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BizarrePairing 相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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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BizarrePairing 相親相……

BizarrePairing:3

時間回到兩個月多前。

今年的五月初,南城來到約冒出燥熱的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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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直到今天之前,姜皂都堅定地相信不會再有什麽事是比考研前一天突發高燒還倒黴的了。

結果領導的通知傳達下來——當初在三五個offer裏挑細選的公司“飛達”在今天正式宣告被一家新興的技公司資産收購。

實習份還沒轉正,公司沒了。

……

……

啊?

跟著同事們進會議室,到聽完領導宣講被收購後整個營銷策劃部門的重組決策,再到散會衆人竊竊惶然,姜皂一直懵懵的。

仿佛又回到了考研一戰考試前夜,手裏的溫計測出38度5時那種茫然無措的狀態裏。

“飛達”是一家快遞技公司,客觀來講,除去廣告創意,各方面例如銷售能力,客服能力和市場占有都比不過其他幾家頭部快遞公司。

但就憑著記憶點強悍的廣告策劃,讓飛達在競爭激烈的快遞市場始終能占著一小塊地位。

以姜皂看來,飛達的策劃部對整個公司的命運而言簡直是妙手回春的存在,在這裏肯定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而且飛達給新人的機會也更多,等做出了好的案例,對之後跳槽到其他薪資待遇更好的公司也有好

“哎,姜皂。”回到辦公室,同事黎黎敲了下的桌板,小聲問:“聽說你實習是拒絕了杜X斯的高薪校直聘選了飛達?”

對方的語氣滿滿的憾和唏噓,意思很明顯。南城沿海,是整個滬三角的明珠心髒,五月初天氣已經有點躁了,最近策劃部的中央空調又不好使,大家都在喊熱。

可坐在工位的姜皂此刻卻覺得後背和心一樣一陣陣發涼。

歪頭,對黎黎出個僵的微笑,“也沒有很高薪啦。”

黎黎:“……”

“希你挑男人的眼別跟挑offer一樣,太爛了。”

姜皂像坨蔫了的棉花糖,雙手抓著頭發在桌面,自閉了。

“……我以後注意。”

黎黎汗,又看了眼賴死不活的中央空調,惋惜又不解:“可是,杜X斯的廣告可是業出了名的牛,你為啥不去啊?”

“不願意進-趣-用-品公司?有行業偏見?”

“不是啊,這有什麽的。”

姜皂剛擡起的眼眸飄過怔意,隨之又垂下視線,“嗯……還是覺得飛達各方面更合適吧。”

黎黎沒再追問,心想這麽一個好死賴活著的小公司和杜X斯中國部有什麽可比

可能還是害吧,每天一睜眼就要腦子給套子打廣告,圍繞-生活出創意,怪那個的。

“你這也太倒黴了,都實習到五月了,眼見七月就能拿到碩士證書轉正職,結果公司出了這麽大變故。”嘆氣,詢問姜皂:“所以你打算怎麽選?要跟他們走嗎?”

飛達被近三四年來發展很猛的一家主打研發飛行的科技公司“雲升”收購,知道些許的同事在八卦群裏暢言,說是雲升現在越做越大,國就不說了,國外的銷售市場也已經遍布十數個國家,如今要著手發展屬于自己的流鏈,于是盯上了因為管理層無能一直不溫不火但是流技完整的飛達。

