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現在我們這些人的工資還沒發下來,我老婆這個月坐月子家里都沒錢了!”
“季小姐,我媽重病住院了,什麼時候給我們發工資……”
“我房子這個月的款項還沒結呢!”
……
一群人麻麻地圍著剛到門口的孩,像不風的高墻,進一步也不行,退一步也不行。
“各位,你們是哪個公司的?”
穿著黑呢絨風的孩蹙著眉頭,狐疑地看著十幾個攔住的人。
“季小姐,我們是顧氏集團的員工,聽說董事長已經畏罪自殺,現在經理都卷款跑路,哪有人管我們死活!”
“對啊,我們只是打工的,能不能先把工資給我們發了,你這樣我們怎麼生活!”
“是啊!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
絡繹不絕的爭吵聲將所有矛頭都對準了孩,有的人苦苦哀求著,有的人罵罵咧咧著,就像三重奏一樣在耳邊不停地回響。
“你們也說了,我姓季,不姓顧,顧氏集團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們找我沒用。”
說完,孩擰著眉一臉凝重地正準備離開,被幾個高大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蒼老的臉上滿是淚痕,眼睛里逐漸爬上名為憤怒的緒,臉也變得極為不善。
這里圍攻的人大都是三四十歲的大叔,穿著糙的外套和,臉上滿是的褶皺訴說著歷經滄桑的不易。
“可是你是顧家人!顧元鋒死了,顧子亭也死了,你要我們去找誰!”
率先出口的大叔穿著灰外套,瘦骨嶙峋,破舊的管松垮垮地耷拉著,一臉兇神惡煞,泛紅的眼眶里滿是憤怒和焦急,咬著牙怒吼著。
“你是想死我們所有人?父債子償,你們是一家人,你就得負責任!”
“憑什麼!黑心肝的,我們努力為你們家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是我們辛辛苦苦的汗錢,現在想跑路!”
幾個形魁梧的大漢近了孩,害怕孩逃跑,所有人圍了一個圈,滿眼怒氣地看著中心的孩。
“我也是害者,我幫不了你們,你們找我也沒用,如果我真的有權利我一定會幫你們的,但是我和你們一樣,我也是害者!”
季沫站在原地有些抖,看著高大的中年男人們目不善地盯著自己,只能故作淡定地高聲說著。
“我們才不聽你的,你們這些富家小姐里最喜歡騙人,我們只想要我們的錢!”
灰外套的大叔眼睛發紅,朝著不停怒吼著,眼里的焦急越來越濃厚。
本來有些冷意的風讓人有些瑟瑟發抖,突然被圍困在中間,外面冰冷的空氣全部被隔絕在了外面。
過間隙看得到上班來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看著,群結伴的人里還竊竊私語著。
已經猜到後面會有怎麼樣的風言風語斷章取義了。
孩眼神里也逐漸彌漫上了憤怒,回瞪著這群人。
只可惜被瘋的人已經沒有什麼所害怕的了,更別說只是一個眼神。
“還錢!騙子,黑心肝,還我們的汗錢!”
“你是顧家人,別想逃跑!我們只想要我們的錢!”
冷風中矗立著的男人們穿得破舊單薄,卻筆直地站著,未曾發抖退,眼神里的目的非常明確。
那執念一樣的眼神也嚇到了孩,輕微地後退了一步,那眼神仿佛在告訴,他們已經瘋了。
“我真的沒錢,我不是顧元鋒的兒,你們在這威脅我又有什麼用!”
努力制著心底的抖,這時邊的一個穿沾著泥點子藏青條紋Polo的中年男人搶過了孩肩膀上的包。
扯著那條鏈子,強暴地拉開了拉鏈,急不可待地翻騰著里面的東西。
越翻看起來也越暴躁,不一會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灰服的中年男人,抿著搖了搖頭。
“沒有。”
說完,在所有人狐疑的目里把包里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
看著散落一地七八糟的雜,幾個男人的表也更加沉了。
“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顧元鋒的繼,他對你很好,顧子亭對你也很好,我不信你沒錢!”
“對啊!你把錢藏哪去了!你就是故意的!”
說話的幾人面容上帶著十分的急,眼底紅得不像話,卻依舊強忍著無奈的意。
“我兒這個月的醫藥費全靠這筆錢,你是想死我們!”
灰外套的中年男人聲音說著有些哽咽,眼里除了恨意還有癲狂和由而外的悲愴。
“我母親也住院,還等著這筆錢化療,求求你了,季小姐,你救救我們吧!”
“我老婆剛生孩子,現在家里的開支全等著這筆錢,能不能把我們的汗錢還給我們?”
幾個大男人的眼睛里都滿是紅,佝僂著子,臉上滿是乞求。
看著這些被得走投無路的人,在想想自己的況,有心無力。
“我是真的沒錢,我母親被顧元鋒殺死,我哪里備寵?我也是害者,你們能不能把我的媽媽還給我?”
孩的臉上也蒼白得毫無,剛收拾好的心再次被得差點破防,無力地低吼著。
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什麼豪門小姐,如今上的錢也只是勉強夠自己生活,沒有錢,也沒有家,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的拿什麼去悲憫別人呢?
孩自嘲地笑了笑,凌厲的眸子掃視著所有人,突然害怕了,反正一無所有,本來就沒什麼可害怕的。
“你一定是在騙我們!把錢還給我們!”
灰外套的中年男人臉上滿是不相信,憤怒地看著也逐漸瘋癲的孩,語氣里帶上了強和無力的嘶吼,蒼老的臉不停地抖著。
“騙子!還錢!”
……
看著油鹽不進已經魔怔的中年男人們滿含著憤懣不甘的聲音回在公司門口。
孩怒極反笑,直勾勾地盯著灰外套的男人,和那雙蒼老渾濁滿是憤怒的眼睛對視著。
“我說了我真的沒有!我就一條命,有本事殺了我吧!不是要發瘋嗎?那就一起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