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這麼大的雨,先生不來接你嗎?”
管家垂著頭抬眸看著平靜的孩,沉幾秒才聽到孩的聲音。
“顧子亭那麼忙,哪有時間來接我,不過他讓保鏢來接我,陳叔不用擔心。”
季沫頓了頓,淺笑著,故作平靜其實心已經有些慌,陳叔自來顧家時就已經在顧元鋒邊做事了,在這呆了也有幾十年了,算顧家半個家長,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好吧,二小姐,這麼大的雨不如在家里等雨停了再走吧。”
蒼老的聲音帶著關懷,生出褶皺的臉上和藹地笑著。
孩回過頭抿著上了三樓,在樓梯口看到中年男人拿著本子進了廚房才松了口氣,幸好沒對起疑。
裝模作樣地收拾了幾件服,確認外面沒人,躡手躡腳地上了四樓,旋轉樓梯短短幾步路卻像走了很久一樣,孩畔輕抿向上吹氣,已經有些微的劉海擋住了視線,被一陣氣息吹落了上面的水珠。
不停地回頭觀察著,小心翼翼上了五樓,離那道真相之門越來越近,心臟也隨之劇烈地跳著,氣氛張到了極點。
在賭,用自己的命賭。
“姐姐,是你在外面嗎?”
糯甜膩的聲音輕輕從門的另一邊傳來,語氣里帶著莫名的小雀躍。
突然門最下面的隙里有東西出,是上次季沫被抓時在門後的鑰匙,看來顧落懂事地收了起來,并沒有給顧子亭。
看來賭對了,誰會跟囚自己十幾年的人站在統一戰線呢,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後,才緩緩拿起鑰匙轉了鎖孔。
小姑娘如第一次見時著腳坐在地上,渾蒼白如雪,看得見下汩汩流的。
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脆弱了。
“顧落,你想出去嗎?”
輕輕地關上了門,孩坐在地上看著一臉天真的小姑娘,嚴肅地問道。
“可是這個鎖鏈是父親花重金打造的,我逃不出去的,一出去就會響起警報。”
小姑娘失落地低下了頭,視線隨著上叮當作響的鎖鏈移著,純白的子上耷拉著黑的鎖鏈,看著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被惡魔囚在了地獄,強烈的反差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那你恨你父親嗎?”
“恨?我......不知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我關起來,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以前我最畫畫,給你看我的畫。”
說完,小姑娘角掛著甜的笑杏眼中仿佛有碎的星河般明亮,興高采烈地從床底下拿出上次季沫帶來的畫板,上面只有一個仄的白的房間,窗戶外面是一明艷的驕,一個小小的影趴在窗口抬頭仰著。
一張是小小的影坐在如鉤的彎月上,窗口還是趴著一個穿著紅連的姑娘。
“坐在月亮上的人是誰?這個紅子的又是誰?”
季沫淺淺地笑著,耐心地還給了小姑娘,好奇地看著眼睛在發的孩。
“第一個是我在這個房間里,前幾天太特別好,嗯......第二張是我遇見你的那一天,你看你坐在月亮上,我喜歡紅,所以假裝在畫里給自己穿上最喜歡的子,表達對你的歡迎和喜歡。”
說完小姑娘害地笑了笑,純真的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季沫眼神滿是心疼,出手了孩的頭。
“我上次把鑰匙和一枚扣子一起丟在門後面的,你看見了嗎?不瞞你說,那是我們之前的錄音,如果把這份證據給警察,他們就會救你出來。”
“那我父親呢?警察會殺了他嗎?”
孩眨著水意盈盈的杏眸認真地看著,眼神里只有狐疑和猶豫。
“不用擔心,他會被關幾年,不會被判死刑,你放心,他們這麼對你是他們的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你心疼你的父親,但是這是唯一救你出去的辦法。”
“你出去就能畫外面的花草,外面的山水,還能去山頂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到時候你就可以畫所有你想畫的東西了。”
季沫張地看著地上坐著的孩,是真的希能救出去,當然更多的還是想拿到籌碼知道母親失蹤的真相,兩者并不沖突。
“可是......”
小姑娘細的嗓音里帶著猶豫之,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和眼睛里的緒。
“或許你很你的父親,可是他如果真的你,又怎麼會因為自己的私把你囚在這里呢?顧落,別顧慮那麼多,做你想做的。”
季沫嘆了口氣,出手輕輕拍了拍的肩膀,挪了幾步坐在邊等待的答案。
沉默良久,季沫心底已經有些慌了,還記得陳叔還在樓下,有些復雜地看了看孩,恰好此時顧落重新抬起了頭。
表有些嚴肅,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才做出了這個決定,點了點頭。
“好吧,這個扣子給你,姐姐我在這等你,可能這是坐牢是對我父親最輕的懲罰了吧。”
說完季沫心頭總覺得有些奇怪的覺,還沒來得及細想,小姑娘從床底下拿出那枚錄音紐扣,冰涼的指尖著紐扣放到了的掌心。
此時外面恰好傳來管家的腳步聲,季沫還沒說話顧落仿佛也已經懂了的境。
“你快走吧,下次見。”
孩笑了笑,朝揮了揮手。
也不再猶豫,將錄音筆放進口袋站起回頭看了眉眼彎彎的孩點了點頭。
走到樓梯口探出頭看了一眼樓下的大廳,看到管家拿著撣子再次進了廚房才繃著臉彎著腰下樓,心驚膽戰地煎熬著這段仿佛幾千階的路程。
回房間拿上裝著服的布包下到大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再抬起頭時中年男人蒼老的臉放大在眼前,季沫嚇得後退了幾步。
“二小姐,您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