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耳還是熱熱的，鄰居一口一個“你老公”，讓怎麼回答都不對。
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那你離我稍微遠點，免得別人看了又誤會。”
韓漾聽到這話，口瞬間被一團氣堵住，甚至想笑。
他看著梁以煙的眼睛，“誤會什麼？”
梁以煙知道他在裝傻，鄰居的話他肯定聽到了，但不想在公共場合和他爭辯這個問題。
索收回視線，自己往旁邊移了兩步。
韓漾見狀，真的氣不打一來，他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需要這樣避著？
不過他也沒有再跟上去，怕大小姐炸，到時候更難收拾。
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忍氣吞聲的，直到念寶玩夠了才又跟著回家。
念寶到家就說：“爸爸媽媽，明天晚上我還要下去玩。”
韓漾沒搭理他這話：“快去洗澡，九點了。”
梁以煙今晚就要在這邊陪著念寶睡覺，去隔壁收拾了些東西過來，洗漱完就和念寶去了次臥，又在韓漾的眼皮子底下把門關上并反鎖。
韓漾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了，也不差這一點，等他們都進去睡覺後，這才一個人慢慢收拾。
關燈後，念寶躺在梁以煙懷里，突然在耳邊小聲道：“媽媽，上次我過生日的時候，那個馬里奧是你嗎？”
“……”梁以煙頓住，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看到媽媽的眼睛了呀。”念寶笑了笑，“我上跆拳道課的時候也見過媽媽。”
梁以煙：“……”
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孩子……
念寶繼續道：“不過我沒告訴爸爸。”
梁以煙呼吸凝住，“為什麼？”
“因為媽媽不想讓爸爸知道。”念寶手抱著梁以煙，“我不希媽媽不開心。”
“……”
梁以煙把念寶抱在懷里，心里是說也說不出的滋味。
親了親念寶的額頭，“謝謝念寶，媽媽永遠你。”
梁以煙從未想過念寶會對說出這番話，如果不是自己做了母親，本不相信這是一個六歲的小孩能做出的事。
他怎麼能有這麼強的自控力？就連一個年人也自愧不如。
甚至覺得在念寶上學到的東西，比教給念寶的東西都要多。
念寶在懷里睡著後，心緒難平，悄悄去了客廳，想去倒杯水，順便到臺去緩一緩。
客廳沒開燈，出去後也沒打算開，就著外面照進來的線到餐廳旁邊。
剛要找杯子，房間亮了。
梁以煙嚇一跳的同時，男人的聲音從臺那邊傳過來，“怎麼不開燈？”
他說著已經走進客廳，“想喝水？”
“嗯。”
韓漾看了一眼，便越過去倒了杯溫水，又遞到手上，“溫的。”
“謝謝。”梁以煙接過，小小喝了一口。
喝完後鼻子吸了吸，臉瞬變，“你在煙？”
韓漾沒想到煙已經滅了也能被發現，心虛地移開眼，又自覺後退了兩步。
“就了半。”他聲音啞啞的，認錯態度明顯。
他以前不怎麼煙的，這一點梁以煙知道。不過也沒打算說什麼，只提醒了一句，“別在孩子面前。”
“嗯，以後不了。”
梁以煙沒再說話，又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然後走到臺去氣。
韓漾察覺到表不對勁，跟了過來，“怎麼了，睡不著？”
梁以煙搖了搖頭。
“那是怎麼了？還在擔心你父母的事？”
“韓漾。”
“嗯？”
梁以煙突然抬頭著他，朝他笑了笑，“謝謝你，你把念寶教得很好。”
梁以煙冷不丁說出這樣的話，讓韓漾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好幾秒才問：“念寶對你說什麼了？”
梁以煙傲地扭過頭，“。”
韓漾被這樣子逗笑了，也好久沒看到臉上有這樣的笑容了。
突然好想親。
好想把抱進懷里。
但此刻只能暗暗握手心，最終將心里那團火強忍了下去。
見他安靜許久，梁以煙察覺不對勁，又才轉頭看過來。
然而，注意到他的視線時，臉頰瞬間一熱。
立馬捂住口質問：“你看哪？”
梁以煙眉頭微微皺起，防狼一樣防著韓漾。
剛才只是想出來倒口水喝，沒有換服，也沒有披外套，上只穿了一件棉質睡，連都沒穿。
沒想到稍不注意，這男人的眼睛就不老實了。
韓漾滾了滾結，倒也很坦地承認：“抱歉，不小心看到的。”
梁以煙耳朵都已經在發燙了，臉頰鼓河豚，把手里的水杯塞給他，轉就走，“我要睡覺了。”
“誒，以煙。”韓漾立馬手拉住。
“又要干嘛？”梁以煙護著口，沒好氣瞪著他。
韓漾緩了緩才從發的嚨里出一句話，“沒事，就是想告訴你，我很想你。”
男人嗓音低沉，外面夜濃郁。
臺上只有一層從客廳里折過來的，灑在男人清雋的眉骨間，剛好投下一片清冷的影。
他看過來的那雙眼眸恰好在明暗之間，看上去多了幾分深沉、孤獨，和決絕。
梁以煙心跳停滯了幾秒。
再度呼吸時，全都在沸騰，又差點讓不過氣。
什麼也沒說，掙手後直接回了房間。
門關上，才靠在門後大口氣。
真要命了。
這一晚上還要不要人睡了。
小的大的竟然番來。
韓漾在臺上看著逃走的背影，心緒復雜，片刻後才收回視線，將剩下的半杯水喝了。
第二天早上梁以煙很早就起床，要送念寶去兒園。
穿好服出來後，韓漾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給烤了面包片，還煮了咖啡。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極其不自然地錯開。
韓漾道：“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們。”
“不用，你去公司吧，別耽擱了。”
“時間還早，來得及。”
見他這麼堅持，梁以煙也不說什麼了，也沒法阻擋一個爸爸非要送兒子的這片心。
吃完飯，三人一起出了門，念寶心開心，一手牽一個，誰都不虧待。
把念寶送去兒園後，梁以煙轉頭看著還沒走的韓漾，好奇道：“你怎麼還在這？”
韓漾問：“你今天要出去？”
“你怎麼知道？我約了媛姐。”
這打扮，想不知道也難。韓漾道：“我送你過去。”
梁以煙微微蹙眉，“不用了，你快去公司吧，我打車去就行。”
韓漾卻堅持，“我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