另外,雲升看中的不僅是飛達的流鏈,更是飛達雖小卻強的策劃部。

雲升立快整七年,近三四年的發也都是靠著過的技和新奇的産品本,但營銷策劃的水平實在是不好評價。

策劃部出的廣告還不如一些博主和網友自發的宣傳來得亮眼。

很多網友打趣評價雲升給人的覺,像一群啞理工男埋頭做産品,只管肝技,不管搞宣傳。

于是組建能給新産品注新穎宣傳的策劃團隊是雲升目前的急需。

剛剛來開會的就有雲升總裁辦的工作人員,專門來為收購的決策做解釋。

不同于飛達其他部門的員工要原地等待公司被收購後的業務變化,策劃部的每個人都面臨兩個選擇。

一,跟著他們搬到秦南市雲升總部,正式為雲升策劃部的新員工,薪資待遇與雲升策劃部對齊。

二,簽署補償合同,拿著數倍的賠償款,被解聘離職。

其實兩個選擇都各有利弊,但也都不錯。

對比飛達的規模和名氣,進雲升策劃部無疑是一次無痛跳槽,履歷往上走了一大步。

不過雲升是科技公司,策劃的容方向與快遞業務天差地別,不一定所有人都能適應,萬一做不好還是會被淘汰。

所以如果選離職的話,補償款也厚,能接

散會後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很多有家庭的員工糾結不定,老婆孩子都在南城,突然長期的異地辦公,家裏沒辦法安頓。

即使是沒有家庭需要照料的年輕人,突然去到一個陌生城市獨自生活工作,也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

黎黎做決定很快,當然是跟著雲升走,當初在飛達為了轉正幾乎拼了半條命進去,以自己專升本的學歷,本不可能再找到像雲升這麽牛的大公司的工作。

雲升現在發展這麽可怕,過不了幾年就能做到人手一個雲升産品的程度,上市也是指日可待。

誰不去誰傻子啊!

黎黎賴得更近了,和姜皂繼續聊,笑嘻嘻的:“你也會選職雲升吧?反正本來也不是南城本地人,去哪裏打工都一樣。”

“而且秦南是新一線城市,不像南城,高貴得市中心連家雪都容不下,對年輕人更友好。”

然而,姜皂撐著下,盯著人手一份的解聘補償方案和雲升直聘合同,給出意料之外的回答:“我可能不會離開南城。”

黎黎詫異,“啊?不對吧……南城生活本多高啊,你讀本碩在南城也待了八年,不會不知道呀。”

“對了,還沒問過你,你老家哪裏的?”

姜皂幾乎不和別人提及自己的事,挲著合同上的字,微蹙的眉頭糾結。

雖然的戶口在南城,不過說起家鄉……

“秦南。”

黎黎懵了幾秒,更不懂了,聲音忍不住變高:“那還猶豫啥呢啊!?我的寶,你想啥呢!又能回家又有好工作。”

“我收回你倒黴的話,這次收購簡直是為你量定做的。”

姜皂把合同翻過面蓋在桌上,搖頭:“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黎黎有點較真,板著臉:“姜小姐,請你給我一個你需要糾結的合理理由。”

姜皂坐正搗鼓電腦,又斜眼看了下,揚起恬然的微笑,扯淡道:“……嫌秦南市的雪開得太多了,可以不?”

“我很害怕他家那個總是扭來扭去的尖鼻子雪王,一看見就哭。”

“晚上會立刻做噩夢,夢見一排雪王拿鼻子追著紮我。”

“……”黎黎翻白眼過去,徹底沒話說了。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是嗎??!!

吃拼好飯吃中毒了吧你,神經病來的。

…………

整個策劃部的員工必須在下周一下班前給出答複,今天是周五,大家有一個周六日的考慮時間。

下班的時間,市區忽然下起了雨,街上撐起一張張行匆匆的傘面,像憋著一口氣的泡沫,在車站和地鐵口彙聚片,互相擁直到被破。

姜皂趕上了一班人的公車,坐下後照常要聽歌,卻被小姨的電話打斷。

接電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對方要說什麽,輕輕嘆息:“喂?”

“給你發消息怎麽沒回呀。”小姨也沒有埋怨,總是含著幾分笑,溫道:“下班了沒?吃飯了嗎?”

“剛上車,怎麽了?”回答。

“跟你說的那個男生,約的是周日,你記得去見見。”小姨給張羅相親,苦口婆心:“人家家長的,而且條件不錯,家裏有錢,父親是大學教授。”

“我也是隔著好幾層關系,機緣巧合才聯系到這個人的。”

姜皂沒說話,下意識就想推拒,卻又說不出氣的話。

從小到大小姨是對最好的人,年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跟生活在一起,對方從來不用長輩的份居高臨下地命令,不過還是會為了張羅這些瑣事。

“知道你不願意像趕鴨子上架一樣相親結婚。”小姨開導,“但你這麽向,平時除了工作也不主認識別的朋友吧?”

