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漾的突然出現,讓梁以煙驚了一下。轉頭過去,立馬就對上他那雙暗沉的目。
男人沒有多余的話,但眼神里是不容商量的警告。
念寶被他抱起來後,直接就趴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想睡了。
梁以煙沉默了幾秒,正想去前面跟江均說一聲,就看見江均已經從駕駛座下來了。
走過來後,看到這一幕,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韓漾把梁以煙的手拉開後,直接把車門關上,上前兩步,對江均道:“就不麻煩江總了,我送他們回去就行,慢走。”
江均聞此,也沒急著應聲,而是先看了看梁以煙。
他能看出梁以煙似乎并不愿,但作為旁觀者,他也不好說什麼。
只見頓了片刻,然後又笑了笑,“江總,那就不麻煩你了,你帶藍天先回去吧,下次找時間我們再聚。”
“……好,那就下次再見。”
江均說完,朝兩人點了個頭,就開車離開了。
現場頓時變得安靜。
梁以煙收回視線後,和韓漾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
念寶乖乖地趴在韓漾的肩上,已經快要睡著了。
韓漾也沒說話,一手抱著念寶,一手把梁以煙牽著,直接朝停車場走去。
梁以煙沒有拒絕,極為配合地坐上車,又從他手里接過念寶,默默地坐在車後座。
一路上三個人都沉默不語,車里安靜極了。
到了小區地下停車場,韓漾將車停穩,從駕駛座下來後,又繞到後座來,打開車門,把念寶抱了下來。
梁以煙跟在他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依然無言。
就像在演無聲電影。
電梯到了15樓,兩人走出去,韓漾抱著念寶直接朝梁以煙家門口走。
到了門口,側開,等梁以煙輸碼。
梁以煙頓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把視線放在門鎖上,這才遮遮掩掩地輸了碼。
韓漾從余看到這作,差點都氣笑了。
防他跟防賊似的。
門打開後,梁以煙也沒說話,直接從他手里把念寶接過來,接著抬往後一踢,門“砰”的一聲在後關上了。
差點撞上韓漾的鼻子。
他站在門口,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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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海娛會所專屬包間里。
余紀安被池凌來,跟著一起陪酒。
韓漾也不知了什麼風,明明一個多小時前才送人離開,現在又在這喝悶酒。
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人來陪著。
余紀安匆匆趕來時,韓漾已經喝了小半瓶了,他用眼神問了一下池凌。
池凌甩了煙過去,黯然搖頭。
他剛把江星苒送到家,就接到電話說韓漾過來了,一口氣拿了兩瓶洋酒,便連忙趕了過來。
他也一肚子郁氣,江星苒好不容易愿意坐他的車,結果話沒說兩句,就匆匆走了。
余紀安把煙點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又親自給韓漾的杯酒滿上,“老韓,怎麼了?”
韓漾一臉冰霜,沒有任何表,只一杯杯喝悶酒。
余紀安了一下鼻梁,又和池凌對視了一下。
然後直接問:“和梁以煙吵架了?”
“沒有。”
韓漾冷冷回應了一聲,聲音就像在酒里泡過。
“那你跟丟了魂似的。”
余紀安和池凌都皺起了眉,如果不是因為梁以煙,還能因為什麼?
片刻後,只聽韓漾沉悶開口:“我兇了。”
余紀安:“……”
池凌:“???”
這人沒事吧?
自己兇了別人,自己又來這喝悶酒?
“那你去道個歉不就行了?”余紀安一臉無語。
自己大半夜扔下老婆趕過來,就為了這事?
“你兇什麼了?為什麼兇?”
余紀安越想越莫名奇妙,和韓漾認識這麼多年,哪曾見過他對梁以煙發脾氣?
別說發脾氣了,就連兄弟們平時說兩句梁以煙的壞話,他都維護。
韓漾眉眼暗黑,不想解釋。
他知道自己不該兇,但心里還生著氣,所以也不愿意去道歉。
今天看著帶著念寶去坐江均的車,那氣更是到達了頂點。
明知道他坐在里面,卻帶著兒子去坐另一個男人的車。
當他看到那一幕時,那種無力再度襲來,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在梁以煙眼里,真的就只把他當作一時玩樂的一夜對象,所以才會完全不考慮他的。
這一點,比什麼都無力,比什麼都令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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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煙被韓漾送回來後,又憋了一肚子氣。
好好的朋友聚會,因為韓漾的突然出現,完全變了調。
都懷疑這男人不僅搬到了隔壁,甚至還在監視,要不然燕城這麼大,吃飯的地方這麼多,怎麼偏偏就遇到了。
把念寶放到床上後,先去泡了個澡,心總算舒緩一些。
護完,吹完頭發,躺到床上時已經快十一點。
一邊刷視頻一邊醞釀瞌睡。
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門鈴響了。
剛開始以為是在做夢,直到連續響了好多聲後,才真正清醒過來。
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
一頭霧水的把燈打開,又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對著貓眼一看。
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出現在貓眼里。
“嫂子,是我,開下門。”池凌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梁以煙蹙著眉,在他想要再度開口時,趕把門打開了。
然而,這才發現,門口站著的,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人。
“嫂子,老韓喝醉了,我就把他給你了。”
池凌把醉醺醺的男人扶起來,直接往梁以煙上送。
梁以煙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連忙揮手道:“他家在對面,你送錯地方了。”
“對面沒人,我送了,沒送功。”
池凌一本正經說著,把韓漾放到梁以煙上後,立馬松了手。
“那我就走了嫂子,辛苦你了。”
梁以煙瞪著眼珠子,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人就靠在上了。
一道重力下來,子差點沒站穩。
“喂~池凌。”
池凌溜得賊快,瞬間不見了人影。
男人爛醉如泥,188的個子,全的重量都在梁以煙上,快要讓呼吸不過來。
好不容易站穩了,一灼熱的氣息又打在耳邊,陡然間打了個。
“一一,我錯了,你別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