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Gum 已經被他那張臉騙走了。……
Gum·12
喬競開著車送喬鈴回的單公寓，一路上聽他說供應商老板有多難搞，聽得昏昏睡。
折騰了一晚上，早就疲力盡，想到陳況去了派出所還要回酒吧繼續工作。
他是鐵人嗎……真的撐得住？
以前覺得酒吧和迪廳這樣推杯換盞，發洩荷爾蒙的酒場所到底有點不太正經，不管是客人還是經營人員都著一瘋過今晚不要明天的頹勁。
結果真接來，這個行業的從業人員應該不比任何職業輕松。
再上喝醉鬧事的客人，會更加頭疼吧？
“哥，我問你。”打斷駕駛位那人的碎碎念。
喬競應著：“嗯？”
“你開酒吧以前也是在外地幹這種行業的，是不是經常遇到難纏的客人啊。”喬鈴問。
喬競以為是被今天那兩個找事的流氓嚇到了，害了一聲，“也不都是那種記仇的混混，但是這種男客混合的酒吧是難免的，何況都喝得半醉不多的。”
他扯開話題，怕晚上害怕，找了個笑話消遣：“我遇到一個最難辦的，有次一對來咱家喝酒，結果方和旁邊的大哥聊上了。”
“那大哥財大氣，請了不好酒，直接把小姐姐喝多了。”
“然後那個小姐姐就跑廁所去吐。”
喬鈴靜靜聽著，無比新奇，眨著眼。
“那人半天沒出來，服務生只能去廁所找，結果啊。”
喬競回想那個場景還是笑個不停，罵了半句：“那生一整個把頭倒在全是嘔吐的馬桶裏睡過去了。”“我讓男朋友把人抗走，結果那男的是個孫子，甩手就要走。”
喬鈴眼睛瞪了蛋，忍不住埋怨一句：“這什麽男朋友啊，也太差勁了吧。”
“可不說呢。”喬競打了轉向燈，想到後面，頓了頓，不不願地繼續講：“還是陳況最早發現那男的要跑，扔下雪克杯上去就給人按住了。”
“那手利索的，不知道以為便警察呢。”
想象了一下畫面，鼓起臉蛋憋笑，“然後呢？”
“還能有什麽然後，被陳況威脅著去廁所把自己朋友背走了唄。”喬競嘆氣搖頭，跟說：“所以說，這男的到底什麽德行表面本看不出來。”
“回頭你要是談，必須帶著他到我這兒喝一頓酒，我跟你說，男人什麽德行，一頓酒全看清了。”
以前總是看不上堂哥，因為覺得堂哥從小到大就沒老實過，在大人們眼裏他也不靠譜。
從學校混到社會，只顧自己瀟灑不管家裏人。
但是此刻走進了堂哥的職業領域，現在倒覺得喬競也有幾分可取之（除了他很稚地想把陳況趕出酒吧以外）。
至他對這個堂妹從來都不差。
喬鈴垂眸，想起陳況，忽然說：“哥，你也不能總做這個，日夜顛倒了習慣對不好。”
喬競似是沒想到會突然關心自己，扶著方向盤笑了一聲：“先幹著，再說人家茵姐都敢扛著這麽大一個酒吧，我個大男人有什麽幹不的？我想陪幹到想轉業為止。”
瞥著堂哥側臉，見他聊起喜歡的人，這張欠揍的臉都變得和了。
“那你什麽時候跟表白？”
喬競半晌沒說話，搖頭：“在上，你哥不幹沒把握的事兒。”
雖然茵姐又漂亮又優秀，喜歡上無可厚非，但喬鈴還是很好奇堂哥為什麽會喜歡上這個人，喜歡到願意陪著五湖四海地闖，把錢投進去開店。
從來沒有過這麽濃烈持久的喜歡過別人。
只有短暫的心，以及漸漸隨時間淡去的覺。
不過要是問這個，喬競非要拉著從頭說起。
算了，好困……
喬競把車停到公寓的樓門下，把起來：“回家了。”
喬鈴迷糊醒來，提醒他：“把後備箱打開，把他的車卸下來我推回家。”
“你要不別管了。”喬競蹙眉，主攬活：“山地車你又不懂，而且你幹嘛這麽聽他的，他讓你修你就答應？”
“歸結底那車是別人踹的，跟你有啥關系。”
“這樣吧，你把車給我，我替你找人修了再還給他。”
喬鈴著心底的小九九，眼神飄忽，扯出自己的大道理：“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欠他人不代表我就願意欠你人。”
“你別管我啦。”
喬競指了指：“嘿呦，剛把你送回家就翻臉不認？”
