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RomanticFarce “我先沖……
RomanticFarce:24
姜皂哪敢猜。
以謝歷升的德行, 說不定真能幹出一浴袍，裏面一--不-掛這種事。
嗖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生怕慢了一秒就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我不猜了, 工作還沒做完。”
“換不了服你就著睡。”
說完頭也不回地沖向書房, 拖鞋噠噠噠出聲顯得十分匆忙。
醫藥箱和穿著浴袍的新婚丈夫被晾在原地：“……”
嘭。
姜皂甩上書房的門, 把擾心緒的元素全部擋在外面, 看見桌子上擺著的工作，嘆氣，走到電腦前再次坐下。
搬來的書本材料裝了一個紙箱, 都被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放到了書房，看著屏幕上做到一半的PPT就犯惡心，拖延癥犯了, 轉頭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只要不幹工作, 幹什麽都起勁。
箱子裏有兩個牛皮紙袋放在最上面，一個是潘玉當年僞造債務的相關文件, 靠這個隨時可以去法院起訴。另一個則是前天和謝歷升簽好的婚前協議，還有兩個人的婚前檢結果。
一開始不太懂兩個人協議結婚為什麽還要做婚前檢查, 他非說是買保險送的，比民政局給的免費檢查更細致, 不做白不做，也就沒說什麽了。
檢查結果是一人一份, 姜皂今年還沒檢, 索翻著看一看結果, 除了有些貧以外各項結果都正常。
再往後一翻到了男方的結果，隨便看了看謝歷升的——法定傳染病，先天傳病等等全都沒有，連常規, 肝腎心肺功能什麽的都健康得令人發指。
看他整天也是各種應酬出差，早九晚十二的高強度工作，怎麽還是一副氣旺盛的樣子？
也太不公平了。
再翻頁，到了生-系統的檢查結果，姜皂頓了頓，恥心被好奇心戰勝，湊近觀看——
視線從Y量，Z活力，運力，濃度總數等等數據上一個個劃過——
意識到——完全看不懂。
只知道都遠遠高于參考的正常最低值。
不過……
姜皂對著他的檢查報告思考著：正常倒是正常，不過這些數值……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太多的話到底是好是壞啊？
思考到這裏，忽然回神，一拍腦子。
他那個好不好，跟有什麽關系？？
真是鹹吃蘿蔔淡心。
姜皂熱著臉把檢報告扔一邊，翻開兩人的婚前協議。
協議的條款倒是已經十分悉了，當時謝歷升的私人律師一條條為解答得很明白，除了兩年的固定婚姻關系以外，其他條款對百利無一害。
在場唯一沒同意的是謝歷升草擬的那些過于厚的補償條件。
那些東西落在任何一個普通打工人上，都足夠直接辭職買房買車開店投資，在一線城市也不用擔心吃穿的程度。
但是敗給了自己那可惡的道德，覺得這些不該拿。
謝歷升已經幫忙，給了最需要的東西，其他不是靠自己雙手掙來的東西，拿了反而心裏有愧。
姜皂雙目發散，想那天下午在咖啡店二樓的臺——
“改了吧。”把草擬的協議推過去，認真拒絕：“這些我不需要，不是客套，是真的不要。”
抿，又補了句：“我不想讓自願答應的事變了味。”
謝歷升盯著被用鉛筆圈起來的那幾行真金白銀的黑字，沒立刻答應，而是看向臺之外的梧桐步行街，說：“只是想讓你多點安全。”
“我明白，錢是最能給人安全的東西。”姜皂端起熱拿鐵，“但是對我來說，踏踏實實工作賺的錢才有安全。”
他轉回來，深長莫測地看了一眼。
謝歷升挲著木椅的扶手，睥睨樓下一對對路過的：“覺不覺得結婚就像一場賭-博？賭贏的白頭偕老，賭輸的各有慘狀。”
“你以為那些得死去活來的人結婚就不是在賭嗎？一樣。”
“所有人都在賭自己究竟能在這個牌桌上坐多久，能贏多。”
姜皂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聽到對方說——
“你什麽都懂但還是了我的局，我理應讓你手裏多攥點籌碼。”
“哪怕到時候不願意繼續玩了，也能笑著離桌。”
…………
姜皂現在一回想到那時謝歷升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心跳還是能突然提起來。
最後他還是改了原本擬定的兩年期滿的離婚補償，不過不是要求的全部刪去，只是減了一部分。
兩個人都堅持自己的想法，也各退了一步，算是各自理解各自尊重的結果。
姜皂把東西收拾好，放到他書房收納的地方，實在沒得可玩了才回到書桌前，繼續做的狗屎PPT文檔。
