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早就打算退出的,可柳南絮老是給找不痛快了。
那就別怪不客氣了!
總歸現在和季景行還沒離婚,就看誰更氣人?
柳南絮花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笑的比哭還難看。
“景行在開會。”
“我知道。”寧溪說著,徑直朝著季景行的辦公室走去。
柳南絮本能的起攔,“景行還沒出來……”
“我進老公的辦公室,好像跟你沒關系吧?”
寧溪挑眉,毫不在意的目,手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柳南絮震驚于的作,卻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跟一塊兒進去。
寧溪出一只手,做出停止的手勢。
“私人空間,你就別進來了吧?”
之後堂而皇之的關上了門。
余下柳南絮一個人站在門外……
沒一會兒季景行就開會出來了。
柳南絮見狀,立刻側過,假裝很是委屈的了眼角的淚花。
“怎麼回事?”
季景行果然來問。
“沒什麼……”柳南絮搖搖頭,用一雙通紅的眼睛向他,“寧溪說辦公室是你們的私人空間,讓我在外面等,我能理解的。”
說到最後,嗓音里都帶上幾分哭腔。
輕聲噎著,偏又努力掩飾。
那委屈樣,但凡是個男人見了,都無不容的。
季景行沒有再問,沉著臉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果然看到寧溪坐在會客沙發里,正悠閑的一邊吃著茶點,一邊跟他打招呼。
“你的柳小姐跟你告狀了?”
季景行,“……”
他抬手扶額,嗓音中著幾分疲憊。
“南絮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了傷,無法比賽,我安排進公司找份工作。”
寧溪點點頭。
難得的,一向沉默寡言的季景行竟然也開始跟解釋了。
雖說是為了他的小人吧,但寧溪也領了。
“季總的好還真是跟常人不同。老婆人都一起安排進公司?你也不怕日後惹麻煩?”
寧溪輕聲笑了。
之前季景行一直讓回公司,還以為他想彌補呢。
結果一看柳南絮也在這兒……
得,還是來摻和。
季景行眸微瞇,看向的目中多了幾分和。
“有什麼麻煩?多一個員工罷了。”
“我不同意。”寧溪忽然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他。
“什麼?”季景行還以為自己沒聽清。
公司的事,從未在意過。
怎麼突然……
寧溪站起來,直直的看進他的眼中。
“季氏現在也有我一半吧?我說,我不同意柳南絮進公司。”
季景行面沉,“只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寧溪又快速補充,“除非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
說著,便從文件袋拿出了修改好後的離婚協議書。
這次,不是凈出戶了。
季景行讓江辭給的財產清單,林序秋幫加上去了。
既然是季景行給的,當然要收下。
可沒那麼清高。
季景行本來還在想應該如何說服,結果聽到接下來的話,眸猛的瞇了!
他上前兩步,近。
“為了跟我離婚,你寧愿讓進公司?”
“這不是為了全你嗎?”寧溪反問。
從季景行那深黑的瞳孔中看出一簇燃燒的火苗!
真是奇了怪了,是他帶柳南絮來的,都同意了,他還生什麼氣?
果然男人都是喜怒無常的!
“寧溪!”季景行不控制的住的雙肩,將人拉到跟前,“你就真的這麼想跟我離婚?”
“是。”寧溪定定的看他,清的水眸中沒有毫的不舍與懊悔。
都這樣了,不離婚才很奇怪吧?
寧溪回答之後,偌大的辦公室頓時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安靜的寧溪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景行終于放開了。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跌坐在沙發。
“好,我如你所愿。”
他拿起簽字筆,在協議書的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季景行。
三個大字,蒼勁有力。
前面寧溪早就簽好了名。
的字娟麗秀氣,和他形鮮明的對比。
兩個名字上一次同時出現,還是他們領證的時候。
那時候寧溪曾想過,或許能這樣過一輩子呢?
然而,這一輩子卻是這麼的短暫。
一晃,就過去了。
寧溪說不上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緒。
只知道自己其實應該高興的,但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
抑,酸楚,悲傷……
所有這兩年間過的傷,一瞬間如同水般向涌來。
好不容易才抑住心的疼痛,寧溪出一抹笑。
“早點簽,不就好了。還是要等柳小姐出現,你才肯。”
收好了協議書,沒有再看季景行。
背過,“一個月後,民政局見。”
話畢,舉步,昂首的離開了季景行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柳南絮正焦急的往里面張,理都沒理。
直到一個人走進電梯,再沒有圍觀群眾,眼角的淚,倏然落。
終于,快要結束了。
忍不住想起當初穿著雪白的婚紗走向季景行時,心是多麼的喜悅與激啊……
如今,緩緩的離開,心底卻已是一片廢墟。
走到車水馬龍的路上,寧溪只覺今天的格外刺眼。
渾的力氣仿佛在那一刻被干,緩緩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時,鼻尖充斥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耳邊是林序秋焦急的聲音。
“醫生,這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暈倒了?孩子呢?孩子還好嗎?”
“營養不良加上憂思過度,應該也沒有休息好。沒什麼大事,輸點營養應該就會好了。”醫生的嗓音顯得平靜許多。
林序秋終于松了口氣。
回頭看見寧溪醒了,急忙上前詢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寧溪木然的搖頭,“我怎麼在這兒?”
“你暈倒了!好心人給你打了120。你的手機急聯系人是我,醫院給我打電話,我就趕過來了。”
林序秋說著就將扶著坐起來,正好看到床頭放著的文件袋。
“護士說你一直死死的抱著這個文件袋,里面究竟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