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好似被千斤巨石的本不過氣來。
沒有猶豫,關機了。
世界終于清靜下來了。
網上的消息沒有再看,回到住打開電腦看了一會兒招聘廣告。
在為離婚後做打算了。
以季景行的格,但凡是留在他們那個圈子,都不會過的安寧。
最好是徹底,找一份普通又平凡的工作,能養活自己和孩子就好。
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適合的。
最後看到一則征稿活。
寧溪頓時來了興致,點了進去。
“自由撰稿人?”忽然發現,寫稿子不僅自由,還能獲得稿費。
也不會局限于是否生產,是否帶著孩子……
想到這里,寧溪又是一愣。
低頭看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心中慨。
是真的要留下這個孩子嗎?
最近總是不自覺的幻想著有了這個孩子以後……
“寶寶,媽媽如果留下你,你將來會責怪媽媽跟爸爸離婚嗎?”
回答的,只有一片寂靜。
寧溪輕嘆一聲,合上了電腦。
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吧……
第二天江辭帶著去看了季景行給的那幾房產。
過戶手續已經辦好了,江辭將鑰匙到的手上。
“太太,從今天開始,這些房產就屬于你了。”
“恩。”寧溪收下鑰匙,獨自在房子里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江辭前腳剛走,後腳就打電話來了中介。
“幫我看看這房子能賣多錢,我要盡快出售。”
——
接下來兩天網上全是季景行和寧溪要離婚的消息。
全京城的吃瓜群眾都沸騰了,偏兩個當事人一句話都沒說,完全沒有表態。
所有人都有些不著頭腦……
連遠在國外的季景行父母季知節和楊雲韶都聽到了消息,兩人趕慢趕的回了季家老宅。
楊雲韶親自給寧溪打的電話,讓晚上回家吃飯。
寧溪沒有拒絕。
這個婆婆算是季家唯一一個沒有瞧不起的人。
而且還送了一對傳家的玉鐲,得拿回去還。
天還沒黑,寧溪先回了一趟半杉別墅,玉鐲還在那里。
沒想到會上季景行。
他剛換了一深西裝,正在帽間里挑選手表。
寧溪完全沒想到他也在,快步進去後,兩人都驚了。
“你……在家啊。”寧溪率先回過神來。
在的印象里,季景行平日都極在家的。
偶爾回來,也只能在床上見到他。
最近也是神奇,搬走後,他還真的經常回來。
季景行也沒料到寧溪會回來。
這個家里有了,似乎才沒有那般冷。
“爸媽回來了,晚上跟我回老宅吃飯。”
他語調平緩,清越的聲線如水濺青石。
寧溪挑眉。
他好像并不覺得他們已經是要離婚的人了嗎?
還說的如此稀松平常。
不過也懶得跟他吵架了,反正也只剩下28天,就會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恩。”
輕聲應了,朝著帽間的最深走去。
那里有一個珠寶展示臺。
楊雲韶給的傳家玉鐲就在那兒。
一對帝王綠的鐲子,價值連城。
季景行本以為寧溪肯定不愿意跟自己回去,說不定還需要花點功夫勸說。
卻見答應的如此爽快,他反倒有些不適應。
隨手拿了一塊勞力士的表戴上,季景行的目追隨著。
“時間差不多了。”
正好寧溪也從柜子里找到了那個雕花的檀香木盒子。
帝王綠的手鐲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
看了一眼就抱在了懷里,“走吧。”
從帽間下來,兩人一同上了車。
張姐在門口相送,看著他們如此般配的背影,眼角泛著淺淺淚花。
多好的太太和先生啊,就要離了,哎……
車上。
寧溪靜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什麼也沒帶,始終抱著檀香木的雕花盒子。
季景行開車的間隙側眸看了一眼。
“你是回來拿這個?”
“恩。”依舊毫無的回答。
沒有吵鬧,沒有怨氣,也沒有任何。
季景行心中發悶。
明明此刻就坐在自己邊,為何他卻覺得如此遙遠?
“是什麼?”
他又問。
仿佛只要他不開口,就永遠不會主跟他搭話。
寧溪并沒有瞞著他,紅微,“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媽給我的傳家玉鐲。說我是長媳,二弟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婚,所以就先給我了。”
楊雲韶如果有一丁點瞧不上,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
季景行眉心皺,“連我都不知道。”
寧溪淡淡勾。
他從不關心,又怎麼會知道?
“既然是傳家玉鐲,現在拿出來做什麼?”季景行還在延展話題。
寧溪默了片刻才說,“我們要離婚了,這東西也該歸原主了。”
這是給季家的媳婦的。
……不再是了。
季景行握著方向盤的手,緩緩收。
車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好在季景行沒有再說一個字,寧溪也樂得安靜。
晚上有點堵車,車子一會兒開一會兒停的,寧溪很快有些犯困。
懷孕後,的確比以前容易累了。
覺也睡的多了。
季景行無意間的一個側眸,卻見寧溪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的腦袋歪在一邊,原本就清瘦的下此刻更是尖了幾分。
剛好前面堵車,車子在路上一不。
他下外套,作輕的蓋在上,又調高了空調溫度。
做完這一切後,他的目始終沒有從那白而清的小臉上移開。
睡著的時候,他的心才能緩緩放松下來。
因為這樣至不用聽隨時掛在邊的離婚二字……
心念了,他的不控制的抬手,輕在白的臉頰。
也只有此刻,才能與親近一些。
季景行心中沒由來的酸。
沒等他收拾好緒,後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滴滴聲!
季景行這才回神,原來前方的車子已經駛出去很遠的距離了。
他迅速的發車輛,以免滴滴聲吵醒了寧溪。
不過也已經有些晚了。
寧溪蹙了蹙眉,悠然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