“人不能總自己憋著,你說想等緣分到的時候,那緣分不會追到家門口來呀,你得主去接才能到緣分對不對?”

“真遇到個合適的,你多個說話牢的伴也好呀。”

“就當社了,出去轉轉。幫小姨一次,我和介紹人老朋友了,要是爽約了不好意思的。”

姜皂聽完一這番話,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自從跟小姨說自己不是不婚主義者,只是對和婚姻沒什麽信心,小姨就開始給張羅。

早知道當初就說自己是冷淡或者同了。

……算了,不行,那樣小姨得愁死。

相親的事迅速翻篇,姜皂著窗外被雨水打的城市,目有些渙散,問對方:“姨,你最近……見過我媽嗎?”

電話對面明顯愣了一下,很意外:“怎麽突然跟我打聽你媽了?你出什麽事了?”

“沒有,我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秦南。”姜皂沒說公司裏的事。

潘卉沒有追問,直接回答:“沒有,上次你外婆忌日都沒聯系我,用我幫你問問嗎?”

“不用,別問。”姜皂趕打住,語氣裏飄出幾分不自控的抗拒。

潘卉聽到的態度,嘆了好幾聲,勸說:“上次就想問你,畢了業要不要回家裏這邊找工作,你一個人在南城多苦啊,小姨也幫不上你。”

“秦南這邊機會也多的,要不就回來吧。”“當初你沒考上研,寧可延畢留校備考二戰都不回秦南,在南城一待就這麽多年,就為了躲著你媽?”

是你媽,要是有一天生活不能自理癱在床上,你還是得管。”

“親緣擺在這兒,打斷骨頭連著筋,你逃不了。不如好好談一次,母之間哪有緩和不了的關系呀。”

老舊公車開起來發著嘎吱嘎吱的噪音,好像下一次剎車就會散架。

鋼鐵撞的噪音過耳機擊打耳,吵得姜皂大腦發脹,一顆心不斷往下沉,煩躁在雨幕裏蒸煮,找不到能出拳發洩的地方。

後背發,十指又開始發,刻在神經裏的反抗緒詭譎地煽著破壞

想砸壞什麽,撕碎什麽。

姜皂握手機的手繃得泛白,垂著的睫一直抖,微弱的呼吸被車門打開時的巨大噪聲淹沒。

“喂?聽得見嗎?”

“七七?七七……”

姜皂無法對小姨抱怨,也不想宣揚自己忤逆不孝的真實想法,只能再次把話題逃過去,彎起微笑反過來問別的。

“周日相親約在哪裏了?您把地址和電話轉發給我吧。”

…………

周日下午一點半,姜皂按時赴約,淡妝輕抹地來敷衍這場相親。

對方頗有調,約的是江畔高層餐廳的下午茶。

姜皂二-戰上岸,今年碩士畢業,二十六歲才踏出校園,對比同齡人的步調就顯得慢了一拍。

朋友圈裏同學們都穩定了工作,正排著隊相親結婚,連結婚照上雙方明顯沒多相的表都如出一轍。

看得多了,姜皂就越覺得現在的婚姻多是質,資源置換。

隨著長大,已經沒什麽人再把掛在邊了。

小姨沒給男方的照片,說對方一直沒給也不好意思要。

以姜皂的相親經驗,一般這種給不出照片的普遍其貌不揚,因為但凡是普通的長相,都會很自信地發一堆自以為很帥的照片給方。

這種對長相遮遮掩掩的,只會反複強調自己的經濟條件有多好。

值有格,要值有房車,要值有學歷的。

“下午好士,有預約嗎?”侍應生微笑接待。

姜皂報出了對方的電話號碼,侍應生點頭帶著往靠窗邊的VIP觀景位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腦子裏構思待會兒要怎麽委婉的拒絕這個有可能醜得見不得人的富二代。