“我要是有人你手裏，回頭又不知道你要怎麽在家長那邊編排我。”
喬鈴對他拉了個鬼臉，“我才不要，把車給我。”
論犟這一點，喬競還真比不過，點頭，下車去開後備箱。
喬鈴跟著下了車，囑咐堂哥：“你不是有認識的懂車的人嗎？推給我，我自己去修就行了。”
“還有陳況的微信，上次就說要給我，這次必須要給了。”
“你怎麽對陳況態度這麽積極？按理說不該啊。”
喬競撐著後備箱，猶疑道：“他三番五次這麽臊你，你不討厭他？”
喬鈴無奈：“什麽態度積極呀，我只是負責罷了。”
“人家剛剛把我從小流氓手裏救出來，你別那麽雄競腦好不，稍微有點良心。”
喬競愕然，急了：“什，什麽……你才雄競腦。”
“你不是嗎？”借機吐槽堂哥，說句公道話：“店長姐姐把他大老遠帶到濱當調酒師，肯定是沖他的技呀，你就為了追店長姐姐，想方設法想弄走他。”
“你不想想，如果真鬧那樣，最後對店長姐姐有什麽好？”
說得條條在理，喬競懟不出個所以然，只得使勁撓頭發來了句：“哎呀！！你個小屁孩懂什麽！”
“等你上下一個的時候我看你還能當理中客不！”
“你才小屁孩！一共比你小兩歲！”喬鈴奪過車把手瞪他一眼，“你趕快把微信推給我，然後回家睡覺！”
“別心我了，我還得回酒吧呢，茵都沒休息我怎麽能懶。”喬競從兜裏掏出一盒煙，叼出一，含含糊糊對笑著說：“等哥賺大錢，帶你吃香喝辣，還開什麽小破銀店。”
喬鈴懶得回應他畫的大餅，“比起你賺大錢，還是先鼓起勇氣跟茵姐表白吧。”
其實想告訴堂哥陳況不喜歡店長姐姐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人這麽欠揍，又磨磨唧唧不敢行，于是瞞下來故意激他：“我看陳況確實優秀的，小心你擔心的事哪天了真。”
“你背叛組織是吧！”
喬競差點一口被煙燙到，咳嗽著控訴：“我告訴你，你可別被他那張臉騙了！這種小白臉玩姑娘就跟逗貓一樣簡單！”
喬鈴聳聳肩，故作無所謂：“你先擔心你的茵別被他走吧，近水樓臺的不止你喲。”
說完，揮揮手推著山地車上了車。
喬競看著的背影，嫌棄嘟囔：“腰都沒人家車座子高，還負責呢，哼。”
…………
陳況的自行車了家的座上賓，雖然已經壞了部件，但喬鈴還是用心地用巾把車表面細細了一遍。
略過車把手的時候，忍不住把手覆上去握住，想象他平時騎著它上下班時的樣子，想象他握在這裏撥弄變速時掌心的溫度，肯定也是溫溫熱熱的。
陳況站在清創室外，回頭對笑著說那句“記得修車啊”的模樣浮現出來。
把手彈開，心突突地撞個不停，又難，又瘙。
喬鈴扔了巾走進浴室洗澡，瞥見鏡子裏自己漲漾的眼神，躲開鏡面：“……”
怎麽辦……
【你可別被他那張臉騙了！這種小白臉玩姑娘就跟逗貓一樣簡單！】
喬鈴下T恤，一把蓋在臉上，“哎……”
覺……
自己。
好像，已經被他那張臉騙走了。
累了一天喬鈴倒頭就睡，前半夜睡得還好，後半夜的夢境圍繞著陳況來回不消。
夢裏將修好的自行車推到他面前，卻反過來被他拉到懷前。
喬鈴一個沒穩住，跌坐進了他的懷裏。
夢境的午後十分溫暖，映得他的廓都化很多，他眼睫很，垂眼看人的時候像自然渡上一層耐心的氣場。
他的手掌控在的腰間，那種溫度和存在得渾不對。
“你……”喬鈴心神俱，紮在他那雙眼眸裏出不去。
“車是修好了。”他擡起自己傷的那條胳膊，將傷痕示于，“可這還一直疼。”
陳況看向，目深深：“怎麽辦？”
完全被他牽著走，視線黏在他手臂的青筋上，只會傻傻跟問：“……那要怎麽辦。”
他似是發現了大膽的關注點，間冒出一聲，直接道破。
“想？”
喬鈴心中轟然一下，“我……不……”
“不？”陳況看了眼自己的傷痕，悠然說：“可我一直疼，怎麽辦。”
他這一眼逗弄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要不你幫我吹吹？”
