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沒人再說話。
韓姿去廚房忙了，韓有華起去了菜園子里，對著菜地連連嘆氣。
念寶睡醒後，韓漾便帶他回了景園。
劉媽沒在家，家里空的，只有虎虎陪著念寶玩。
時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晚上的時候，韓漾自己下廚做了三個菜，父子倆面對面坐在餐桌旁，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晚飯。
“爸爸我想喝果。”
韓漾下意識想反對，但開口前又猶豫了下，“只能喝半杯。”
“嗯。”念寶猛點頭。
韓漾起去給他拿果，剛要轉時，余掃到了旁邊的紅酒。
頓了頓，也一起拿了過來。
“我們一起喝好不好？”
“好。”
韓漾笑了笑，給念寶倒了半杯橙，又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
“干杯。”
念寶覺得有趣，有模有樣學著，“爸爸干杯。”
父子倆杯，各自喝了一口，到這時，才突然有了點過節的覺。
晚上，房間里冷清清的，韓漾帶著念寶到院子里玩。
他坐在椅子上給念寶組裝玩，念寶在旁邊玩機人，虎虎搖著尾跟在念寶邊。
兩人一狗，還有天上那明月，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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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池凌過生日，舉辦了一場生日宴，幾個月沒參加聚會的韓漾終于帶著禮前往。
他到現場的時候，大家臉上都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
池凌看到他後，先是僵了一瞬，然後立馬笑著迎過來，“我干兒子呢？怎麼沒把他帶過來？”
“他同學也過生日，吃麥當勞去了。”
他說著把手里的禮遞給他，“生日快樂。”
池凌尬笑接過，“呵呵，兒子大了，是應該去給同學過生日。”
“那什麼，隨便玩，開心點。”
池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有段時間沒見到韓漾了，知道他心不好，卻什麼又不敢提，只能胡說一通。
韓漾也不在意，臉上始終是淡淡的表，正想過去找地方坐著，池正昀從對面走過來。
“池先生，好久不見。”他主打招呼。
池正昀剛才就看見他了，特意過來一趟。
他面帶笑容點了點頭，“是有些時日沒見了，最近在忙些什麼？”
“公司研發了幾款新產品，最近在測試階段。”
“那我倒是很期待了，你們公司的產品我一向很喜歡。”
“謝謝池先生。”
客套完，池正昀換了副沉肅的語氣，“韓漾啊，聽說你最近在調查建集團？”
韓漾沒想到池正昀會提及這事，微微一怔後，只是淡淡看著他，沒說話。
池正昀見他默認，笑了笑：“我也不是想手你的事，只是作為凌的大哥想提醒你一句，凡事權衡利弊，要給自己留足後路。”
聽到他這話，就連旁邊的池凌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看向韓漾，等著他的反應。
他了解他大哥，這種話并不常說，既然在這種場合提起，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韓漾仿佛在沉思著什麼，一直沒說話。
也許是看在今天是池凌的生日，池正昀又多提醒了一句，“建集團雖然不比以前風，但這種企業底子深厚，里面關系盤錯節，牽一發則全。”
“現任董事長宋海并不值一提，宋海下去後，還可以有張海，李海，但要是傷及主脈，誰去也救不活了。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韓漾角微微勾了一下，這才開口：“多謝池先生提醒。”
池正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眼神里是縱橫商場多年後才沉淀的一抹善意和欣賞。
他突然笑了笑，說了一句，“燕城商會理事長的位置還是空缺的，我覺得你可以再考慮一次。”
韓漾從他的雙眸里讀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沒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旁邊的池凌及時了進來，一副極為不滿的樣子，“大哥，我生日的時候，能不能別只談工作，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壽星嗎？”
池正昀看了他一眼，這才打算離開，對兩人道：“你們玩，我就不多待了，一會兒還有個會。”
池凌：“這就走了？”
韓漾：“池先生慢走。”
池正昀最後把目在韓漾上停留了幾秒，抬步離去。
他走後，池凌了韓漾一下，挑了挑眉，“你知不知道我那侄已經對你深種了？我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癡。”
韓漾面毫無波瀾，抬起手看了眼時間，“我也要走了。”
池凌臉上立馬晴轉，“你不是才剛來嗎？”
“去接念寶。”
“誒。”韓漾說著就要走，池凌趕把他住，“那個……等會江星苒要過來，你不想見見？”
池凌話說得很委婉，但他知道韓漾聽懂了。
果然，韓漾腳步頓住，沉默片刻後，又轉往里走。
他想去沙發上坐著休息，可是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本來不想喝酒的他，迫不得已又喝了幾杯。
半小時後，剛坐下，池凌就牽著江星苒的手朝這邊走過來了。
韓漾看到這幅畫面，大致也猜到兩人如今的狀態，打心底為他們高興。
兩人走近後，江星苒主打招呼，“姐……韓總。”
下意識開口，差點了聲“姐夫”，有些窘迫地和池凌對視了一眼。
池凌拉著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又拿了些水果和零食放到面前，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老韓，正式給你介紹一下，江星苒，我朋友。”
韓漾聞言，冰冷了一整晚的臉上這才染上一些溫度，“恭喜你們。”
然而說完這句話，現場又陷詭異的安靜。
在一個失了的男人面前宣，的確不合適。
話題實在施展不開。
池凌見狀，只好給江星苒使了個眼：給他點救命藥吧，再這樣下去，他不瘋我都快瘋了。
江星苒是領著任務來的，得到信號後，用極為拙劣的演技開始了的表演。
一邊叉著水果吃，一邊不經意地開口：“那個，我等會兒要早點離開。”
池凌蹙著眉，“為什麼？”
江星苒看了眼韓漾，又才一本正經解釋：“我喜歡的一位作者前不久發了新書，我們書迷今晚組織了一場分會，我要去參加。”
“誰啊，這麼重要？有我的生日重要？”
江星苒支支吾吾，“你……你別管，反正我要去。”
“而且那位作者今晚八點還會遠程連線，線上參與。”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對面的人手上的杯子明顯頓了一下。
江星苒任務完，暗吐一口氣後放下水果叉子，“我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