雖然當時說如果工作太晚就睡客臥是逃避某些事的托詞，但沒想到拖延來拖延去，最後還真的加班到了淩晨一點。
著坐疼的屁出書房時，客廳的燈已經被對方全部關掉了，一工業線都沒給留。
大平層公寓沉浸在一片寂寧中，姜皂不敢出大氣，甚至有點害怕。
謝歷升這房子隨便一塊磚都讓人覺得貴得要死，而且高級得連燈的開關都不知道在哪。
姜皂眼皮子打架，忍著不習慣，著黑簡單洗漱，然後直接睡在了客臥，一夜安眠。
…………
翌日，早晨六點。
窗邊溜進一縷縷清風，掀窗簾，主臥的男人獨兩米寬的大床。
謝歷升平躺在一側，灰被蓋到口下方，眉眼松弛，呼吸勻稱平緩，睡得極有觀賞。
“噠噠噠——”腳步聲。
“喀拉。”“嘭。”開門又關門。
他睡著，眉頭一皺。
隔著門，外面的靜始終不斷。
淅淅瀝瀝的淋浴聲暫且能忽略，結果過了二十分鐘。
“嗡——”吹風機的噪音驟然響起。
謝歷升煩躁地抒了口氣，撈起旁邊枕頭蓋住整個腦袋：“……”
“啪嗒！！”像是漱口杯摔在了地上。
他太xue一跳，徹底醒了。
…………
姜皂抓攏著吹幹的頭發從浴室出來，迎面看見謝歷升歪斜靠在臥室門口，沉沉盯著自己。
嚇了一跳，訥訥：“你起來了？”
謝歷升垂眸，掃了眼一路走來一路掉的黑發，眼皮一沉：“……”
對方的表明顯不對勁，好像很生氣，甚至像在預謀把扔進洗機滾三十分鐘。
姜皂悻悻放下梳子，小心問：“我……是我吵到你了嗎？”
謝歷升眼見著把從浴室帶出來，還著的梳子隨手放在了沙發上，更加沉默：“……”
姜皂剛洗過澡，烏黑頭發垂在前，若凝脂，白皙的胳膊和鎖骨都著微微的熱紅，整個人熱汽環繞，上飄著他常用沐浴的香味。
男款木質香在清秀的氣質上有著微妙的化學反應，清冷又清純。
出浴後的眼睛也比平時水亮，黑白分明的圓眼很得純粹，毫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就這麽無辜且求問地看著他。
從門外第一聲噪音響起後到現在，謝歷升肚子裏的火冒起來又下去，下去又飆起來，最後在看見這幅模樣後，他單臂撐著門框，低頭嘆了口氣。
“是我睡得淺。”
對方反應讓姜皂落實了猜測，頓時到抱歉，面局促，說：“對不起……我平時是習慣早起來洗澡的，沒想到會把你吵醒。”
謝歷升撐起，索也不睡了，走向浴室時順便道：“不是說了在我這兒不用說對不起麽。”
“我一個人住慣了，也不養寵，所以家裏稍微有點靜就會醒。”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轉而走向沙發把剛剛扔的梳子拿了起來，順便讓掃地機人開機幹活，然後才進了浴室，關門洗漱——
姜皂站在原地看他完一系列作，眨了眨眼。
“……哦。”
“那我下次小聲點。”
…………
謝歷升洗漱後就出去晨跑了，姜皂翻騰冰箱想做個簡單的早飯。
兩人依舊照著平時的習慣做自己的事，不像夫妻，倒像是新搬到一起的室友。
在廚房搗鼓了十分鐘，最後選擇放棄，拿出手機點外賣。
因為很愧疚吵到了對方睡覺，點了兩個人的份，覺得他會喜歡吃的都點了一些。
外賣送到後沒多久謝歷升進了家門。
姜皂收拾好上班用的東西，從書房出來，迎面看到晨跑回來的男人。
他晨跑時穿了運短，平時只看得出他長，卻沒想到部的練得這麽結實。
灰黑拼接的機能風速幹T恤著他的腰線，浸的布料服帖在他背上，隨著呼吸散發著悍的男荷爾蒙。
謝歷升拿了一瓶水喝了半瓶，看見桌子上的外賣早餐。
姜皂靜悄悄走過去，剛想問他早上要不要一起吃點時，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忽然擡手拎著後領，一彎腰——把上了下來。
男人白皙壯的突進視線，姜皂嚇得擡手擋住眼睛：“哎你……！”
剛完服的謝歷升回頭，這才意識到家裏有第二個人存在。
每天晨練回來進家先的習慣還沒改掉。
姜皂擋著上半張臉，出來的耳朵已經紅，他瞥了眼手裏汗涔涔的T恤，不想再穿回去：“……”
謝歷升抹去眉弓的汗，維持原狀：“習慣了。”
這一下兩個人算是扯平了。
姜皂慢慢把手放下，視線左右飄，難以往他上放，磕絆問：“好吧，沒事，你吃飯嗎？”
“我先沖澡。”謝歷升看了眼點的外賣，說：“明天開始早飯我做。”
意外：“啊？你會做飯？”
他眼尾一挑，略顯逞意，轉往浴室走去——
姜皂看到他後背，心一頓，往前追：“你等等。”
謝歷升站住回頭。
走近，手指示意他後背背闊上方中間的一大片青紫痕跡：“這是怎麽……”
說到一半，姜皂失神，問：“是那天那個人拿鐵鍬拍的嗎？”
注意力一直在他傷的右手和手臂上，都忘了他抱住自己挨的那一下在後背上。
謝歷升面不改手到背後，了下那塊地方。
姜皂擡手阻攔，倒著呼吸，蹙眉：“哎你別那麽重它……”
他問著自己的傷，視線卻鎖在臉上：“還很深？”
