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周日就是池凌和江星苒訂婚的日子。
前一天早上,梁以煙如往常一般起床吃早餐,洗漱完出來時,念寶和韓漾已經坐在餐桌旁了。
韓漾將的咖啡和烤面包片放到面前,又把剛洗好的小番茄端出來。
梁以煙吃了幾口後,突然問:“明天念寶去嗎?”
“念寶要跟他姑姑和姐姐去游樂場。”韓漾解釋,“再說明天可能會很晚,念寶也不方便去。”
“哦。”梁以煙有些憾,“我以為念寶也要去,還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套服。”
這話一說,兩個男人都不淡定了。
韓漾:“……”
所以連念寶都有新服,就他沒資格有。
念寶:“媽媽,我要看我的新服。”
“好,吃完飯媽媽拿給你看。”
“好耶。”念寶兩眼放,連吃飯速度都快了幾分。
韓漾郁悶地喝著碗里的粥,食之無味。
下午的時候,念寶上完跆拳道課就直接被送到他姑姑那邊去了,還專門帶上了他的新服。
韓漾在家里的時候已經看過梁以煙給他買的新服,一套復古小西裝,穿在上又神又帥氣,念寶穿上就不愿下來。
他一臉羨慕,但在梁以煙問他好不好看時,也只能點頭說好看。
把念寶送走後,韓漾獨自開著車返回,半道上,臨時決定回了趟景園。
劉媽看見他突然回來也是有些意外,自從父子倆搬去鴻湖花園住了,韓漾很回來,家里就只有劉媽和一條狗。
“先生,是回來拿什麼東西嗎?要不要我幫忙?”
韓漾道:“不用,我去找兩件服就走。”
“好,帽間的服都是熨燙好的,有需要你再我。”
“嗯。”韓漾應了一聲,就去了主臥帽間。
打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這些服都是助理或書幫他準備的,他知道都是一些知名品牌,價格也不便宜,可就是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或許和他平日里的格和穿風格有關系,下面人幫他準備的時候,自然會優先考慮低調又安全的款式。
這帽間里唯一的例外,就是去年他生日的時候,梁以煙送他的那套服。
不過自從梁以煙走後,他再也沒穿過了。
他本想著就穿這套了,可去年已經穿過,連余紀安都知道是梁以煙送的,未免太過掩耳盜鈴。
想了想,還是拿了一套全新的灰西服。
打安全牌,總比被那幾個人吐槽要好。
在帽間逗留了好半天,韓漾才提著服下樓,劉媽見狀也有些疑,進去這麼久,原來真的只是挑了件服?
“先生要走了。”
“嗯。”韓漾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劉媽,上次你送來的餛飩吃完了,有時間再包點。”
劉媽聞言立馬展開笑容,“好,我明天做好就送過去。”
“嗯,明天下午後家里沒人,你放冰箱就好。”
“我知道的。”
劉媽滿眼笑意,知道梁小姐吃自己包的餛飩,但沒想到這麼吃,頓時就滿滿。
韓漾提著服回到鴻湖花園,剛下電梯,就看到門口有個穿西服的年輕男人。
門是打開的,男人和梁以煙正在說話。
以為是上門來推銷的,走近才發現,梁以煙正在簽收什麼。
“梁小姐,那我先走了。”
“好。”
男人看了韓漾一眼,禮貌點了個頭,就往電梯口走去。
韓漾皺著眉進去,視線落在梁以煙手里的一個大袋子上。
“買東西了?”
梁以煙看見他回來,極為淡定道:“你回來得正好,給你定做的西服送過來了,去試試吧。”
“啊?”韓漾罕見地愣了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什麼西服?”
梁以煙莫名看著他,“不是你說明天沒合適的服穿,上次逛街剛好遇到一家老裁鋪,順便給你定做了一。”
“不貴,你別嫌棄就行。”
韓漾只覺得全被點了,頓時一不能。
可他的靈魂早已離,飄飄然的,虛浮的,像是踩在雲朵上,像是在做夢,無半點真實。
在他還在愣怔的時候,梁以煙看到他手里提的東西,然後皺起了眉,“不需要了?不需要就算了。”
說著就要把袋子提走,可剛走兩步,就被男人從後面拉了一把,然後直接撞到男人的口上。
韓漾從後面抱著,膛因太過激而上下起伏,呼出的熱氣一浪一浪打在梁以煙的耳朵上,帶去陣陣氧意。
直到這一刻,那莫名的,堵在口整整一周的那團氣,總算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能讓冰雪融化的暖流,從心底竄出後,迅速蔓延至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這才啞聲道:“需要,我很需要。”
“需要……就需要,你抱著我干什麼?”梁以煙一臉熱地從他懷里掙,用手當扇子,扇了扇風。
“拿去,自己試。”垂下眼簾,把袋子遞給他。
韓漾角出笑意,接過袋子,但并沒有去試穿,只道:“你幫我定做的,肯定合適,不用試,我喜歡。”
“那隨便你,我要去忙了。”
梁以煙說完就往次臥走,韓漾卻在後問:“今晚想吃什麼?”
“尖椒。”
“還有呢?”
“木耳炒山藥,酸菜湯。”
韓漾笑著道:“好,吃飯的時候你。”
次臥門關上,韓漾才將兩個袋子拿回房間,把其中一個袋子里的東西取出來,看了一眼後,就小心翼翼掛上。
另一個袋子,直接原樣放在柜子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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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凌的訂婚宴在晚上舉行,四點左右,韓漾和梁以煙就出門了。
考慮到晚上可能會飲酒,司機開車,兩個人均坐後排。
可從出門到現在,誰都沒說話,車安安靜靜的。
梁以煙也沒想到自己隨便選的款式,穿在韓漾上竟然這麼好看,剛才他換了服出來,差點就面紅耳赤了。
這男人估計也知道自己這還不錯,今晚看過來的那對眼眸格外灼人,簡直不能直視。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梁以煙突然開口:“一會兒下車後,我倆分開走,我先進去,你晚幾分鐘再進來。”
“為什麼?”韓漾心不錯,暫時還沒意識到這句話什麼意思。
梁以煙:“我是星苒邀請的,你是池凌邀請的,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起。”
“再說了,我倆現在也沒什麼關系,我今晚最多算是搭了你的順風車。”
韓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