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再度安靜下來。
韓漾在梁以煙的要求下,重新去打了盆水,又換了一張帕子,再來幫拭。
男人手過來的時候,溫熱的再度讓梁以煙打了個。
咬著,雙手抓著床單,不敢發出一聲音。
韓漾將的反應看在眼里,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幸好關了燈,否則如果被梁以煙看到他此刻的反應,肯定會罵他流氓。
他咬著牙關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幫著,在炸前,總算熬到了結束。
“可以了嗎?”他啞著嗓子問了一句。
“嗯。”梁以煙從嚨里出一個字。
現在和煮的蝦子沒兩樣,都不敢一下。
男人聽後,又把的拿出來,幫換上。
梁以煙總覺得這一幕怪怪的,仿佛能看到自己以後老了或癱瘓了的生活。
就像那案板上的魚,躺在那任人宰割,沒有半點尊嚴和自主能力。
可那時候照顧的人又會是誰呢?
韓漾幫把服穿好後,把被子重新蓋上,“要開燈嗎?”
“不要,就這樣吧。”梁以煙翻了個,“我要睡了。”
“好。”
韓漾說完,這才端著盆子去衛生間收拾。
把帕子洗干凈,又把換下洗了晾好,出來時,梁以煙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走到旁邊,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
他晚上就在旁邊的沙發上睡,這幾天他都沒怎麼睡覺,躺下後,不到三分鐘就睡著了。
今晚的月很清潤,兩個人也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
盛堯年是第二天早上來的,梁以煙剛剛吃完早飯。
“以煙,你朋友來看你了。”韓漾把門推開,將盛堯年引進來。
梁以煙看到來人的那一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兄,你怎麼來了?”
盛堯年將手中的水果籃放在旁邊,朝笑了笑,“我剛好有點事回國,本來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打通,去你家找你的時候剛好到你隔壁的人,才知道你住院了。”
看來是劉媽告訴他的。
梁以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後面的韓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理現在這局面。
還是韓漾主開口:“你們聊,我去找找醫生。”
說完他就出去了,順便把門也帶上。
梁以煙看到這一幕,臉上表更加驚愕了,這是韓漾能做出的事?
這人不是一向不喜歡盛堯年嗎?上次還故意當著盛堯年的面親。
難以置信地問:“師兄,他……剛才沒為難你吧?”
“沒有,他人其實好的。”
韓漾在門外聽到這句話,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頓了兩秒就離開了。
他去了醫生辦公室,把昨天拍的那些藥拿給醫生看。
醫生看了半天,說道:“這里面大多是抗焦慮和抑郁的藥,還有一些安眠藥。”
韓漾眉峰蹙,“這種病也會抑郁嗎?”
“這方面的傾向肯定比平常人要大一些,的我也不是太專業,你可以咨詢一下專業的心理醫生。”
醫生道:“不過我建議你不要主提起這事,以免適得其反,如果能主跟你傾訴那是最好的了。”
韓漾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好,謝謝醫生。”
醫生繼續道:“我今早看基本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還有些虛弱,明天早上可以出院,回去後再好好靜養。”
“好。”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剛好到盛堯年,看著像是要離開。
“我先走了。”盛堯年主道。
韓漾思索了兩秒,問:“煙嗎?”
盛堯年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點頭道:“偶爾可以一兩。”
“那去一樓?”
“好。”
兩人同坐電梯下去,一前一後走出醫院大門,在停車場,韓漾從車里拿出一包煙。
他子靠在車子上,遞了一給盛堯年,幫他點燃,“回來準備待幾天?”
“三天。”
韓漾抬眸看了他一眼,“特意回來看以煙的?”
“算是吧,順便回趟家,看一下父母。”盛堯年說得很坦誠,并沒有要掩蓋什麼的意思。
韓漾淡然一笑,給自己的煙點燃後便將話題轉開,“你和以煙是同一個學校的?”
他聽到梁以煙他師兄。
盛堯年點頭,“嗯,比大兩屆,在老鄉會里認識的。”
“那那位吳醫生?”
“他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是我朋友,主攻心理學,我介紹給以煙認識的。”
韓漾了然般點點頭,“能和我說說在那邊的況嗎?說你能說的,越多越好。”
盛堯年也猜到他的目的,此刻也并不驚訝。
他沉默了片刻,又吸了口煙,“我只能告訴你的是,在那邊并不容易,但比你想象的要堅強。”
“最苦的那段時間,同時打了三份工來養活自己,還一邊學習一邊治病,不管是我,還是的主治醫師,都很佩服的毅力。”
說到這他頓了頓,“韓漾,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這樣做是為了誰。”
“不是因為自私才離開孩子的,是因為自己生病了,沒辦法保護孩子,才不得已而為之。”
韓漾沒說話,只是垂著眼默默吸煙,可能是平時太吸的緣故,被煙嗆著了,又咳了兩聲。
扯得口陣陣發疼。
只聽盛堯年繼續道:“一直以來都很積極治病,這兩年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回國後卻頻繁暈倒,至于暈倒原因,你應該比我清楚。”
話及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盛堯年將手中的煙熄滅,隨後抬眸看著韓漾,“我很喜歡,但我希幸福,所以我尊重的任何選擇,也會一如既往支持。”
“照顧好,我先走了。”
韓漾沒有說什麼,直到盛堯年離開,他才抬頭看了眼他的背影。
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在腦海里回放,每一個字都刺得人生疼。
他站在原地沒,只是一接著一煙。
直到那盒煙快見底了,他才扔掉煙盒和打火機,朝醫院大門口走去。
走到大廳的時候,韓姿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怎麼回事?孩子剛出院就扔在這里不管了?念寶都問了幾次他爸爸怎麼還不來接他。”
韓漾頓了頓,“我等會兒給他打電話,明天上午過來接他。”
韓姿聽他聲音不對勁,問:“你怎麼了?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發生什麼事了?”
“是不是又因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