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鳶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打了手掌。
“娘娘,可有燙著?”
常嬤嬤拉過的手小心翼翼的吹了起來,上面微微紅了一塊,又轉用帕子包著冰塊敷一下。
“本宮沒事的,這茶水不是很燙。”
常嬤嬤拉著的手,依舊小心翼翼的敷著,“那也得用冰塊敷一敷才好,要是燙傷了,長了水泡就不好了。”
常嬤嬤接著之前的話語重心長道:“娘娘,雖然皇上是帝王,但娘娘服侍皇上的時候,也不可事事順著皇上,要是不舒服就要示弱,只有娘娘示弱了,皇上才會知道這樣會讓娘娘不舒服,如此,皇上也會憐惜些娘娘的。”
陸芷鳶臉紅的能滴出來,沒想到常嬤嬤竟然猜的八九不離十。
常嬤嬤也在教往後再遇到這種事應當示弱,而不是像那晚那般直接表達的不喜和抗拒,所以沈君樾才生氣不搭理。
陸芷鳶雖然知道自己怒了龍,但想起那晚,還是抗拒的,害怕去示弱了,以後沈君樾還這般對,該怎麼辦?
若現在主去低頭示好,沈君樾是不是以為接了他那種方式。
常嬤嬤湊近了些子,道:“娘娘,皇上後宮雖然還有兩妃三嬪,但皇上只過您一個人,皇上正年輕氣盛,娘娘您也累些。”
陸芷鳶震驚,有些不可置信,“你…你的意思是…是皇上沒有寵幸過們。”
常嬤嬤看見如此反應,笑著點頭,“自然,娘娘未宮前,皇上可一直沒有寵幸過其人,兩妃三嬪至今還是子之,娘娘您是皇上的第一個人。”
“第一個人!”
陸芷鳶確實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沈君樾的第一個人,不說他已經二十三了,就是登基都七年了還有兩妃三嬪,竟然還沒有被人伺候過。
常嬤嬤見意外又震驚,忍不住笑了笑,“娘娘未宮前,皇上可一直守如玉呢。後來啊,有了娘娘您,皇上不僅日日留宿儀宮寵著娘娘,嘗過雲雨之後,也同樣沒有去過別,皇上這是專寵娘娘呢,所以娘娘才累些。”
“這對娘娘來說是好事,娘娘更該好好服侍皇上,留住皇上的心,讓皇上以後只寵娘娘。”
為何常嬤嬤的意思聽著是要霸占陛下,常嬤嬤是沈君樾的人,陸芷鳶愣是不能明白常嬤嬤為何會要這樣做
“可、可皇上是帝王啊,本宮又怎麼可以獨占皇上別人也會說本宮不夠賢惠大度,說本宮善妒。”
常嬤嬤心下嘆了一口氣,拉過陸芷鳶的手,“嬤嬤知道,嬤嬤在後宮待了四十多年了,又怎會不知?”
“嬤嬤我啊就跟娘娘說句掏心窩的話,這天底下有哪個子不想得到自己夫君的獨寵,不想自己的夫君從始至終只有自己一個人,這天底下所有人都勸人要大度,就是人都勸人要大度,但真正有誰可以做到呢?還不是一邊為了大局博一個大度的賢名,但心里邊卻獨自傷心難過,最後郁郁寡歡了此殘生。”
常嬤嬤越說越傷,想到了自家小姐,也就是先皇後。雖然後宮人人都說帝後青梅竹馬,恩非常,先帝是最先皇後的,但先帝也同樣封了其妃嬪,寵幸過別的人,每每此時,先皇後都看著天上的孤月發呆。
明明不喜歡自己的夫君去別,但為了端莊賢惠的名,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先皇去了別,最後不到三十便郁郁而終。
“娘娘,喜歡便喜歡,不想便不想,不要因為別人的看法和名而活,為自己真實的心而活。”
至,在常嬤嬤看來,小皇後比自家小姐幸運,因為皇上是自己不愿去別的,何況如今皇上已經把控著朝堂,朝野上下都做得了主,自然沒有必要因為朝堂局勢去做一些違心的事。
陸芷鳶似懂非懂,為自己真實的心而活。
但這可是皇宮啊。
從前是定國公府的三小姐,有爹娘的寵,自然可以在府里恣意瀟灑,但在這皇宮里頭,多人盯著。
能在皇宮任的,要麼自己有本事有權力,要麼就是皇上給了足夠的寵,才有底氣肆意。
不然,在這皇權富貴的皇宮里做真實的自己,只會看不見明天從東邊升起的太,還會連累家人。
這時,陳忠歡喜的跑了進來,“娘娘,皇上的輦正往儀宮來,娘娘準備準備接駕吧。”
陸芷鳶抬頭,一時也不知是什麼心。
然常嬤嬤便大喜,聽到陳忠的話,眼睛都瞇了一條直線。
“娘娘,皇上要來了,皇上心里最疼娘娘的。”
陸芷鳶瞧著開心的常嬤嬤,也不知怎麼開口,只能勉強的出一抹笑容來。
常嬤嬤拉著陸芷鳶往梳妝臺走去,“來,老奴給娘娘好好打扮打扮,保管皇上見了娘娘移不開眼。”
常嬤嬤一雙巧手不停地在陸芷鳶頭上搗鼓著,還不忘記說話:“娘娘,皇上都已經先踏出一步向娘娘求和了,不管那天發生了什麼?娘娘就當已經過去了,娘娘萬不可惹皇上不高興,在這後宮之中,唯有帝王的恩寵才是最重要的。”
陸芷鳶聽著喋喋不休的話,心里卻在想,常嬤嬤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還自己為真實的心而活呢。
轉眼就忘記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常嬤嬤也很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