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苒溜走後,池凌假咳了一下,“我去招呼其他人,你隨意。”
說完他也起走了,留韓漾一個人在那慢慢思考。
韓漾不是傻子,江星苒開口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從頭到尾沒抬眼,兩人離開後,他也沒立馬起,而是把手里的那杯水慢慢喝完了,才獨自離開。
他的確不知道梁以煙發了新書,周圍的人好像已經形一種默契,不會在他面前提起關于梁以煙的任何事。
從生日宴出來,司機把車開到門口,他開門坐到後座。
“去接韓念一。”
“好的。”
兩個小時前,他把韓念一送到同學生日會現場才離開,估計這會兒也該結束了。
車子平穩行駛在馬路上,韓漾靠在後座閉眼休息。
喝了幾杯酒,有點頭暈。
一路沒說話,直到十多分鐘後,覺有一道道刺眼的燈從窗外折進來,晃得人心煩意。
他皺了皺眉,片刻後,發出低沉的聲音,“前面有家書店,在邊上停一下。”
“好的韓總。”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心里也有些奇怪,不是在睡覺嗎,怎麼知道前面有家書店?
他往前開了兩百米左右,果然看到一家很大的新華書店。
將車停路邊後,才對著後面的人道:“韓總,書店到了,需要我下去買什麼嗎?”
韓漾依然閉著眼,沉默片刻才突然起,“不用,在這等我就好。”
說完他開門出去,有些暈乎乎地走進書店,有店員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他直接搖了搖頭。
新書區域一眼就能看到茵果的書,他徑直走過去,拿起一本到收銀臺,一言不發付了錢。
全程不到兩分鐘。
年初他第一次看作家茵果的書時,說實話,雖然堅持看完了,但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也不太明白康茉這些小生為什麼喜歡看種書。
後來得知梁以煙生病後,他又重新去讀了一遍茵果的書,大概能理解寫的是些什麼故事了。
把的驕傲,炙熱,孤獨,抑,破碎,全都寫進了的故事里。
新書的名字《失蹤的紅》,封面簡簡單單,只有一抹紅,作者茵果。
韓漾回到車里後,將它放到旁邊,從網上找到了江星苒所說的書迷分會活。
晚上八點線上舉行,點進鏈接就能進,可他看了一眼就退出去了。
池凌認為他一定想聽到梁以煙的聲音,實則不然。
如果不是梁以煙主聯系他,他不會去見,也沒必要聽的聲音。
他用了很多力氣才勉強維持此刻的平靜,他不想輕易去打破。
“先生回來了。”
“嗯,韓念一有些困了,你帶他去洗洗睡吧。”
韓漾一手牽著念寶,一手拿著書,把念寶給劉媽後,一個人去了書房。
房間里沒有開大燈,只亮了一盞臺燈,韓漾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打開那本書的包裝,翻開第一頁,開始讀了起來。
此刻還差一刻鐘才到八點,手機放在旁邊,可直到他凌晨合上書走出房間,那個鏈接也沒被打開過。
-
池凌生日後不久,他找時間來了一趟韓漾的辦公室。
韓漾剛出了趟差回來,見到他有些意外,“怎麼突然過來了,有事?”
他今天穿得比較正式,一看就是來談事的。
池凌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水喝,喝了兩口才蹺著二郎問:“我大哥上次說那事,你怎麼想的?”
韓漾知道他說的是建集團的事,頓了頓道:“我心里有數,放心吧。”
池凌卻笑了笑,“其他事我不管你,但這事,你確定你心里有數?”
他了解韓漾的格,向來有分寸,只不過關于梁以煙的事除外。
為了梁以煙,他說不定能把自己給搭上。
韓漾了發脹的眉心,“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大哥說的話,你要放在心上,他這人不輕易開口說這種話。”池凌雖然坐姿隨意,但語氣卻難得嚴肅,“那邊的人,你能不惹就不惹。”
“建集團可不像什麼廖氏集團,上次廖二公子那事,你欺負就欺負了,沒什麼大不了,我大哥後來也沒說什麼,但這次他既然特意來提醒你,事就不是那麼簡單。”
韓漾聽完他的話,這才慢慢睜眼,看著池凌的眼睛道:“大哥的話我全都明白,我知道怎麼做。”
見他不放心那眼神,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有個兒子要養,你真以為我什麼都可以不顧?”
聽到他提到念寶,池凌總算在心里松了口氣,看來這腦還不算沒救。
“還有,那個宋京澤,雖然給他弄進去了,但這種事畢竟可作空間大,我們能作別人也能作,我估著以他爸的本事,最多明年就出來了。”
“嗯,我知道。”韓漾起走了過來,坐到池凌對面,“要是真想讓他在里面多待幾年,當初就不是這種小兒科手段了。”
韓漾說得平平淡淡,毫無緒,池凌卻聽得頭皮發麻。
又來了又來了,這人狠的一面又出來了。
這時,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他趕喝了兩口緩了緩。
他看著韓漾端著咖啡杯悠閑品嘗那樣子,心里一橫,開口問:“我說老韓,你給句準話,現在在你面前是不是不能提梁以煙了?”
韓漾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沒說過。”
“哼。”池凌哼笑一聲,“是沒說過,但都寫在臉上了。”
韓漾沒搭理他。
池凌卻不輕易作罷,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一定要問出個什麼來。
“你真是因為英國那男人回來,才被人一腳踢了?”
韓漾皺著眉頭,眼前一黑又一黑,“誰告訴你的?”
“我聽星苒說家住了個人,不方便再去,你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除了英國那男人回來了,還能是什麼?”
池凌蹺著二郎靠在沙發上,說得頭頭是道,而韓漾周的氣明顯降了下去。
他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徐徐開口:“你朋友說的那個人,是一個生,而且你朋友也認識。”
“還有,我猜你朋友不是不方便去,而是不敢去。”
這下換池凌皺眉了,“生?誰啊?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敢去?”
韓漾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了一句:“回去問你朋友就知道了。”
“但不一定會跟你說。”
池凌:“???”
“到底什麼事?你說啊。”
“為什麼你知道?還是不是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