“有一點吧，隔了三四天覺是緩解不了，但整塊地方還是有點青。”姜皂不敢想這一下要是落在自己後背上得是什麽樣，擡眼詢問：“塗點藥油吧？要不要？”
謝歷升垂著視線，勾問：“你幫我塗嗎？”
眨了下眼，不好意思地背過手去，面難：“你要是特別需要的話……”
看耳朵紅得跟火車煙囪似的，估計一都冒熱氣，謝歷升大發慈悲地放過：“算了，放著不管也能痊愈，我洗澡了。”
說完進了浴室。
姜皂愣了幾秒，然後扭過頭去拆外賣的袋子，半晌，捂著額頭洩了口氣。
明明也沒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但怎麽就覺得……這麽飛狗跳的呢。
這才正式結婚第一天。
…………
七點十五左右，兩人坐下來吃新婚第一頓早飯。
謝歷升沒說喜不喜歡，低頭吃得慢條斯理，姜皂猜測他對食應該沒什麽要求，是那種不管什麽飯吃飽了就行的無聊人類。
咬著脆剛好的大油條，暗自惋惜不懂得欣賞油條豆腐腦的人。
“公司大方向的活你應該聽到了點，這兩個季度都會比較忙。”謝歷升放下筷子，“婚禮半年以後再說，可以麽。”
“到時候休個假連帶著月一起。”
姜皂咀嚼作一停，半邊臉頰還鼓著：“……還要辦婚禮？”
還月？
他挑眉：“你不想辦？”
原本還算融洽的早餐氛圍不由得往下降了降。
沉默幾秒，然後重新嚼起來，點頭，明確說：“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辦了吧。”
姜皂擡眼，試探：“你是很想要婚禮嗎？”
“我想不想有什麽用。”謝歷升收拾起自己的碗筷，輕哂，“新娘不來，我搭臺子一個人站上面幹什麽？講口秀？”
悻悻閉。
幹嘛，粥裏有槍-藥？說話又這麽沖。
也沒了食，把最後一口油條吃完起跟他一起收拾廚餘，早餐點的外賣，沒有需要洗的碗，方便省事。
時間到了必須出門的時候，姜皂背著電腦包溜到門口，正巧對方也在換鞋。
姜皂彎腰提鞋時，邊人突然從一旁袋子裏掏出兩個東西放在鞋櫃上。
擡頭看去，竟然是一部全新的蘋果手機和Apple Watch套裝。
之前被潘玉男友摔壞的那部手機已經完全死掉了，這幾天一直湊合在用七年前的破手機。
“買給我的？”問，“怎麽這麽突然。”
謝歷升右手劃著自己左腕上AppleWatch的界面，眼睛都沒擡，來了句：“想和你用一樣的，行麽。”
語氣很冷很淡，完全看不出是想和“用一樣的”。
姜皂又開始有那種拿了他送的東西卻覺得渾難的覺了：“……”
“不用了吧，回頭我自己買別的牌子。”
謝歷升調好手表，瞥一眼，撈起車鑰匙，若無其事說著：“隨你，我還能說什麽。”
然後立刻補道：“好不容易結個婚，戒指不願意戴，婚禮不願意辦，連想用個同款都不同意。”
姜皂：？
他撐著鞋櫃，正臉看，道貌岸然說：“你早說跟你結婚有這麽多委屈，我就再考慮考慮了。”
姜皂：？？？
兩人大眼對小眼，突然，撲哧一樂。
謝歷升眉頭一抖，降低聲線，拖長音警示：“不許笑。”
姜皂扶著鞋櫃笑得更歡了，頭頂翹起來的那縷黑發抖來抖去。
捂著笑疼的肚子，臉漲紅，直起：“不行，我真得出門了，不然趕不上打卡。”
謝歷升黑著臉，看貓著腰從自己胳膊下鑽過。
姜皂停下，回頭把那兩個盒子拿起來放進包裏，拍了拍包，示意他：“那我先收下，回頭分期還你。”
謝歷升輕哼，“又分24期？要不給你開個36期吧？不夠就48期。”
姜皂瞬間變臉，到的謝謝煙消雲散，也不樂了，瞪他一眼出了門。
看摔門離開，他眼梢往上飄起弧度。
謝歷升轉著鑰匙串，開門跟上，一起乘電梯。
一個去車庫，一個去地鐵站。
時間不早，該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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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白白：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說的就是你們夫妻倆[眼鏡]
開始了，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開始磨合了哈哈哈！這章已經可以看到蟹老板潔癖＋強迫癥的苗頭了！我們小邋遢七七天生就該被男媽媽跟在後面伺候的呀~
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覺看完這章真的可以好好上一天學或者上一天班！
【繼續紅包紅包隨機來！明天繼續見~~馬上就同床共枕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