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終于沒忍住。
“季景行,我只是為了謝你救我,才在這里照顧你。但我不是你的傭人!”
狗男人,要求越來越過分了!
季景行卻一本正經的說,“這是夫妻之間的事,要是你傷了,我也會幫你干凈。”
寧溪,“……!!”
兩人僵持中,顧遠橋來了。
寧溪將巾扔給了他,“你的好兄弟要子,你幫他。”
說完就走了。
顧遠橋撿起巾,手要去季景行的子,被他大聲呵斥了,“滾!!”
連顧遠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天作的什麼妖?還我滾,看來傷口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他也是難得看到季景行這副虛弱的樣子,那必須的多調侃幾句啊!
“你來做什麼?”季景行不耐煩的掃了顧遠橋一眼。
壞他好事!
“聽說你快死了,我不得來看看?”顧遠橋哼了一聲。
季景行眸微瞇,“哪里傳的消息?”
醫院上下都封鎖了消息,連慈善拍賣會那里都沒有一點風吹草。
顧遠橋能知道,想必還是有。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我自有辦法。”顧遠橋十分得瑟的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外。
“聽說你是為了救嫂子才傷的?不是說要離婚?咋還當起了圣?”
季景行假寐著,語氣雲淡風輕,“你不是說讓我別離?”
“哼,你那倔脾氣,要是肯聽別人說什麼就好了!”
顧遠橋毫不客氣的嘲諷他。
病房里的空氣都沉默了片刻。
季景行緩緩睜開了眼,跟顧遠橋說起夢里的事。
“我19歲的時候就見過寧溪,但不記得了。”
“啊?”顧遠橋愣了一下,“19歲?瞎說!你不是在國外嗎?”
之前有一次他們打牌,季景行帶了寧溪,聊天的時候聽說起沒有出國經歷。
季景行薄微勾。
別說顧遠橋了,一開始他自己都很是詫異。
那麼久遠的緣分,誰又能相信呢?
顧遠橋看到好兄弟了傷還笑的這麼開心,又嘆道,“既然這麼喜歡,又何必簽離婚協議?還有十來天吧?真要去辦離婚?”
要是沒這個離婚冷靜期,估著兩人早都分開了。
季景行嗓音淡淡,“逾期不辦,離婚申請就自撤銷了。”
“你小子原來打這主意呢?”顧遠橋嘖嘖了兩聲,“不過我勸你,想留住人家,就對人家好點。別天欺負人家!”
季景行眉頭鎖,“欺負?我什麼時候欺負了?”
“剛才不是嗎?還讓人給你子……”顧遠橋翻了個白眼。
他這兄弟做生意的時候那一個殺伐決斷,雷厲風行。
怎麼偏就在人面前這麼木訥?
說出去怕都沒人相信!
“那不是在哄嗎?”季景行滿臉疑。
顧遠橋直接一掌拍在了腦門上,得,他還是手把手教教吧。
不然真的等到離婚了,估著這兄弟還不知道為什麼呢!
“哄人要溫,要多關心,多送送小禮啊,多疼疼,懂嗎?”
顧遠橋走後,季景行一直在回想他的這句話。
晚上醫生查過房,他就來了護士。
“給我換一張大一點的床。這張太小。”
“是……”護士雖然心有疑,但季總的吩咐誰敢違抗?
麻溜的讓人送來了新的床換上。
寧溪來給他送晚飯的時候就發現床變大了。
心中有些好奇,但也沒問出口。
畢竟這家醫院都是他的,他想干什麼,也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
但神奇的是自從顧遠橋來了一趟後,季景行好像正常了很多。
也不吵著要子了。
寧溪的工作量也減了……
季景行見寧溪只帶了一人份的晚餐,眉頭立刻挑高了。
“你不吃?”
“你先吃,我等會兒去食堂吃。”寧溪隨口回答。
其實沒什麼胃口,不打算吃了。
下午喝了盒牛。
季景行也不多說,直接按了呼鈴。
護士很快就過來了。
“再打一份飯過來,要清淡點。”
“是,季總。”護士迅速退出去。
寧溪低頭看了一眼帶過來的飯菜,也清淡啊……
沒一會兒護士把飯菜送過來,季景行才說,“陪我一起吃吧。”
寧溪呼吸微頓。
原來他要兩份飯,是為了讓自己陪他吃?
真是太子爺脾氣,一個人還吃不下麼?
“坐。”季景行催了一聲。
寧溪黛眉輕揚,依言坐下了。
一頓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依舊沒吃幾口。
季景行看的飯量這麼小,眉頭就皺了起來。
“吃這麼點,怪不得越來越瘦。”
他語氣平緩,很是自然,著一淡淡的關切。
好像他們本就是一對平凡的夫妻。
沒有離婚,沒有利益,沒有第三者……
寧溪走神的片刻,碗中突然多出來一塊。
“多吃點。”他說。
寧溪徹底愣住了。
傷後的季景行,真的變了很多……
當然不可能因為一塊就,甚至……直接放下了筷子。
“我吃飽了。”
猜不他又想干什麼,寧溪本能的想要遠離他。
季景行瞧著寧溪碗里唯獨剩下來的,黑眸極其復雜。
夜深一點,寧溪在房間里的沙發上蜷著睡著了。
季景行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針,獨自下了床。
他的恢復速度十分驚人,後腰上的傷口已經不算很疼。
慢步走到沙發前,季景行緩緩蹲在了寧溪跟前。
剛洗過頭發,長長的黑發一部分傾瀉在沙發扶手上,一部分遮住白皙的小臉。
那怡人的香氛縈繞在季景行鼻尖。
不知過了多久,他俯將打橫抱在了懷中。
即便他已經足夠小心翼翼,可還是驚擾了睡眠尚淺的。
沒有意識的,本能的朝他靠近。
寧溪嚶嚀了一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