VIP觀景位只有三個,其中兩個卡座都坐著,只有最正中間的那個位置只有一個男人。

他坐沒坐相地歪在沙發裏,大喇喇敞著,哪怕坐得那麽懶散,依舊能顯出材的勻稱。

姜皂看見他的整條,心想:嗯,材不錯的醜男。

上黑T恤黑工裝,全是基礎款,不基礎的是腳上那雙高定版Nike板鞋,還有在下發閃的機械腕表,還配了疊搭的手鏈。

暗暗補充第一印象:雖然其貌不揚,不過至材不錯,會捯飭自己。

男人窩在沙發裏,單手舉著茶餐廳的翻頁菜單,整張臉都被遮住了。

他修長的手指支著書頁,指骨突出了漂亮的線條,因為用著力,手背上幾條筋脈微微虬起——得很客觀。

姜皂扯了下角,再次補充:……算了,拋開臉不說,至好看的。

總覺得這麽自顧自評判別人不太禮貌又忍不住。

沒克制好,正好在走到桌邊時,噗嗤笑出了一聲。

餐廳的爵士樂悠揚淡淡,聲音不大,這聲嘲笑正好飄進了翻閱菜單的男人耳朵裏。

他眉頭一

本著在心裏編排對方這麽多次的歉意,姜皂決定主打招呼,剛要坐下:“你好,我是今天……”

對方忽然挪開了擋著臉的菜單,視線打過來。

當謝歷升那張帥得過于直截了當的臉出來——姜皂剩下的笑意刷地僵在臉上,眼角一點點怔開。

哪怕很多年沒見,這雙好看卻不近人的單眼皮狐貍眼也能瞬間掀起記憶。

記得這個人。

高中加大學,了一個姓魏的學長長達五年的時間,窩窩囊囊以學妹的份在他邊刷臉刷存在,最後都沒膽表白出口,這份以他畢業出國為中斷。

而謝歷升——是魏原學長鐵到穿一條子的好哥們。

這個人觀察力敏銳到可怕,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對魏原的喜歡。

那兩年,姜皂一直覺得謝歷升看的眼神帶著淡淡的譏嘲。

相親相到暗對象的好兄弟這種橋段,短劇都已經不屑于拍了好不好?

偏偏還是這人,真是倒了黴。

謝歷升從高中到大學一直是眼高于頂,風靡學校的人,基本不把外人放在眼裏。

五年裏和說話的次數一只手完全數得過來。

他絕對不記得自己了。

這讓姜皂稍微安心了一些,著尷尬,維持面補完後半句:“是……和你約好的那個。”

扶著桌面緩緩坐下,在腦子裏瘋狂構想能立刻離場的合理借口。

然後聽到對方來了句。

“剛才是笑我呢?”

姜皂後背剎然冒了層心虛的汗,眼都不敢擡,撒謊:“沒,不是。”

裝模作樣問對方:“請問怎麽稱呼?”

謝歷升沒回答,慢悠悠給倒了杯白水,推過去。

“聽說你一直沒談,也不是很想相親?”

姜皂端起杯子靠近邊,不置可否但也沒撒謊:“嗯……”

謝歷升沒回應,低頭看著甜品單,安靜了十幾秒。

他翻頁,聲線很低卻輕,私自猜測:“這都多年了。”

“還惦記魏原呢?”

無聲瞪起眼。

謝歷升使壞時眼尾勾得很明顯,攤開菜單看向,“不認得我了?”

姜皂一口水嗆出來,扶著桌邊咳得雙頰漲紅。

“咳咳咳……”

模糊的視線裏,那只漂亮的大手遞來紙巾,上仍然不依不饒。

他笑了一聲。

“學妹,夠長的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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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謝歷升你報複心理非這麽強嗎?我們香皂笑你一聲怎麽了[攤手]給你笑臉給多了又

姜皂:(已社死)今晚做夢要夢到謝歷升帶著一排雪冰城雪人追著拿鼻子我了,嗚嗚嗚。

【繼續紅包隨機來!為了謝大家一直等我,我再放出一章給大家試讀,正式連載定在了下周五9.19日!屆時零點準時日更請大家期待!!(導演amp;廚子白某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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