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沉的天空在連綿了幾日烏雲後,終于是將醞釀了許久的大雨傾盆落了下來。
而這天,雲玥和阮俊彥訂婚的日子,終于到了。
一早,阮家安排好的造型師和化妝師便來了病房,開始給雲玥梳妝打扮,換上訂婚的禮服,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將一切準備就緒。
看得出大家也是第一次在醫院里做這些繁瑣的事,看著滿目的白們有些不習慣,好在,這些人的專業素養高,全程還是保持著滿臉喜,吉祥話不斷,好像今天這場訂婚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是,雲玥卻沒有一點笑容。
鏡子中,哪怕妝容致,禮服唯,甚至連肩膀的傷痕都已經恢復如初,不見半點狼狽的印記,可是雲玥也只如一個提線木偶般,坐在椅子上滿臉都是冰冷。
也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傳來,五天未見的慎唯洲出現在了病房中,一低調奢華的黑高定西裝,將他襯得俊拔,氣勢無雙。
而不同于之前,今天他的手里拿著一個暗紅的絨盒子,仿佛裝著什麼貴重的東西。
從進屋開始,慎唯洲如同深淵的黑眸也一直看著雲玥,只是看不出是什麼緒:“這件禮服很適合你。”
“……”
雲玥沒有回答,扯了扯角,的眼中只有無盡的嘲諷。
因為阮家為了今天這場可笑的訂婚,意料之外地確實是下足了本錢。
雲玥上穿的禮服是為量定做,不管是高級的材質還是流暢合曲線的設計,都幾乎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同,周浪漫的輕紗更是襯得雲玥清純中又帶著說不出的嫵溫。
但盡管如此,這禮服在雲玥看來也只是枷鎖,是困住窒息的鐵鏈鋼繩!
慎唯洲明知一切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居高臨下地繼續道:“龍升酒店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十天準備期倉促,所以阮家只了一些必要的親戚朋友過來,人不多,只有十幾桌,可是慎家和施家都在邀之列,所以你一會兒懂事乖巧一點,不然阮家若是丟了面要針對你在意的那些人,我可不會幫你。”
畢竟不管是療養院中的雲母,還是現在只是個普通小職員的裴則,都可以是用來牽制雲玥的工。
對此,雲玥已經不會再生氣或是崩潰,只靜靜地看著慎唯洲,純凈的眼眸中一片死寂。
“慎先生,你現在來病房,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是。”慎唯洲深深著雲玥,許久後才打開了手里的絨禮盒:“看在你曾是我妹妹的份上,今天你訂婚,我送你一件嫁妝。”
雲玥微微一怔。
本來淡漠的緒在看清慎唯洲手里的東西後,終是控制不住地出現了起伏。
沒想到慎唯洲帶來的,竟是一條哪怕在沒有的雨環境中,也足以熠熠生輝,彩奪目的紅寶石項鏈。
而這條項鏈對雲玥有著不一般的意義,因為五年前,在被慎唯洲剛接到慎家時,曾被慎家家族里的許多小姐爺合起伙欺負,他們知道雲玥是平民區來的,沒什麼見識,于是就將路邊攤上十塊錢一串的石榴石項鏈,說是紅寶石項鏈,冤枉雲玥慎家的東西。
雲玥當時年紀小,又百口莫辯,被一幫人兌地幾乎快要崩潰時,差點哭著跪下對他們認錯。
但就在那時,慎唯洲卻從門外走了進來。
慎家所有小輩看見他,頓時就沒了囂張得意的臉,可他們也不覺得一向冷漠矜貴的慎唯洲能為雲玥這麼個便宜養妹出頭,所以也滿臉輕松,打算就這麼以玩笑收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想下一刻,慎唯洲卻直接一揮手,讓手下將這一幫小姐爺們全摁著跪在地上打,要他們哭夠了再好好看清楚,項鏈是石榴石還是紅寶石。
也是那天,慎唯洲對說,他有一天會將最好的紅寶石項鏈送給,不會讓人再笑話。
而雲玥怔忪地看著慎唯洲,那一瞬甚至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淺薄無知窘,的心跳便已經先失了控,徹底為眼前人所淪陷。
可沒想到,有一天,慎唯洲真的兌現了這個諾言,卻是在親手送嫁給一個強bao犯的時候……
雲玥無法控制地抖了瞳孔,白著臉後退道:“我不要這個!你拿走,我不會戴的!”
“你要不要什麼,從不是你說了算的。”
慎唯洲冷漠平靜地開口,下一刻,他也已經將到了墻角:“玥兒,我說過,今天懂事乖巧點。”
雲玥說不出話來。
因為話音落下時,慎唯洲已經解開了紅寶石項鏈的鎖扣,強勢且不容抗拒地戴在了纖長漂亮的脖頸上。
只見致的鎖骨,白皙無瑕的,映襯著紅地幾乎滴的寶石項鏈,已經不需要更多裝飾或累贅,就足夠華到了令人心驚的地步。
慎唯洲炙熱的大手輕輕劃過,半晌後也開口道:“很適合你嫁人佩戴。”
“……我恨你!”雲玥卻通紅著眼睛,直直地看著眼前人開口。
慎唯洲居高臨下地和對視著,許久他放開了,耐著脾氣道:“乖一點,這樣一切才能早點結束。”
是啊,得乖一點。
這樣訂婚宴完功,徹底了阮俊彥的玩後,那一切自然也就結束了。
于是蒼涼地閉上了眼睛,雲玥著脖子上沉甸甸的重量,已經不想再看鏡子一眼。
慎唯洲仿佛看出了這點,他淡淡轉,直接走出了病房,去安排樓下的婚車。
而就在這時,雲玥的手機響了一下,輕輕低頭,眼里終于閃過了一彩……
……
龍升酒店,此時已經是賓客往來,熱鬧非凡。
半個小時後,雲玥也在慎唯洲的帶領下從車上下來,走上了紅地毯。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閃過,雲玥被狠狠推了一下,手肘直接就撞在了車門上,泛起了一陣鉆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