“你吹吹。”
說著，陳況低頭，一點點湊近的鼻尖。
“我就不疼了。”
滴滴滴——
手機鬧鈴響起。
早晨八點半。
喬鈴盯著天花板，心跳飛快，被夢裏的陳況得滿臉通紅。
真是快魔怔了。
…………
喬競給推了一個市中心的山地車俱樂部，有修車的服務。
中午開店之前，喬鈴推著陳況的山地車到了這個地方。
“您好……”推開門，看到店裏有兩個著裝很運範的男人。
其一便是老板，“有什麽需要？”
喬鈴推著車進門，簡單說了一下況，問他能不能修。
老板走過去檢查車的況，另一個山地車好者湊近，嚯了一聲，“崔克四代TopFuel9.9啊？牛。”老板掰弄著部件，附和一句：“嗯，瞧著還是XTR那款。”
喬鈴一臉懵然，圈外人像聽天書一樣：“怎麽了嗎？”
“姑娘，這車不是你的吧？”山地車好者大哥一眼看出外行，笑著。
“嗯，我朋友的車，我幫他來修。”喬鈴解釋完問：“這個車怎麽了？”
大哥擺手：“沒什麽，就是見著好東西比較興。”
“你這朋友條件夠好的啊，你知道這車下來得多錢嗎？”
喬鈴撓撓頭看著這輛車，雖然看著確實很專業很漂亮，不過初高中的時候班上也不是沒有玩山地車的男同學。
說：“這種車，頂多就是幾千一萬塊吧？”
大哥和老板對視一眼，笑了兩聲：“沒事，不懂也正常，這車是賽級的，一套下來最低配也要八萬多呢。”
喬鈴嚇傻了：“人民幣？？”
大哥點頭：“人民幣，紅票兒。”
老板指了幾個部位：“他還二裝過，這一看就不是最低配。”
喬鈴腦袋一空白。
完了，這八萬塊以上的山地車要是修起來……會不會比修轎車一個價錢了？？
完了，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嗷——
老板拍拍手站起來，“他應該有崔克的售後服務，不過咱這塊兒確實沒有崔克的線下店，要不你也不該來我這兒。”
“姑娘，這事你還真做不了主。”
喬鈴沒懂，“為什麽？”
“他這車要換的部件得從外地調，價格不低，而且我不知道以他的喜好想換哪種型號的東西，你要只是朋友，最好讓他來店裏一趟。”俱樂部老板說。
掏出手機想給陳況發微信，但是又想起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睡覺，又默默放下。
“那，好吧。”
俱樂部老板給開了個單據，“你可以先把車放我這兒，然後讓你朋友過來就行，我全都檢查一遍再和他通。”
見老板這麽認真負責，喬鈴不懂車，就沒說什麽，點頭簽了字。
簽字的時候喬鈴看著車型那一欄填寫的“崔克四代TopFuel9.9XTR”，疑不免又從心底竄上腦子。
好奇怪。
陳況工作這麽賣命，哪怕跑去酒吧睡也舍不得退租的一個人，按理說手頭應該沒那麽富裕才對。
怎麽買得起八萬多以上的自行車呢？
而且看他昨晚那個態度，似乎這麽貴的車壞了在他眼裏也不是什麽大事。
疑一出，陳況整個人的神度在這又厚了一層。
這個男人像一顆洋蔥，裹了好多好多層神的表皮。
每揭開一層，裏面都是未曾接過的新鮮世界。
…………
今天的生意依舊是寥寥冷清，傍晚的時候家裏催得，掛了店長電話牌子在店門口就匆匆回家去吃老爸做的“營養大餐”。
雖然在口中，老爸是幾個兒子裏最沒出息的，但和媽媽從來都很滿意老爸。
因為在老爸的眼裏，們母倆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練得一手好廚藝，當年結婚從把老媽從老家桂市的小山村帶出來之後，就沒再讓被下過廚。
“哎呦，回來了，快快，螃蟹剛蒸好，正熱乎。”喬志文見兒進了家門，還穿著圍就去迎，接過的背包掛在旁邊。
楊曼雲正坐在沙發上織，瞥了一眼，好笑道：“你瞧瞧你爸殷勤的，見你跟見大寶貝似的。”
“你看著點你那個鍋，別撲了！”
喬志文笑著往廚房回，“可不就是大寶貝麽。”
