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今晚穿的是一件法式復古風的吊帶公主,黑面,銀花卉刺繡。領口為深V吊帶,擺是層次分明的蛋糕設計,浪漫靈,又不失。
自從臥室出來那一刻起,韓漾的目就沒舍得從上移開。
然而此時,聽到梁以煙的那番話,那道明亮的目,忽地暗淡下去。
口也順帶作痛。
前面的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眼睛直直盯著前方,毫不敢。
“怎麼?不愿意?”梁以煙問他。
“……沒有。”韓漾憋屈地收回視線,什麼也不敢說。
至還專門幫他定做了服,先依的吧。
他在心里寬自己。
“那一會兒進去後各玩各的,我和媛姐去找星苒,你自己安排。”
“嗯。”
在梁以煙的獨裁專斷下,兩人達了統一,車也再度陷沉默。
不久之後,車子就抵達訂婚宴現場,池家名下的一家高級酒店。
紅毯從酒店門口延到停車點,兩邊全是進口鮮花簇擁。
車子停穩後,按照約定,梁以煙先下車。
韓漾黑著一張臉坐在車上,過車窗玻璃,看到歡欣雀躍地和等在前面的許媛匯合,然後兩人手挽手進了酒店大門。
直到兩人的影消失在視野里,韓漾才默不作聲開門下車。
司機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等他下去後,才緩緩把車開走。
訂婚宴在酒店二樓。
從一樓的旋轉樓梯就可以走上去,一路上依然是鋪滿鮮花,盡顯奢華和浪漫。
但韓漾的心卻是冰冷至極,不到一點這對璧人的用心。
看到這些鮮花,某一個瞬間,他忽然停住腳步,條件反般,立馬拿出手機撥了梁以煙的電話。
那邊也很快接起,“喂。”
“你在哪?”韓漾語氣稍顯急促,梁以煙在那邊頓了一下。
“我和媛姐去找星苒了,怎麼了?”
“快出來,你鮮花過敏。”
“哎呀不用,我今天提前吃抗過敏的藥了。”這種場合,有經驗,提早做了防備。
韓漾聽這樣說才稍微松了口氣,但還是叮囑:“吃了藥也不能大意,離鮮花稍微遠點。”
“我知道,放心吧,怎麼跟我媽似的。”
梁以煙說完就想掛斷電話,不過按下那個掛斷鍵前,又遲疑了下,重新把電話拿到耳邊。
“別擔心了,你好好玩,我會照顧自己。”
韓漾暗暗嘆氣,“嗯,有事給我打電話。”
電話掛斷,奇怪的是,韓漾心莫名好了些,繼續往二樓宴會廳走去。
一踏進訂婚宴現場,就看見池凌和余紀安。
池凌在招呼賓客,余紀安在和旁邊幾個人聊天。
兩人見到他,眼神都定了定,仿佛在仔細打量什麼。
先是池凌走過來調侃:“不是說沒空嗎?上哪去整的這一?可以啊,都快比我帥了。”
余紀安卻皺眉道:“我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凌,你們今天的訂婚宴沒有孔雀開屏的表演吧?”
韓漾知道兩人在打趣他,但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坦然質問:“有問題?”
“沒有沒有。”池凌忙搖頭,“有人幫忙打理,比我帥是應該的。”
“不得不說,我干兒子的媽,還是有一定審水平的。”池凌說著,故意問余紀安,“紀安,你說我和老韓站一塊,誰才像是今天要訂婚的人?”
余紀安故作認真地評判:“凌說實話,你固然帥氣,但站在某些人面前,還是稍顯黯淡了些。”
池凌道:“那沒辦法,星苒雖然我,但我至今還沒到老韓這種待遇,被比下去也是應該的。”
兩人一唱一和打趣他,韓漾心毫無波瀾,反而輕輕笑了笑。
池凌見不得他這麼得意的樣子,左右看了看,又故意關心:“我說老韓,怎麼就只看見你一個人?穿了這服,不應該啊?”
果然,聽到這話的韓漾慢悠悠地看了過來,眼底也暗下幾分。
余紀安連忙給池凌使了個眼,看似小聲提醒,聲音卻清清楚楚,“我剛剛看見了,兩人分開來的,前後差著好幾分鐘呢。”
韓漾又把目轉移到余紀安上,臉越來越難看。
那兩人見狀,見好就收,一秒鐘的功夫,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韓漾深深呼吸了一口,這才放過這兩人,又往里面去找梁以煙。
他有些擔心過敏的問題,不在視線里看著,不放心。
宴會廳很大,燕城池家二爺的訂婚宴,自然有頭有臉的人全都來了。
韓漾穿過好幾堆賓客後,才在靠邊的位置看到了人群中的梁以煙。
離他差不多七八米遠,正在和人聊天,臉上的笑容明燦爛。
然而,視線偏移,才看見和聊天的對象竟然是江均。
只有和江均兩人,許媛本沒在邊,而江均傳聞中的朋友也沒在。
看到那一幕後,眼里剛剛還在閃的眸,又忽明忽暗了。
江星苒訂婚,哥哥江均在場理所當然。
可不知怎的,看到穿深V吊帶的梁以煙在另一個男人面前笑容明艷,他再冷靜,也控制不住想要邁步上前的雙。
就在梁以煙對著江均再度笑開那剎那,韓漾終于沒忍住,即便有梁以煙的警告在前,他還是大步靠了過去。
梁以煙和江均都側對著他,但江均明顯更為警覺,在他靠近的途中,目就投了過來。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了片刻,直到走到梁以煙邊,韓漾才主出手:“江總,好久不見。”
韓漾站在梁以煙後,兩人有三分之一的幾乎是前後著的,意圖和意思都很明顯。
相比梁以煙臉上的驚訝,江均淡定許多,禮貌回握:“韓總,好久不見。”
打完招呼後,也不等梁以煙開口問什麼,韓漾又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以煙對花過敏,我有點不放心,沒打擾到你們聊天吧?”
這話是對著江均說的,但又是在給梁以煙解釋。
這時,江均臉上反倒浮出意外的表,問梁以煙:“不知道你對花過敏,沒事吧?要不要先換個地方?”
他記得他以前追求梁以煙的時候,還送過好幾次花,那……
如今也沒心思想以前那些事了,只擔憂地看著梁以煙。
梁以煙先是睨了韓漾一眼,又才回答江均:“沒事的江總,我吃過藥了,沒問題。”
江均總算放下心,“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