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嗎？”
是一個人的聲音，聽著還有些悉。
梁以煙看了看這個號碼，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司靜月。”
聽到這個名字，梁以煙怔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司靜月會給打電話。
頓了頓才問：“有事嗎？”
那邊語氣平靜，問道：“能見一面嗎？”
梁以煙沉默了片刻，似乎已經猜到司靜月約見面的原因。
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應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後，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出門了。
約的地點是大學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兩人以前經常去那里買東西送到韓漾他們宿舍。
到的時候，司靜月已經坐在里面了，見到，牽強地出一個淡淡的笑。
走過去，在對面坐下，看到桌上已經有兩份飲料，放在這邊的一杯是牛油果昔。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喝這個，按你的口味點的。”
司靜月面平靜，聲音也很平和，和前兩次見面完全不一樣的狀態，就連今天的穿著也十分樸素。
這讓梁以煙覺到有些意外，甚至開始懷疑此行的目的。
“謝謝。”也和氣地道了聲謝。
說實話，兩人其實沒什麼深仇大恨，甚至連矛盾都沒有過。
只不過人之間的敵意，有時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微妙東西。
對梁以煙而言，就覺得自己曾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利用了而已，于自己，其實并沒有什麼實質損失和傷害。
喝了一口司靜月給點的昔，這才開口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司靜月頓了頓，突然垂下眼，改用一副懇求的語氣，“宋京澤的事，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
果然猜得沒錯。
梁以煙若無其事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你明白的。”司靜月抬頭看著，“你應該知道宋京澤發生了什麼事，以煙，求你幫個忙，幫忙求求韓漾。”
“這和韓漾有什麼關系？”
梁以煙就不明白了，連都不確定這事是不是韓漾所為，司靜月怎麼能這麼確定。
司靜月卻道：“在整個燕城，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只有韓漾，能置他于死地的人，也只有韓漾。”
“就算這事和韓漾完全沒有關系，也只有韓漾能救他。”
“……”梁以煙一時語塞。
只聽司靜月繼續道：“以煙，宋京澤和韓漾固然有矛盾，但畢竟兩人曾是同學和室友，看在以前的分上，能不能請他高抬貴手。”
梁以煙沒想到司靜月會這樣替宋京澤求，的確小看了對宋京澤的。
收回視線，攪拌了一下面前的昔，沉思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抱歉，這事我不能幫你。”
司靜月有些慌張地看過來，語氣也變得有些激，“以煙，宋京澤和韓漾之間的矛盾都是因為你。”
“縱使他再有錯，也是因為他當年喜歡你，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
梁以煙震驚地聽著這些話，甚至有些想笑。
只聽司靜月繼續道：“以煙，是你不要他的，你不僅不要他，還去找了他的室友，你讓他何以堪？”
“不能因為他喜歡你，就落得這樣的下場，不是嗎？”
說完後，梁以煙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平靜下來。
但平靜下來後，看著眼前這個人，心里又極其不是滋味。
看著司靜月，猶豫了半天才道：“靜月，你知道宋京澤藏在酒店里的攝像頭原本是用來拍誰的嗎？”
司靜月還在緒中沒緩過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梁以煙卻突然冷笑了一下，“是用來拍我的。”
在司靜月錯愕的眼神中，繼續道：“其實我對你沒惡意，我也不知道我們倆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說實話，你以前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很不錯的生，你學習好，也很漂亮。”
“我不關心你為什麼和宋京澤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你們私下是怎麼相，但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再好好想想。”
司靜月臉慘白，頓時呆在了那里。
梁以煙本來不想提這件事，但看在曾經同學的分上，還是提了。
看著司靜月這張難得素凈的臉，想到大學時一起上課的那些日子，難免有些唏噓。
想了想又再度開口，“靜月，他以前喜歡我是沒錯，但你確定他是真的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帶有其他目的呢？”
“得不到就毀掉，這真的是喜歡嗎？”冷笑了聲，“你每天和他在一起，其實你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是你不愿面對現實罷了。”
話說到這里已經至義盡，兩人之後應該也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看著司靜月慘淡的臉，最後笑了笑，“謝謝你的飲料，的確是我喜歡的口味，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梁以煙說完就起，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又回頭補充了一句。
“對了，上次你轉給我的那筆錢，當我借你的。等我手頭寬裕了些，我會原路返還給你。”頓了頓，“到時候，你可以隨便做個什麼小生意。”
司靜月聽著這些話，始終垂著眼，直到走出店門，也沒抬頭。
-
韓漾是在第二天晚上回來的。
打開門，客廳一片安靜，只有浴室傳來水流聲。
前兩天念寶已經被接回來了，他走到兒房看了一眼，小家伙睡得沉沉的。
這才把門輕輕關上，又去臥室拿了一套睡，直接往浴室走去。
“啊～”
門被打開那一刻，梁以煙被嚇得驚了一聲，下意識捂住了重要部位。
“你干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韓漾毫無波瀾走過去，又極其自然地掉服，走到水流下。
“剛回來。”他聲音有些疲倦，下一秒就抱著，將頭靠在肩上，“有些累，一起洗。”
梁以煙立即道：“那你自己快洗洗睡吧，我洗好了，先走了。”
說完推開他就想逃走，然而剛走兩步又被拉了回去，接著便聽到他懶懶的聲音，“我沒力氣了，你幫我一下。”
梁以煙冒著熱氣，支支吾吾道：“沒力氣就去泡澡，我，我可以幫你放洗澡水。”
“不要，我要你幫我洗。”
熱水一直打在上，從頭上淋下來，遮住了眼前的視線。
梁以煙閉著眼，還想說什麼時，已經被男人捉住手引導。
下一秒，耳邊又傳來他沉悶的聲音，“我記得某人欠了我兩次，今天我要你還一次。”
梁以煙把眼前的水簾抹干凈，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是說很累了嗎？”
韓漾重心向，靠在耳邊道：“所以今天你幫我。”
“……”梁以煙一臉漲紅，“憑什麼？我才不要。”
“憑我是債主，我有權提出償還方式。”
韓漾說著，沒等梁以煙再度反駁，已經把抵在墻壁上。
垂眼看著，一臉可憐樣。
“這幾天我好累，煙公主能不能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