“鈴兒啊，趕洗手，吃完早早回店裏去。”
喬鈴乖乖點頭，“爸爸你別做太多了，我吃不完。”
自從開店以後，恨不得全天都撲在那個寫字樓的小屋裏，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飯的機會比之前大大減。
即使都還在一個區域生活，可喬鈴自己搬出去之後，喬志文沒兩天就開始想兒，飯桌上又慨這件事。
楊曼雲笑話他，給兒夾了一個鮑魚，“你瞧你爸這兒奴的樣子，回頭你要想結婚了，他不知道要怎麽推三阻四呢。”
“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姑爺能得了你爸的眼。”
喬志文嘆氣，又給自己續了半杯啤酒，“那必須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不然啊，我還真就不同意。”
暫時只想搞錢的喬鈴聽著這些全無力，嚼著鮑魚笑呵呵的，吃得油花花。
楊曼雲提醒丈夫：“喝點酒，你最近應酬的時候也注意，不到你出頭的時候，就別上去爭風頭喝大酒。”
喬鈴放下碗筷開始專心致志地剝蝦，聽著父母嘮叨。
老爸只是一個機關單位的小角，也沒什麽仕途抱負，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晉升，不過一家人倒也滿足現狀。
老媽就希他踏踏實實等退休就好，但老爸最近好像老來志氣，莫名想往上爭一爭。
果不其然這一桌子菜三口人沒有吃完，老爸老媽養生，海鮮吃不了那麽多，喬鈴盯著這些菜，忽然想到了差點暈倒的陳況。
今天他應該也沒回他公寓睡吧。
“媽，能不能幫我把這些菜打包起來？”著。
楊曼雲疑：“怎麽，你要帶回家吃夜宵？”
母倆還沒聊完，喬志文就已經行去找餐盒了。
“呃，我一會兒下班以後給喬競送去，他不是開了個店麽，我去串個門。”有點心虛。
楊曼雲更納悶了：“你不是一直嫌棄小競的嗎？什麽時候跟你哥關系好上了。”
一提酒吧，滿腦子就長陳況那張臉，胡敷衍：“哎呀，反正就，最近來往比較多。”
“他照顧我的，我不想欠人。”
“媽你知道嗎，他開的那個酒吧最近在抖音和小紅書上可火咯，據說每天等位都喝不上。”
“喲，還有這個事呢，那你哥可是賺了大錢了？”笑盈盈的，幫丈夫一起打包剩菜。
喬鈴啃著梨子，“他那個店應該要投不，前期應該還賺不到，等回了本就能賺了吧？”
“回頭見到你嬸，肯定要跟我炫耀。”楊曼雲說。
雖然是侄子的店，但畢竟還是酒吧，喬志文把剩菜包好，提醒兒：“想照顧哥哥是好事，但是酒吧人太，你送了以後就趕快回家知道不？”
喬鈴拎著餐盒去換鞋，“好啦，放心吧，沒事。”
“晚上早點回家啊，回了家給你媽發個消息。”喬志文跟著兒後還在囑咐。
喬鈴實在無奈，笑著回抱了抱老爸：“我知道啦，辛苦爸爸做飯，我走了。”
得到擁抱的喬志文這才閉了，笑瞇瞇送兒上了電梯。
…………
一晚上的營業喬鈴都心不在焉的，抱著膠頭錘站在客人邊，盯著門口那袋子餐盒發呆。
明明只是打算去送個吃的。
怎麽期待得跟初中生郊游一樣？
“老板，幫我看一下這個砸得對不對。”客人。
喬鈴回神，微笑著走過去服務：“好的，我幫你看哦。”
“嗯，做得很好，可以再砸深一點，就像這樣……”
等到了九點半，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喬鈴幾乎是最快速度關了店，換下工作服，還不忘去洗手間把劉海洗了洗。
盯著鏡中素面朝天的自己，翻遍包包找出一膏塗了塗。
準備就緒，喬鈴拎著餐盒給喬競發了條微信，步行向epic酒吧。
好奇怪。
明明昨晚才見過。
卻覺得有一年沒見陳況那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