”
劉媽一聽這話,瞬間面難,看著梁以煙,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嗎?”梁以煙笑著問。
劉媽糾結半天,終是嘆了一口氣。
“梁小姐,先生本來不讓我告訴你,但是……”
索豁了出去,“我實話告訴你吧,昨晚先生在回來路上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里。”
梁以煙表瞬間僵在了臉上,心眺也停滯了好幾秒。
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劉媽見這表明顯被嚇住了,趕安:“你別太擔心,還好撞到花壇的,人沒什麼大礙,就是頭部了點傷,說是有些腦震,要住院觀察。”
“……哦。”
梁以煙後知後覺地吐了口氣,又僵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劉媽。”
“梁小姐,那我先走了,先生住在中心醫院VIP病房,我等會兒還要去送飯。”
“好。”
送走劉媽後,梁以煙靠在門背後站了好半天才緩過氣。
那種全虛的覺,差點讓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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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醫院VIP病房里,韓漾穿著病人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神郁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一句話也不想說。
昨晚出車禍後,他被送到醫院,總算睡了個好覺,直到剛剛才被這兩個人吵醒。
余紀安:“我說老韓,你到底怎麼了?白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晚上就直接整醫院來了。”
“開個車都能腦震?”
池凌在沙發上翹著二郎,也是一臉不解,“到底怎麼回事兒?那事還沒解決?”
余紀安立馬看過來,“什麼事?”
他左右看了看兩人,“怎麼了,連我都不能說?”
等了幾秒,見兩人都不說話,瞬間反應過來。
“又是關于梁以煙的事吧。”
他嘆著氣,一臉無語。
也只有這事,韓漾才會瞞著他。
池凌看了看韓漾,選擇閉玩手機。
余紀安一屁坐到凳子上,問韓漾:“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那人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韓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緒不言而喻。
余紀安見狀也識趣地轉過子,自言自語道:“反正只要一到梁以煙的事,你準護犢子。”
“我看你啊,這輩子是被這人吃定了。”
梁以煙被人帶進來,站在門口剛準備敲門,就聽到這句話。
腳步遲疑了一下,手也收了回來。
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離開時,坐在沙發上的池凌抬頭看到了。
確認來人是誰後,他眼睛一亮,立馬放下二郎坐直子,捂著假咳了幾聲。
“那個,老韓,嫂……有人看你來了。”
說著又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朝韓漾使了個眼,一邊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本來就是半開著,池凌拉開後,朝梁以煙笑了笑,示意進來。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只能以笑容代替。
梁以煙見狀,只好提著包走了進去。
先和床上的人對視了一眼,又把目移向旁邊的人。
認識這個人,也知道他是韓漾的好友,只是一時沒想起他的名字。
以前給韓漾送東西的時候,每次都有他的份兒,沒曾想,多年後,還會聽見他在背後這樣評價自己。
朝他笑了笑,“他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應該沒這麼大能耐,今天過來也只是來探病。”
余紀安見到眼前的人,先是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是誰後,整個人都懵了。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再次見到梁以煙。
算下來,兩人有六年多沒見過面了。
他表僵在臉上,眼神驚愕地看著這個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池凌見況不對,立馬上前兩步把余紀安從凳子上拉起來。
“那個老韓,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聊。”
余紀安還有些懵,“不是…………”
“紀安。”
就在余紀安回過神來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冷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韓漾黑著一張臉看過來,制止了他。
池凌也趁機把他帶走,路過梁以煙時又笑了笑,“嫂子你別介意,這人就喜歡開玩笑,你們慢聊,我們改天再聚。”
說完便帶著余紀安一同消失了,病房門也被帶上。
房間恢復安靜後,梁以煙又才看向病床上的人。
穿著藍白條紋病人服,腦袋上纏著一圈紗布,半坐起,面容憔悴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兩人視線相對,可誰都沒說話。
一夜不見,仿佛彼此都陌生了許多。
“我就是聽劉媽說你住院了,來看看你。”還是梁以煙率先打破了平靜。
韓漾滾了下嚨,暗暗制住口的酸楚,低啞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