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李記者你的耳墜掉在沙發上了。”
說完,掌心里多了一個流蘇耳墜。
心里著的千斤重石這才緩緩落地,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扛著機離開了。
直到那扇破舊沉重的鐵門關上,季沫才徹底平靜下來。
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餡了。
出了SD卡,將租借的設備還了回去,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到了公司里。
中午的時間公司門口的記者寥寥無幾,畢竟記者也需要吃飯。
孩從車庫里最里面的電梯直接上到了頂樓辦公室。
指尖在明亮的屏幕上敲擊了幾下。
“嵐淵哥?我到公司了,事辦妥了。”
孩手里拿著儲存卡和錄音筆站在無人的角落里低聲說著。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到,等我。”
電話對面傳來男人嚴肅低沉的聲音。
兩人在手機里沒有說過多的話,通完氣就各自掛斷了電話。
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將證據都整理清楚了。
許久之後,樓道里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鄭魚在一旁認真的工作著,毫沒有注意他們這邊的靜。
腳步聲漸行漸近,最終一道拔高大的影走到桌子前,一只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了一下桌子。
抬起眸來正是站在熱搜頂端風口浪尖的那位當事人木總。
只是一個眼神,兩個人都互相了解。
男人什麼話都沒說,敲了兩下桌子就轉離開了。
孩一下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將證據整理好後拿著打印出的文件資料和調查容還有視頻和錄音筆起往辦公室走去。
接連敲了兩下門,聽到男人的放行聲才推門直接進去。
彼時明,線過巨大的落地窗灑滿整間辦公室,落在沙發上,地毯上和致的黑木桌子上。
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看到來到才緩緩起走到了另一邊小客廳里的沙發。
“沫沫,過來坐。”
話音一落,孩才隨著轉移的視線移著步伐輕松地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嵐淵哥,我昨天按照給你發的信息,我覺得不對勁還是最終決定去暗訪了一下張梅梅家里,結果還真發現了一些東西。”
說著孩將手里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這麼危險,你一個人去也不怕?”
男人擔憂的視線在上掃視著,看著沒有傷才看向激的臉。
“我沒事,之前被綁架被威脅被囚還不是勇往直前所向披靡,我的腦子還是很抗打的,放心吧,我沒有任何傷。”
孩似慨了幾句,又調侃地笑著揚了揚胳膊,站起來轉了一圈。
確實在驚心膽戰中安全撤退了。
“說到這個,我假裝記者去采訪時,路人都說張梅梅市里有房子,是個貪慕虛榮的人,所以我覺得喊冤這件事十分不對勁。”
“于是采訪結束後我借上廁所為由,假裝關了機,實際上錄到和老公講電話,是為了錢才會推辭給公司,為了獲得更多的捐款和賠償款所以回到老家破房子裝窮苦……”
孩說著說著臉上顯出幾分慍怒。
同時嵐淵的臉上也帶著幾分嚴肅。
“張梅梅借助社會影響力想要來牟取暴利,事曝後也會到應該有的譴責。”
男人臉上帶著幾分冷意。
“對了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們之前都以為張海艷是被書長走後門進來的,是親戚什麼的,但是張梅梅說他們是之前找工作時認識的。”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個人仿佛都已經明白了什麼,相視一眼,孩繼續說著。
“我懷疑書長可能會有什麼問題,而且上次張海艷盜策劃案的事怎麼會那麼巧合,書長也很巧合地請假,把這件事給我理,我還是覺得書長不簡單,嵐淵哥,你有什麼線索沒有?”
孩一臉狐疑,眼神帶著幾分搖擺不定的看著一如既往淡定如斯的男人。
沉幾秒後,男人胳膊搭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若若現的太發了會呆。
“張書,從我開始在這行業闖時,就跟著我干了十幾年了,是我父親去世前留下的老人,他在這呆的時間比我還長,我從來沒想到,構陷公司會有他的一份。”
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悲傷起來,男人仿佛打開了回憶的匣子,眼神里帶著幾分懷念和惋惜。
“每個人的初心好像都變了。”
男人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煙,看了孩一眼。
只見孩也拿出一,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打火機給他們兩人都點上了火。
“可是嵐淵哥,如果不公布事實,這棟你堅持了很多年的樓就會倒。”
“人確實是會變的,但是堅守的東西不能丟,不然跟丟了自己有什麼區別,這件事是張書犯的錯,不能讓你來替他買單。”
說完,兩個人幾乎同時吐出了白雲霧繚繞而的煙圈。
男人意外地看著孩,手指夾著香煙并未再次塞進畔,輕笑一聲。
“你什麼時候學會煙了?你哥也不管你嗎?”
掃興的話讓孩也郁郁起來。
“很早就會了,顧子亭是好學生,我可不是,他哪里管得住我,那時候書燒都燒不完,排隊的生天天圍著他,他哪還有空管我這個青春期叛逆呢。”
孩自嘲地調侃著自己,話題一下子被拉遠了。
“不過嵐淵哥說的那句話對的,每個人的初心好像都變了。”
“變什麼了?”
男人好奇地看著突然變得的孩,饒有趣味地低聲詢問著。
“變了就是變了,我也說不上來。”
去年之前只想纏著顧子亭一輩子,但是在那之後,現在只想好好活著,如果能一點一些苦痛,順風順水一點就更好了。
顧子亭也變了,變了不認識的樣子。
失憶也好的。
這是目前的現在的想法。
“嵐淵,你呢?你覺得哪些變了?”
男人悲傷的眸中閃過一抹流,轉瞬即逝讓人捉不,隨即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呼出一口氣,煙霧打在玻璃上形一小片水氣沾染在上面。
“從前我只想找到我心里那個人,後來發現心死了,也就沒什麼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