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平靜地看著他,又平靜地應了聲。
韓漾看著的眼睛,頓了片刻才抱著念寶離開。
念寶也許是玩累了,睡了一路,到現在還睡著。
劉媽聽到靜後迎出來,見念寶睡著了,自覺放輕了作。
韓漾本想把念寶抱上樓去,但想了想,又直接給了劉媽,“劉媽,念寶睡了,我要出去辦點事,你幫忙看著點。”
劉媽趕接過,“好,放心吧先生。”
把孩子給劉媽後,韓漾大步往外走。
也說不出什麼原因,他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走出大門,來到車前,還沒打開車門,心里就涼了一大截。
從窗外看去,里面是空的。
不過一秒鐘的事,韓漾的背脊全是冷汗。
他立馬扭頭看向四周,什麼也沒有。
“梁以煙。”
他頓時六神無主,對著空氣大了一聲。
隨後又趕打開車門,一邊啟車子,一邊撥打電話。
不出意外的,電話無法接通。
他將手機扔在一邊,車子朝大門口極速駛去。
韓漾雙發,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微微抖,他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打著道路兩邊,全的神經都繃得的。
到了小區大門口,他探出車窗問門口的保安,“你好,看到一個穿白連的年輕人往這出去嗎?”
保安頓了頓,“抱歉,沒注意。”
“我能看一下小區監控嗎?”
“要去業找經理。”
韓漾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還是直接開了出去。
他沿著外面這條主路一路往鴻湖花園的方向駛去。
路上依然沒有梁以煙的影,電話還是打不通。
數次嘗試後,他給許媛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喂,韓總。”
“媛姐,你在梁以煙家嗎?”
“沒有,我現在在外面,怎麼了?”
“哦……沒事,我剛才沒聯系上,打擾了。”
掛了電話,他再次加快了速度。
心里從沒這樣慌張過。
腦海里想的全是梁以煙坐在車里痛哭流淚的樣子。
他突然後悔了,他當時就應該去抱著,他不應該把一個人留在車里。
他真的後悔了……
已經是傍晚時分,六月初的天氣,說變就變。
剛剛還晴空萬里,一刻鐘的功夫,窗外已是烏雲一片。
車子還沒到達鴻湖花園,外面已經下起了大暴雨。
大雨落下那瞬間,也說不清為什麼,韓漾毫無預警地打了個冷,全涼了。
五分鐘後,車子駛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他下車後,以最快速度沖上了15樓,按了梁以煙家里的碼。
“梁以煙。”
門剛打開他就大了一聲,可里面沒有任何聲音,幾個房間的門都打開著,全是空的。
梁以煙沒有回家。
這讓韓漾心里最後一點希都落了空。
他站在客廳里,一時不知道要干嘛,也不知道應該要去哪。
整個人就像無頭蒼蠅。
外面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天完全暗了下來。
韓漾的心口就像這個暴雨天一樣,了好大一個窟窿。
他知道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梁以煙最後看向他的那個眼神,太過平靜。
平靜地讓他背脊發涼。
在那一刻,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想到那個眼神,韓漾全都癱下來,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抱著頭,試圖讓自己冷靜。
游樂場里的場景不停在他腦海里回放,那個人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梁以煙父母的死不是車禍那麼簡單,可是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那人說是因為梁以煙呢?
和念寶又有什麼關系?那時念寶還沒出生,為什麼要那樣說念寶?
他後來問了那人說的話什麼意思,可什麼也不肯說,里只是在不停辱罵。
韓漾大腦不僅沒有冷靜,反而越想越混。
忽的一下,他想到了吳祁,仿佛得救般,他立馬起又給吳祁打了個電話。
“喂吳醫生。”
“韓先生,有事嗎?”
韓漾聲音急促,吳祁也嚇了一跳。
“梁以煙不見了,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要去哪里找?”
韓漾一改往日的冷沉,發出的聲音都是抖的。
吳祁似乎也驚了一下,他變了一個語調,“你先冷靜一點,別往壞想,也許只是想靜一靜。”
“我沒法冷靜,求你告訴我,我求你了。”韓漾嗓音哽咽,幾乎要哭出來,“今天跟我告別了,真的,我得到,在跟我告別。”
“吳醫生,我求你,求你救救,我不能沒有……我求你,你把的事告訴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韓漾已經語無倫次了,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希,只要能找到梁以煙,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愿意。
那邊沉默了半天,耳朵里只有暴雨拍打窗戶的聲音。
啪嗒啪嗒地打著韓漾的心臟。
“也許你可以去父母那里去找一下。”
就在他快要窒息時,那邊終于傳來了吳祁的聲音。
“父母……”韓漾突然反應過來,“好,謝謝吳醫生,我先掛了。”
“等等。”吳祁及時住他,“韓先生,麻煩你一定要把找到,我等你消息。”
韓漾在這邊點了點頭,“好。”
他掛斷電話後便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他怎麼就沒想到去父母那里?
他記得喬霖調查梁勝國夫婦的死因時跟他提起過,兩人的墓地就在城西郊區的一個墓園里。
當時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有想過去看看父母,可是怕被梁以煙知道,一直沒敢去,剛才太過慌,也一時沒想起來。
他坐上電梯後,立馬給喬霖打去了電話。
兩分鐘後,喬霖把地址發到了他的手機上,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再度沖進了雨夜,朝著城西的墓園而去。
外面已經黑了。
雨勢也越來越大。
他知道這樣很危險,但一想到梁以煙在這樣的天氣一個人在那樣的地方,他腳下的速度減不了半分。
最怕黑了。
也最怕鬼了。
他無法想象此刻會是什麼樣子。
口已經痛得不行,幾乎無法呼吸。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毅力支撐著他開完這段路程,晚上八點半左右,車子抵達了墓園口。
他下了車,從後備箱拿了把傘和一個手電筒,本來不及打開,就直接沖了進去。
和門口的工作人員涉後,得知傍晚的時候的確有個生進來過,立馬朝工作人員指的方向跑去。
“那生非要進,表看著不對勁,好像有什麼急事。”
“後來下大暴雨,我們也沒來得及去巡場,不知道出來沒有。”
工作人員的話在耳邊回響,一字一句都在扎著他的心臟。
他步子邁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大著梁以煙的名字。
可是雨實在太大,即便打著傘,照著手電筒,視線也極為模糊。
他幾乎是一排一排地尋找。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偏中間的一排墓地里,手電筒出的線穿過厚厚的雨霧,突然折到幾米之外地上。
那里有一團白白的東西。
他頓時停下腳步,停止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