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哽咽，但語氣卻霸道。
這讓梁以煙的意識又清醒幾分。
看來是沒死。
“念寶呢？他怎麼樣了？”
說話還有些虛弱，只能勉強聽見。
韓漾著的臉，滿眼心疼，“他沒事，昨天已經出院了，現在不好的是你。”
梁以煙聽到念寶沒事，心里的那塊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如果念寶因為留下什麼後癥，就算去到另一個世界，也不會安心。
“韓漾，我……”
“什麼都別說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一切都等你好了再說。”
梁以煙本想解釋一下那天的事，可剛開口就被韓漾打斷。
他朝笑了笑，“你等一下，我去醫生過來。”
韓漾說完就先出去了，他跟醫生商量了一下，暫時不提PTSD的事，以免再次對造刺激。
醫生過來後，檢查了下的況，隨後代：“如果你沒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
“不過這段時間尤其要注意休息，要靜養，不能有緒波，可以吃一些清淡飲食。”
梁以煙安靜地聽著，韓漾幫應聲，“好，謝謝醫生。”
韓漾將醫生送出去，又回來問：“你想吃什麼，我讓劉媽給你做。”
梁以煙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只了皮：“我沒胃口。”
韓漾著的頭，聲音低啞溫，“那我讓劉媽給你做甜粥，吃那個開胃。”
“都行，我想睡覺。”
頭還有些暈沉，沒心思考慮其他的。
“那就再睡一會兒，等你醒來再吃。”
韓漾剛說完，梁以煙就閉上了眼，實在沒力氣了。
韓漾了的臉，又在額頭親了一下，見已經睡了，這才拿著手機去了外面。
他從車里拿了一盒煙，走到一樓的一花壇旁，先給劉媽打了個電話代了一番，隨後再度撥了那個主治醫生的電話。
這次電話通了，但響了很久都沒人接，他連續打了兩次，直到快要放棄時才聽到對面傳來一道聲音。
“哪位？”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的是中文。
韓漾頓了一下，“你好，我是梁以煙的家人，抱歉打擾你，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你是小孩的爸爸？”
“是的，我韓漾。”
韓漾也沒想到對方一秒便猜出他的份，又主介紹了自己。
“請問醫生怎麼稱呼？”
“吳祁。”
“吳醫生，不知你是否方便？”
吳祁：“我只有十分鐘時間，等下還有其他病人。”
韓漾聽後立馬道：“夠了，謝謝。”
“你想問什麼，說吧，不過我不一定會回答。”
吳祁說得很坦誠，韓漾也理解，他即刻開門見山問：“梁以煙昨天暈倒了，進了重癥監護室，我想知道的病，以及發病原因。”
“現在沒事吧？”吳祁立馬關心道。
“搶救過來了，不過現在還很虛弱，所以吳醫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相比吳祁語氣里的張，韓漾卻意外冷靜。
等了會兒，那邊才道：“韓先生，我知道你的擔憂，不過我也必須遵守我的職業道德，我只能告訴你的是，以煙的病和父母車禍去世有關。”
“雖然這兩年已經基本康復，但最好不要到相關刺激，比如車禍，親人傷，談及的父母。”
吳祁頓了頓，“包括的兒子，以及你。”
“？？”韓漾有些沒明白，“還有我？為什麼？”
吳祁道：“抱歉，我只能說這些，希有利于以煙的治療和康復。”
“吳醫生。”韓漾趕接話，“能不能再說詳細一點，哪怕多一點也好，拜托了。”
他的語氣聽上去很疲倦，但始終保持著禮貌，并沒有越界。
吳祁沉默了片刻，最後問：“以煙回國後，和你有過關于父母的流嗎？”
韓漾遲疑了一下，“……幾乎沒有。”
吳祁大概知道了兩人的況，好心建議：“找時間你們可以好好通一下，這有利于病的康復，我相信你們可以一起解決這個問題。”
韓漾聽著這話，瞬間安靜了。
他不是不想流，而是目前況，兩人沒法流。
“吳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答應了，不過問父母去世的事。”他垂下頭，從煙盒里拿出一煙，“估計有些困難。”
吳祁也沒多說什麼，他看了眼時間，“抱歉，我的時間到了。”
韓漾有些沮喪地道了謝，“今天打擾你了，謝。”
正等著對方主掛斷電話，誰知片刻後，那邊又傳來聲音，“韓先生。”
“我最後想告訴你的是，你在梁以煙心中，比你想象的還要重要，其實很你。”
“希這番話能幫到你。”
吳祁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只不過韓漾卻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已經熄滅的手機屏幕，久久都沒回過神。
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口中聽到梁以煙他這件事。
就連梁以煙自己都沒跟他說過這句話。
而的主治心理醫生卻親口告訴了他。
那一瞬間，覺這幾天的疲倦和狼狽全都一掃而空，整個人活了過來。
他琢磨著吳祁的話，想著到底怎樣才能和梁以煙心平氣和談論這件事。
劉媽送飯過來，看到先生的神沒比想象的差，心里也松了口氣。
在得知梁小姐也暈倒住院後，人都懵了。
怎麼小的暈了大的也暈，別說先生了，誰遇到這種事都不了。
不過此刻看來還好，先生的狀態沒這麼糟。
梁以煙在醫院住了三天，韓漾便照顧了三天。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喬霖拿著文件到病房來找他，看到自家的清冷老板變這副模樣，臉上掠過一疑和驚訝。
但上什麼也沒說，默默簽完字就走了。
梁以煙躺在病床上，剛好看到這一幕，又看了韓漾一眼，瞬間明白了什麼。
在喬霖走後，韓漾過來喂飯，梁以煙一口一口吃著，但眼神始終有些心虛。
“怎麼了？”韓漾問。
梁以煙眨了眨眼，“沒什麼？”
韓漾總覺得不對勁，蹙眉問：“到底怎麼了？有話就說。”
梁以煙：“你……幾天沒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