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寶的各種檢查結果出來一切正常,下午就可以出院。
韓漾在醫院陪了一晚,昨晚睡覺前他給梁以煙發了消息,問有沒有吃東西。
當時梁以煙沒回復,他以為已經睡著了,就沒再問了。
可今天等了一上午,依然沒收到梁以煙的回復。
這時,劉媽剛好來送飯,韓漾便問了一句,“劉媽,今天看見梁以煙了嗎?”
“沒有。”劉媽把保溫壺拿出來,問道,“梁小姐在家嗎?我以為在醫院。”
“昨晚回去的。”韓漾想了想,“你照顧一下念寶,我去打個電話。”
“好,你去吧。”
韓漾出去後,就到走廊給梁以煙打了一個電話。
然而打過去直接提示對方已關機。
他頓覺不對,如果在睡覺,也不可能睡這麼久,更何況念寶還在醫院。
再回想昨晚的舉,越想越不對勁。
有那麼一瞬,背脊直冒冷汗。
沒來得及多想,他返回病房給劉媽代了幾句後,直接開車往家里趕。
一路上大腦都是空白的,什麼也不敢想,只想著快點到家。
他車速比平時快了些,甚至差點闖了一個紅燈,平時十多分鐘的車程,今天十分鐘就到了。
下車後,直奔梁以煙家里,輸碼打開門。
然而,門剛推開,就看到梁以煙一不躺在地板上。
臉發白,毫無,依然穿的昨天那服,甚至連鞋都沒來得及換。
韓漾的雙瞬間了下去,連心跳也在那一秒沒了知覺。
“一一。”
他輕輕了聲,但地上的人無任何反應。
韓漾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他不敢上前,也不想面對,甚至想立馬離開。
心里的那個想法占據了所有的思緒。
就連眼眶也在不知不覺中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麻木的這才上前了兩步,蹲下,抖的手指過去,靠近的鼻子。
下一秒,整個人大呼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救護車過來的時候韓漾已經逐漸緩過來了,這才覺到全都了,被冷汗打的。
他這種狀態已經沒法自己開車,直接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梁以煙被推進了搶救室。
韓漾坐在外面,埋著頭,如一株殘缺的枯木。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他。
這一天一夜對他而言,仿佛從地獄里走了一遭。
他眼尾泛紅,眼珠里布滿,獨自一人守在搶救室門口,守著他人生為數不多的那一抹。
一個多小時後,醫生出來了。
韓漾巍巍站起來,聲音發抖,“醫生,怎麼樣?”
“暫時沒生命危險了,不過還在昏迷中,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一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病人并無外傷,但生命征很微弱,應該是長時間暈厥導致,至于暈厥的原因,和外部刺激和緒極度波有關。”
醫生頓了頓,“以前有過這種暈厥的況嗎?”
醫生這樣一問,韓漾立馬想起前兩次暈厥的事,他點了點頭,“今年這是第三次。”
“那是不是有其他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韓漾蹙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醫生道:“一般人的緒波不會有這麼嚴重的反應,除非還有其他心理疾病。”
“有心理疾病的病人,在遇到一些刺激時就會有應激反應,不止緒會激烈波,甚至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為甚至暈厥。”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一切要等醒過來才知道。”
韓漾僵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梁以煙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韓漾守在門口,想著醫生說的話,全都是凝固的。
他從沒想過梁以煙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多健康一個人啊,天傲得不行,脾氣大得不行,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心理疾病。
一定是搞錯了。
劉媽打了電話過來,說念寶可以出院了,韓漾這才想起兒子也在醫院。
他著鼻梁緩了緩神,“我馬上過來。”
念寶什麼事也沒有,今天已經能活蹦跳,還鬧著要吃麥當勞。
韓漾見他這樣子,心里的酸楚再度翻涌,低聲道:“讓劉帶你去吃好嗎?吃完了去姑姑家,姑姑說給買了新玩。”
念寶瞪著圓圓的眼珠子,“那爸爸媽媽呢?”
“……爸爸媽媽還有點事,忙完了就去姑姑家接你。”
“那要早點來接我。”
“好。”韓漾了念寶的腦袋,又轉頭對劉媽代,“劉媽,我這邊暫時走不開,麻煩你了。”
劉媽看著他這一副行尸走的模樣,整個人像被空了似的,心疼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先生,你忙你的去。”
安頓好念寶後,韓漾又才一個人回到重癥監護室外面。
里面的人帶著呼吸機,安靜地睡在那里。
韓漾過玻璃看了一會兒,突然的,他想到了一個人。
于是拿出手機給池凌打了個電話。
“把江星苒的電話發我。”
“怎麼了?你找干嘛?”池凌聽他這語氣,一臉張。
“有點事,快點。”
他這副急切的樣子,池凌更加好奇了,“發生什麼事了?”
“以後再說,先發我。”
他這樣講,池凌也就不問了,應了一聲後,韓漾直接掛斷了電話。
幾秒後,江星苒的手機號轉發到手機上,韓漾通過又要到了許媛的聯系方式。
最終要到了盛堯年在英國的號碼。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正是那邊的早晨,猶豫了一下,就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哪位?”一個清潤的聲音。
“韓漾。”
那邊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韓漾會給他打電話。
“找我有事嗎?”盛堯年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些。
“抱歉這個時間打擾你。”韓漾暗暗吸了口氣,這才問出那個問題,“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梁以煙在英國這幾年,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他的話很委婉,但他知道盛堯年能聽懂。
那邊這次停頓的時間更長,這讓韓漾更加確定了這件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盛堯年道:“為什麼這麼問?”
“請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抱歉,個人私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直接問。”
盛堯年說著就要準備掛電話,“如果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