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煙看著念寶亮晶晶的眼珠子，好奇道：“爺爺說是給我的？”
念寶肯定地點了點頭，“嗯，爺爺說了，是給媽媽的。”
“你爺爺還說什麼了？”
念寶想了想，突然出笑容，“爺爺還說讓我聽媽媽的話，要好好照顧媽媽。”
“……”梁以煙有些意外，“這樣啊，那媽媽就提前謝謝念寶了。”
梁以煙帶著念寶進了電梯，看著手里的這一大袋蔬菜，心難以名狀。
這是第一次聽到韓漾家人關于作為念寶媽媽這個份的相關言論。
很陌生，很奇妙，一時間難以適應。
進屋後，把那袋蔬菜拿去廚房，有些茫然地問韓漾：“這個要怎麼放？”
韓漾正在炒菜，只快速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哪來這麼多菜？”
“你爸爸讓司機送來的。”
聽到這話，韓漾又才轉過頭，愣了兩秒，“……哦，放地上就行，一會兒我來理。”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梁以煙的表，見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又才繼續忙著鍋里。
梁以煙應了一聲，把袋子放下就走了。
總覺得怪怪的。
念寶爺爺既然特意送菜給，那就說明他已經知道和韓漾住在同一個屋里。
可如今兩人的關系，除了是念寶的父母，其他什麼也不是。
從這個角度講，這菜是不是白送了？
想到這里，去了一趟對面自己家。這段時間在的頻頻催促下，工人的進度相對快了些，但看了一圈，估計還得有半個月才能完工。
“師傅，進度能不能再快點？”
“梁小姐，已經很快了，你不是天天盯著嗎，一刻也沒閑。”
“再說了，你們花這麼多錢重新裝修，我們也得保證效果是不是？總不能為了趕工期制濫造工減料。”
梁以煙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辛苦了。”
要快點搬回自己家才行，和韓漾不能就這麼不清不楚長時間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其實在得知父母去世的真相後，有幾個瞬間，是有想過和韓漾順其自然發展的。
可昨天聽到葉家亮的那些話後，又有些不確定了。
至于什麼原因，自己也說不清楚，談不上愧疚，也談不上自責，就是一種莫名的覺，覺得兩人保持一定距離，或許對雙方都好。
葉家亮的事沒有告訴韓漾，韓漾也沒再追問關于那晚那通電話的事，念寶回家後，日子又恢復到以前。
第二個周五的早上，一家人一起吃早餐時，韓漾突然對梁以煙道：“今天我要去隔壁津市參加一個科技座談會，明晚才能回來，這兩天你和念寶自己在家，可以嗎？”
“嗯，好。”梁以煙當然覺得沒問題，和念寶的二人世界，別提有多幸福。
韓漾見臉上表，忍不住哀怨：“聽到我不回家，就這麼高興？”
梁以煙心虛地眨了眨眼，“哪有，這是你的家，我一個借住的，哪有什麼資格高興不高興。”
“……”
韓漾聽到這話，眼底瞬間沉了下去。他就不該問的……
郁悶地吃完早餐，收拾好東西就出門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出門前，他聽到梁以煙在後面叮囑了一句，腳步突然頓住，笑著“嗯”了一聲。
-
今天周五，梁以煙先送念寶去上兒園，白天在家學了兩個簡單的菜品，打算這兩天親自下廚做飯給念寶吃。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小心多了，盡量選蒸煮類，簡單，無高溫油，不易翻車。
晚上把念寶接回家後，在念寶的監視下，功將兩道菜端上桌。
一道蒸蛋，一道水煮蝦。
念寶驚訝地看著桌上的兩道菜，在梁以煙的期待下，嘗了兩口。
“好吃嗎？”
念寶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好吃。”
梁以煙就滿滿，立馬拍了照片發朋友圈。
發出去不久，就收到幾十個點贊和評論，看了一圈，該出現的都出現了，就是沒有韓漾。
再一想，應該在開會，暫時就沒管了。
到了晚上快九點的時候，都給念寶洗完澡了，梁以煙還是沒看到韓漾的靜。
開會到這麼晚嗎？
到客廳喝水，正想發個消息過去問一下，旁邊還沒來得及關的電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播一條急消息，半小時前，津市發生了一起故意傷人事件，剛剛刑滿釋放的宋某出于報復心理，拿著兇沖向目標人，現場導致一人死亡，一人傷，據了解，死者為燕城某知名企業負責人……”
後面的話還沒聽完，客廳便響起“砰”的一聲脆響。
梁以煙手里的水杯直直落下，水花四濺，玻璃稀碎。
頃刻間，心跳驟停，雙發，整個人差點癱坐在地上。
電視里的新聞在繼續，但梁以煙的腦袋里只剩下“嗡嗡嗡～”的長鳴聲。
念寶聽到聲音後從臥室走出來，呆呆地著梁以煙，“媽媽。”
“媽媽～”
不知在第幾聲的時候，這兩個字終于傳到梁以煙耳朵里，也把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像無頭蒼蠅一樣看了看地上，又回頭看著念寶。
許久之後，才找回一理智，“別過來。”
用抖的聲音說著，又撐著綿無力的雙踉踉蹌蹌走了過去，蹲下，一把將念寶抱住。
靠在念寶的肩上，止不住地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媽媽，你很冷嗎？”念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到媽媽在發抖。
梁以煙沒說話，就這樣地抱著他，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勉強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重新呼吸的時候，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葉家亮告訴過，宋京澤要出來了。
當時聽到了，但沒放在心上……
“媽媽。”念寶又了一聲。
梁以煙腦袋懵懵的，放開念寶，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在臉上出一個笑容，“念寶，媽媽要去打幾個電話，一會兒你自己去房間睡覺好嗎？”
念寶只想了片刻就乖乖點了點頭，“好。”
次臥門關上後，梁以煙差點坐在地板上，雙手抖著拿出手機，撥打韓漾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