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姿半天才回過神,問韓有華:“這事誰告訴你的?”
韓有華嘆著氣道:“前幾天韓漾大學的班主任到醫院來看我,親口跟我說的。”
“他說他上次在醫院遇見了韓漾,把這事給他說了,見他神不對,有些不放心,所以特意來跟我打聲招呼。”
韓有華想到那段時間韓漾的狀態,不由搖了搖頭,“你弟啊,什麼事都放在心里,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其實他的心里是很不好的。”
韓姿也沒想到事會是這樣,難以置信地著氣,“可是,那姓梁的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反對我弟跟他兒在一起嗎?干嘛還要出錢出力?”
“就是因為反對才這樣做,這就是有錢人的做事方式。”
韓姿也沒話可說了,有一種被有錢人當猴耍的覺。
“那爸媽當初不同意,現在就能同意了?”
韓有華垂下頭,“現在有了念寶,也許吧。”
“但不管怎麼樣,都讓你弟去理,你我都別再手了,那個小溫,以後也別再到家里來了。”
說完,他抬頭看著韓姿,“知道了嗎?”
韓姿頓了頓,最後極其不愿地點了點頭。
-
韓漾這段時間頻繁加班,就連周末也在公司沒回去。
余紀安來公司拿點資料,見他辦公室的燈亮著,好奇地敲了敲門。
“進。”
聽到聲音後,余紀安推門進去,看到韓漾坐在辦公桌前,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一臉疲倦。
“怎麼周末還在這?有急事?”
韓漾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在?”
“我是過來拿點資料。”余紀安觀察著他的神,試探道:“和梁以煙吵架了?”
“沒有。”
“那你大周末的,不去約會,不陪兒子,跑這來坐著。”
“不能來?”
“能,你的公司你24小時住這都沒問題。”
余紀安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韓漾對面的沙發上,“對了,宋京澤那事你一直沒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韓漾語氣淡淡:“有些事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對你沒好。”
這話余紀安不愿聽了,“還是不是兄弟了?池凌知道就我不知道?排我是不是?”
“還有,池凌什麼時候談了個朋友,你是知道的吧?也就我不知道。”
“你們故意的吧?”
韓漾一臉無語看著他,在他的眼神威下,這才道:“很多事我和他能承擔,你承擔不了,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他說得稀松平常,可余紀安瞬間愣了,頓時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頓了頓才起,“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別弄太晚,沒事就早點回去陪念寶吧。”
“嗯。”韓漾淡淡應著。
余紀安走後,他也無心辦公,盯著旁邊的手機,想給梁以煙打個電話,可猶豫半天也沒撥出那個號碼。
自從搬回景園後,他和梁以煙便再也沒見過面。
其實兩人并沒有吵架,只不過梁以煙想安靜一段時間,他想尊重的意愿。
只是這樣的日子總覺空的,做什麼都覺得提不起勁。
這段時間他也咨詢了一些心理專家,大多都建議和病人多通,不能有強制行為,要從源頭解決問題。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梁以煙主向他開口。
遲疑之下,他拿起手機,發了個微信過去,【好些了嗎?】
還好,那邊很快回了過來,【嗯,已經沒事了。】
【不要太累,醫生說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
【有想吃的嗎?我讓劉媽給你做。】
【不用麻煩了,每天送來的餐已經夠盛了。】
【那家的菜還喜歡嗎?不合口就再換一家。】
【還可以,不用換了。】
這句話發來後,梁以煙又補充了一句,【你忙你的事吧,別心我,媛姐最近住在我家,我沒事。】
【嗯。】
眼看話題就要結束,韓漾遲疑之下打了一排字,【念寶好幾次說想媽媽了,你……方便嗎?】
果然,那邊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我知道了,我找時間去看他。】
【好。】
-
梁以煙自念寶醒了後,一直沒勇氣再去見他。
自責和恐懼始終盤旋在腦海中,讓難以踏出那一步。
那天在家里徘徊半天,最終還是出了門。
打車去了念寶的跆拳道課教室。
到的時候剛上課不久,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打算等念寶下課後再帶他出去玩。
正看得認真時,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轉頭一看,竟看到余紀安。
“這麼巧,你過來接念寶?”
梁以煙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你怎麼在這?”
余紀安也意外,指了指正在上課的小朋友,“我兒子也在這上課。”
原來是這樣!韓漾和余紀安關系好,把兒子送到同一個地方上課也正常。
不過兩人好像沒什麼話可聊,那次在醫院見面的場景也并不愉快,氣氛很快陷尷尬。
還是余紀安又道:“還有半小時才下課,要不我們去外面坐一會兒?”
梁以煙遲疑了一下才點頭,“好啊。”
于是兩人走出教室,去到外面的休息區坐下。
梁以煙知道余紀安有話跟說,坐下後就默默等著。
余紀安醞釀了一下,又暗暗吸了口氣,這才道:“那個……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我說那些話你別放心上,我就是一時快胡說的,抱歉啊。”
梁以煙看著他,頓了片刻,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接你的道歉。”
“不過我本來也沒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必太當真。”
梁以煙的坦率讓余紀安有些意外,又有一種久違的悉。
以前上大學時,也是這副模樣,驕傲,直率,憎分明。
他笑了笑,“好,那這事就過去了,以後不提了。”
梁以煙默認。
這個話題結束,氣氛很快又陷尷尬,誰都不知道該聊點什麼。
余紀安想到這幾天韓漾每天窩在公司里,不經意地提了:“怪不得你來接念寶,我看老韓這段時間天天在公司加班,周末都沒回家,人都憔悴了不。”
梁以煙:“……”
見不說話,余紀安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兩人果然吵架了。
“這段時間因為宋京澤的事,他力大的,好多人找上門來疏通關系,他各方面的利益都要考慮。”
提到這事,梁以煙總算主問了一句:“韓漾和宋京澤之間,有很大的私人恩怨嗎?”
“你不知道嗎?”余紀安有些意外,“當年你出國的時候,老韓被人打到昏迷,就是宋京澤找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