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寧溪手中的煙花就燃盡了。
角的笑意有些發冷。
原來他的,跟這煙花一樣短暫。
聽聽也就好了,當不了真的。
默不作聲的從他懷中退出。
仰頭看向黑夜里逐漸衰退的煙花,釋然的笑了,“季景行,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陪我看煙花。”
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以後還有很多次。”季景行答。
寧溪卻只是笑。
沒有以後了……
就像眼前的煙花秀。
再,再夢幻,也終有謝幕的時候。
也許寧溪永遠也不會知道,在季景行的看來,
此時的站在煙花中,竟比煙花還要耀眼……
季景行一時竟有些失神,口而出的問道,
“寧溪,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寧溪回眸看他。
夜朦朧,似乎為他平添了幾分飄渺。
并不清楚他的意圖,寧溪沒說年在工廠遇見他的那次。
“車上。你來寧家下聘。”
只說了後來兩人都有印象那次。
季景行聞言,黑眸中閃過一失落,“是嗎。”
寧溪看出他眉眼間似流出一層傷,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你應該已經忘了吧?”角掠過一抹輕嘲。
季景行凝視片刻,“是你忘了。”
忘了那年夏天的醫院後樓。
也忘了那顆丑蘋果和脆生生的一句哥哥。
寧溪不解他話中的意思,黛眉輕擰。
與此同時,漫天絢爛的煙花也進了尾聲。
四周逐漸陷沉寂。
寧溪重新看回漆黑的夜空。
終于,還是要歸于平靜的。
沉默中,張姐急匆匆的拿著手機出來。
“先生,是老夫人打來找您的……”
季景行眸微瞇,拿起電話,“。”
“你又跑回去找寧溪了?你的傷還沒好啊,是不是要把命都丟了你才甘心?趕給我回來!我在醫院等著你!”
季老太太不由分說的一陣痛斥。
今晚醫生查房的時候發現他本不在!
打了電話才知道他回去找寧溪了!
這個人是不是一定要毀了的孫子才行?!
季老太太氣的渾發抖!
“,我沒事了,就這樣。”
季景行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醫院里季老太太直接把手機摔在了空的病床上!
柳南絮站在一旁,大概也猜到結果了。
躊躇片刻,還是上前勸道,“,別生氣。有寧溪纏著,景行不會這麼快回來……”
“哼。你還知道說?”季老太掃了一眼,“我都讓你來醫院照顧我孫兒了,結果呢?你連個人都留不住!”
季老太之前還以為孫兒喜歡這個柳南絮。
如今看來……怕是喜歡寧溪要多一點了。
有寧溪在一天,他就不會振作起來。
季家可不能再出事了。
“要是還收不回景行的心,你自己看著辦吧。”季老太丟出狠話。
柳南絮臉略微有些發白。
沒有想到,寧溪在季景行心中,竟如此的重要!
寧溪,到底真的只是的替嗎?
已經不確定了。
——
楊雲韶剛回到老宅就接到了季老太的告狀電話,說兒子不要命的跑出院找老婆去了。
乍一聽這話,都沒忍住想笑。
就那個不解風的兒子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還沒等打電話過去求證求證,就看到梳妝臺上多出的一個錦盒。
打開一看,發現是送給寧溪的那對玉鐲。
原封不的又送了回來。
驟然一愣,旋即明白了寧溪的意思。
這孩子,早就打定了離婚的主意。
可惜那傻兒子兒子明白的太晚了點……
獨坐許久,楊雲韶還是給寧溪打了個電話過去。
“小溪,鐲子我看到了。”
“那就好。”寧溪心里的這件事也算是放了下來。
楊雲韶默了幾秒,又問,“景行是不是在你那兒?”
“他在家,半杉別墅。”寧溪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客廳里熬夜加班的季景行。
看完煙花就準備走的,可那廝非說公司有急的事要理,還必須要在場。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不。
楊雲韶點點頭,“小溪,媽最後求你件事兒。”
“您說。”
“幫媽看著他點,也就這幾天。他的傷還沒好。”楊雲韶緩緩說著。
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怎麼樣,總也是心疼兒子的。
寧溪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應聲,“好。”
本來就打算照顧他一直到康復為止。
現在只不過是從醫院回到了別墅而已。
“另外……”楊雲韶語氣中著幾分歉意,“我知道景行做的事了,別放在心上。”
“恩,我知道。”寧溪的話依舊很客氣,卻也帶著疏離。
楊雲韶掛完電話以後就落下長長的一聲嘆息。
小溪這孩子,已經沒有再媽了……
——
這邊寧溪回到了客廳。
季景行抬眸掃了一眼,“誰的電話?”
寧溪沒回答,轉而問道,“韓棟最後會怎麼樣?”
剛才楊雲韶在電話里提起季老太把柳南絮帶在邊的事兒,突然就想起來韓棟了。
前兩天一直在醫院,差點忘了。
季景行簽字的手微微停頓。
“拘留。”他只給了兩個字。
“他還是堅稱沒有人指使嗎?”寧溪追問。
季景行幾不可查的點頭。
寧溪笑了,“這麼拙劣的謊言,你也信?還是說,在你眼里,柳南絮一直都是善良無邪的?”
這件事本就是從柳南絮上起的頭。
若說跟半錢關系也沒有,寧溪是不信的。
然而季景行似乎并不打算繼續追究。
“這件事已經理完了,不必再說。”
“如果我堅持要起訴呢?”寧溪見他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心里有些不甘,故意問道。
林序秋之前跟說過,起訴是可以,但是能查到什麼的機會很渺茫。
難道這口氣就讓這樣悄無聲息的咽下?
寧溪覺得自己還沒那麼草包。
季景行聞言放下了手頭的事,整個人往後深靠在沙發,微瞇的冷眸看向寧溪。
“我問過柳南絮,說沒有。”
寧溪只覺間有些發,“你信還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