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賴臉,從古至今也不是一個好詞。
雲玥以前腦,可以含淚忍,可是現在,再也不愿意這個詞一分一毫。
認認真真道:“以前死皮賴臉的苦,我已經吃夠了,以後,我都不想再吃這樣的苦了。”
“……你怕了?”伴著雲玥的話,慎唯洲周的氣氛瞬間冰沉。
原本他站在琉璃臺前理蔬菜的作直接停下,下一刻他完全抬起眼眸,直直地盯著雲玥輕嘲道:“只是這一點苦,你就退了,這就是你以前說的永遠我嗎?”
空氣有些靜謐,窗外的月被黑雲遮住,好似屋子里的線都暗了許多。
雲玥站在原地,清楚無比地聽見了慎唯洲反問的每個字。
但雲玥只想笑,心冷地這次甚至直接笑出了聲:“慎先生,你不是吃苦的人,你當然不會懂!”
因為慎唯洲以為經歷的苦,只是這一多月,眼前發生的這些事嗎?
不是的!
雲玥為了這段見鬼的,還付出了自己的一條命,一顆心,和兩個孩子!
可聽著雲玥的話,慎唯洲低沉的嗓音卻更加森寒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些事里,不是同樣在吃苦的人?”
“那你吃什麼苦了?”雲玥不可置信地看著慎唯洲,覺得他簡直是在胡攪蠻纏。
上下兩輩子,這個男人都是所有事的既得利益者。
更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騙子!
雲玥直接不客氣地諷刺道:“慎先生,這天下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你吃苦啊?”
“你說呢?”慎唯洲深沉的眼眸里泛起暗紅,隨後抬起青筋畢現的大手,他拿起一把刀,直接手起刀落就切斷了案板上的菜:“雲玥,你不想吃苦但也得繼續吃,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
“你!”雲玥被慎唯洲的霸道專制說的啞口無言,下一刻,在看見案板上被切斷的菜是什麼後,越發說不出話。
因為那竟是好大一苦瓜。
綠油油的,是看著就知道絕對苦穿地心,雲玥甚至都不知道這東西是慎唯洲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虧得這個男人上次還說是鴨子,雲玥現在覺得,他簡直是狗!
不,他比狗還不如!
“你在咬牙切齒想著什麼?”慎唯洲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他銳利的目仿佛可以看穿雲玥皮下的心;“你在想我的壞話。”
“怎麼了,我想想你還不行了?”雲玥敢作敢當,氣沖沖地直接回懟。
慎唯洲揚了揚眉,隨後他眼底的冰冷竟神奇地消散了許多,原本平直的角也淡淡地上彎了幾分。
“想我當然可以,好好想,你也能吃點苦。”
慎唯洲慢條斯理地代,仿佛是給雲玥指了條明路。
而雲玥驀地一怔,此時也才發現了剛剛那句話的歧義。明明是想氣勢洶洶地懟人的,結果這一句話,倒反而像是了在撒。
簡直將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都破壞了!
可是說出去的潑出去的水,雲玥不想再被慎唯洲占什麼口頭上的便宜,于是繃了子,干脆去了客廳,至也眼不見心不煩。
慎唯洲瞇了瞇眼,這次倒是放過了雲玥,只垂眸專心做菜,只半個小時後再將抓回來。
而此時餐廳中,高級進口的西冷牛排香氣四溢地被擺在純白的盤子中,澤明艷粘稠的意大利面陪伴一旁,還有綿鮮甜的香煎魚排,清爽脆口的凱撒沙拉……一眾平時只有在高級餐廳才能吃到的菜,現在都被慎唯洲直接還原在了家中。
并且慎唯洲還開了一瓶典藏紅酒,提前用醒酒已經醒好,倒在了優雅的高腳杯里。
雲玥被迫坐在桌前,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準備地這麼正式,更加沒想到,慎唯洲之前切的極威懾力的苦瓜,竟然也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下意識道:“那苦瓜……”
“嚇你的。”
慎唯洲雲淡風輕,緩緩落座道:“今天你不是想慶祝嗎,那就陪你好好慶祝,不喜歡的菜暫時不上。”
“可我今晚是想慶祝不假,但慎先生和我一起慶祝,卻好像不太對吧……”雲玥吃了一口口香的牛排,悶聲道:“今天慎先生可是站在施小姐那邊,幫著施小姐想讓我一敗涂地的,所以現在你陪我慶祝……在兩個人之間周旋,慎先生你還真是不嫌累啊。”
雲玥真不知道這種兩面逢迎的本事,是男人天生就有,還是只有慎唯洲格外得心應手。
聞言,慎唯洲眸輕抬,將雲玥的不悅都看在眼中,半晌他才開口道:“我幫了了?”
“難道你沒幫了?”
雲玥荒唐反問:“慎先生,從你公然送施樂然到公司上班為撐腰,讓東們再次為施樂然所用,到今天發布會你支持施樂然拿走我的稿子,還讓我上臺為雙手奉上自己的勞果,哪一件事不是你在幫著,助長的囂張氣焰?你就是這樣,你就是喜歡將我的所有東西,都拿去送給施樂然,甚至連我的……”兩個孩子,你都不肯放過!
雲玥在心底沉痛悲憤地想著,因為只要一想起上一世的兩個寶寶都得在施樂然手下生活,就控制不住眼眶發紅。
而慎唯洲瞇了瞇眼,恍惚間也仿佛覺到了什麼。
“你後面的那句話,為什麼沒說完?”
“沒有為什麼!”
因為上一世發生過的事,這一世不會再發生,所以說出來也只是像個瘋子,雲玥便悶頭往里塞了兩塊牛排,只是握著刀叉的手微微發白,仿佛快要將刀叉折斷。
但慎唯洲卻放下了刀叉,步步:“雲玥,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這話說的好笑,慎先生,我有什麼事是非得告訴你不可的?”
雲玥煩躁地回,干脆也扔了刀叉道:“不過慎先生既然那麼想知道我心里的話是什麼,那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我心里想的就是,為什麼今天陪我慶祝的不是裴則?如果現在是裴則和我坐在一起,那我不知道會有多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