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還沒看,季小姐,節哀。”
說完劉警也跟著嘆了口氣,打開了幾頁沉重的紙張。
“據判斷,尸在一個月前遇害,上多陳年舊傷……伴隨著多肋骨骨斷裂,死者生前到過嚴重的折磨,私也多損傷,臉部骨關節碎裂,致命傷在脖頸,經過查驗為利致死……季小姐,你還好嗎?”
劉警同地看著孩,眼里也帶著濃濃的悲痛。
“劉警,謝謝你,要不是你配合,估計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顧元鋒是個變態,是個殘忍嗜殺的惡魔,還是要多謝你的信任。”
孩臉變得更加蒼白,搖晃的白熾燈打在臉上看得清那上面的細管,脆弱得讓人不忍。
“季小姐,實不相瞞,我苦苦追蹤失蹤案就是因為十年前我的兒在顧家打過工後就失蹤了,我找了整整十年,結果總算因為你提供的證據和信息我才找到了我的兒,也是害者,被顧元鋒害死的無辜的人,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我也非常痛恨他,但是站在職業角度,我沒辦法對他做出任何懲罰,他死了是他的報應,死去的人不可追,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季小姐,希你也能想開點。”
第一次聽到劉警講這麼多話,孩也釋懷地笑了笑,憔悴的面容上帶著些許激。
“謝謝你劉警,希你也好好往前走。”
談過後,陸柯沉騎著機車攏了攏孩的外套,修長的手指解開了安全帽的扣子,輕輕戴在了的頭上。
“陸柯沉,去便利店。”
男孩嘆了口氣,擔憂地看著,還是順著開往公寓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
一路上的風呼嘯著,冰冷又刺骨地滲骨髓,吹醒了混沌了一天的腦子,刺激著疲憊和痛苦的神經。
到了便利店,孩干凈利落地下了車,看到年跟著下車的作,按住了他的手,目清冷地看著,眼底滿是疲憊和脆弱。
“你等著我,我自己去買就行。”
“好,我在外面等你。”
再出來時孩手里抱著兩提酒,沉重的袋子墜在地上,孩雙手提著袋子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門。
街邊的年一眼就看到了行緩慢的孩,實在忍不住跳下了車,小跑著到孩面前接過了手里的東西,打開塑料袋看了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不等孩回答急忙跑回了超市,買了一堆關東煮出來。
“吃點熱的,喝酒的話回去我給你燒一下。”
提著酒和吃的趁著清涼如水的晚風回到了悉的公寓里。
前後進了房間,隨著啪嗒一聲原本黑暗的玄關亮起了燈,昏黃的燈照在兩個疲憊不堪的影上,一路上兩人很說話,低氣籠罩在他們周圍。
換好了鞋走進客廳,一抹油漆未干的味道飄到鼻尖,孩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年。
“陸柯沉,你這房子怎麼回事?之前我過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孩的關心卻讓男孩有些愧疚地垂了垂眸,不好意思地抿著,沉幾秒才抬起頭,還未開口仿佛就被孩看穿了眼底的尷尬和猶豫一般打斷了他正要開口的話。
“你不用找理由幫顧子亭開,我心里都清楚。”
聽到孩的話,年眼神里彌漫起一愧和驚訝。
他本來確實不想破壞死去的人的形象,而且顧子亭對沫沫看起來又很重要,卻沒想到自己的想法一眼就被孩看穿。
“好吧,是你被抓回去後,公寓就被燒毀了,我這幾天都在醫院沒回來,我以為油漆的味道已經散完了,對不起啊,早知道我該帶你去住酒店。”
男孩有些自責地低了低頭,耳尖有些發紅。
“我的意思是,早知道就不會讓你來住這種有些許味道的房子了。”
看著年慌地解釋著,蒼白的勾起一抹弧度。
“沒關系,我不在乎這些,我只是怕自己的一意孤行給你帶來很多麻煩,現在看來,確實給你增加了很多麻煩,我欠你的都已經要還不完了。”
孩慘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里卻毫無亮。
就在這同一天的時間里,母親的尸找到了,藏在心里的顧子亭也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現在又發現他是個騙子,心里的滋味五味雜陳,無法形容。
“沒有,沫沫,我從來都不覺得你的事是麻煩,我母親也去世了,你是我最……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不用想太多,我能有價值就已經很開心了。”
年也揚起安的笑,向頭頂的手頓了頓,最終只是拍了拍的肩。
這個時候不適合在表明心跡,他不想讓孩自責為難不想把架在火上烤。
“陸柯沉,你別對我太好,去換服然後來喝兩杯吧。”
孩打斷了話題的繼續,在這清淡的梔子花味道中回到了臥室,找出了睡,去浴室洗澡了。
‘嘩啦啦’的水聲拍打著白的瓷磚,清脆集的聲音喚回了出走的思緒,泡在浴缸里看著鏡面仿佛想到了顧子亭。
那張滿是鮮的男人痛苦地朝嘶吼著。
“你不是最喜歡我嗎?現在我死了你還有心喝酒還有心泡澡!”
大腦里仿佛也傳來了男人怨恨的聲音,朦朧的霧氣繚繞著,打在鏡子上形半的水滴視,鏡子中好像出現了悉的面孔,他皺著眉眼神里滿是恨意和憤怒,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的眼睛。
他在責怪,突然間門口傳來敲門聲,隔著一道門傳來年沉悶的聲音。
“沫沫,你在里面嗎?你還好嗎?我看你兩個小時沒出來了,你在嗎?”
急促的聲音聲調上揚,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頻繁地敲著門。
“我在,我沒事,馬上出來,別擔心。”
直到弱慵懶的聲線響起,男孩才停住了手,仿佛松了口氣一般語氣也平靜下來。
“好,有什麼事就我,在客廳聽得到。”
“好,不用擔心,我沒事。”
再次重復了一遍,外面才響起離開的腳步聲,清晰地傳耳朵,再次隔著朦朧的霧氣看向鏡子時,男人的臉已經消失了,那帶著滿滿幽怨的聲音也消失在了腦海。
“我可能是魔怔了吧。”
孩泡在溫熱的水里喃喃自語著,目空又無神。
愧疚,不安,但是又有怨氣,男人的惡讓心里的緒糾纏分割著,幾乎快要將折磨瘋了。
過了良久孩從房間出來,半干的頭發還著氣,米白的燈籠袖長睡,原本蒼白的臉被浴室里的熱氣熏的有些發紅,只是那依舊蒼白的顯示著此時的脆弱。
“快過來坐下。”
面前的桌子上是被微波爐熱過的關東煮,還有一碗清淡的青菜蛋面,熱氣騰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