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被綁架慘烈的傷勢,這次病好轉得更加慢了。
剛開始兩個人每天都準時準點地來陪床,現在三天過去了,季沫才幽幽轉醒。
後來幾人商量兩個人才錯開時間來照顧。
打了幾天葡萄糖和營養的孩脆弱得就像一張紙,搖搖墜,好似隨時都要飄走。
“昨天你還昏迷著,你母親來看你了,床頭的水果就是送來的。”
滿是淤青的孩的臉變得不太好,帶著淡淡的失落尖銳嘲諷出口。
“誰知道是真關心我,還是看看我這個拖油瓶快死了沒有。”
陸柯沉神有些尷尬,修長的手指拿著水果刀不小心刮出了一道痕,另一只手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關系不好,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高興的。”
“不過看你傷輸了很多給你,昨天來的時候看著有些虛弱……”
孩接過蘋果放在了紙巾上,又出幾張紙牽起年的手拭掉剛剛凝結的珠,床頭柜里拿出一道創可繞手指一圈上了。
本以為聽到這話的孩會生氣,但卻只是淡淡地皺了皺眉,并沒有開口責怪。
“好,我知道了。”
季沫敷衍地說著,緒意味不明。
顧子亭進來就看到兩人手握手的畫面,只覺得今天的格外刺眼。
“陸同學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沫沫。”
沉默了幾秒還是不合時宜地打斷了兩人溫馨的畫面,金框眼鏡後狹長的眸中帶著淡淡的關心,夾雜著一排斥。
“好吧,既然子亭哥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沫沫,如果呆得無聊可以給我發消息然後一起打游戲。”
笑得有些憨厚的男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這個散發著威的男人,沖著孩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一瞬間他好像回到了那個單純活潑可的小太,季沫心中有些慨。
“他看起來好像很喜歡你啊。”
不冷不淡的聲音響起,男人垂眸拿起了藥膏和棉簽,漫不經心地試探著。
“你哪里看出來的?”
啃著手里的蘋果,任由男人拿著棉簽蘸取了藥膏,一下下涂在手上的淤青,胳膊上和臉上。
“很明顯,旁觀者清。”
“好了,等你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們得回一趟老宅,一個月後恰好是你母親的生日,他們喊我們回家吃個飯。”
男人余掃過愣了兩秒的孩,收拾桌子剛剛被果子的紙巾。
“咚咚咚——”
門外敲了幾聲,一抹悉窈窕的影出現。
“季沫,最近恢復得怎麼樣?”
穿著白大褂的人扎了一個丸子頭,帶著秀氣的玫瑰金眼鏡,口的工作牌‘主治醫生:陸思’幾個大字赫然在目。
“?”
孩錯愕的眼神看了看顧子亭,眼底盡是疑。
“是你的主治醫生——陸思,你見過的,陸柯沉的姐姐,優秀的外科醫生。”
聽到男人夸獎的話,溫婉的人紅輕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師兄打趣我,在你面前我擔不起優秀二字,誰不知道當時你是學院里最優秀的全科學霸。”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莫名的默契和絡讓孩覺得有些酸。
“原來你們認識啊,還很……”
蒼白的臉強地撐起笑臉,眼神滿是倔強。
可不想被兩人看笑話,面一點是給自己最好的偽裝。
“從第二次聚會就認出來了,後面聯系就了一些,要不是這次在醫院到,你哥他讓我對你輕點,不然可能還不上呢。”
人落落大方地解釋著,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失落和沮喪。
“不過你放心,你是柯沉的朋友,這本來也是我應該盡全力的,你安心休養吧。”
孩心口有些堵塞,經歷過生死,有過虧欠覺得自己好像又背上了什麼沉重的東西。
陸思的善解人意顯得更加的不知分寸,鼠目寸,心思齷齪。
目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掃著,只覺得們確實是極其相配的。
“謝謝你,陸醫生。”
沒有想象中的胡攪蠻纏和針鋒相對,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即又瞬間耷拉下臉。
傍晚時分,霞過潔凈的玻璃照在白的病床上,更顯幾分綺麗。
門外若若現的說話聲傳來,角的笑容立刻消散不見,連帶晚霞也覺得礙眼。
……
“子亭,我們試試吧?”
“好。”
男人一個單音節的回答讓屋里的有些難過,剛紅潤起來的小臉頓時全無。
們要試什麼?結婚?還是談?
一想到們牽著手出現在面前,季沫抑許久的暴戾再次襲上心頭。
恨不得跑到顧子亭面前大聲地斥責他的虛偽和欺騙。
腦子嗡嗡嗡地響個不停,心臟像碎掉了一般疼痛,沉浸在自己兵荒馬的幻想中,後面的話一句都沒再敢聽。
“沫沫,你怎麼了?”
推開門的男人看著蒼白的臉,難得的有些慌了,趕忙把還未走完的陸思進來給做了個全檢查。
“你哪里不舒服?要及時地說,別怕。”
溫似水的聲音像緩緩流淌的小溪般令人渾舒暢,紅著眼尾看著人。
“心臟有點疼,剛剛做了個噩夢。”
小般脆弱的聲音帶著一機械,雙目的神采漸漸渙散。
“那可能是潛意識的恐懼激起了心臟神經的和張。”
“做了什麼噩夢?”
人耐心地解釋著,三個醫學專業的人都很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夢見一個怪變了人,我們約定好了坦誠相待,後來他去騙了別的人,他手里握著刀從我心口穿過……”
季沫看著男人逐漸僵的臉,角勾起一抹自嘲和得意,糟的心得到了一緩解。
他猜到了孩借喻人的話,不理解突然的變化,無奈地抿著瞬間恢復了常態。
只有一個人不清楚里的夢是什麼意思。
“那可能是之前到了什麼傷害,因此潛意識里開始排斥開始難過,是親人或是人給予過你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