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明白,你有什麼好?季景行那麼你,他卻連都不肯我一下!”
柳南絮在憤怒的邊緣掙扎,失去了理智,像一頭失控的野沖向寧溪,“是你毀了我!你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保鏢迅速制服了,并且將拉上了車。
“太太,先生讓我們送去警局。”
寧溪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什麼。
一個人只要活著,就會平白無故到外來的敵意。
盡管什麼都沒有做,也有可能被憎恨。
押送柳南絮的車走後,寧溪再沒有半分停留,立刻沖進了別墅。
途中見了傭人,不僅沒有攔,還告訴孩子在三樓的兒房……
寧溪有些疑,三樓哪兒來的兒房?
是離婚後季景行弄的嗎?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推開門就看到安穩睡在床上的兒。
那一刻,心中抑的緒再也控制不住。
“小玥寶!”
奔過去撲倒在兒床邊,抖的手握著兒小小的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落下。
這一日一夜的擔驚怕,實在是給予太多的恐懼與提心吊膽。
那幾乎將整個人摧毀……
守在旁邊的顧遠橋只看到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寧溪。
“嫂子?你來的這麼快?別擔心,小公主沒事。”
他急忙寬。
“嗯……”寧溪哽咽著,本說不出多余的話。
顧遠橋遞上紙巾,默不作聲的立在一旁,等哭完。
幾分鐘後,寧溪整理好了心。
干眼淚,回頭看了一圈屋,“季景行沒在?”
“哦,他剛說去給你打電話。”顧遠橋答,以為寧溪是想找季景行的麻煩,連忙解釋,“嫂子,你別誤會。小公主不是景行找人帶走的,他寵小公主還來不及呢,他其實……”
“我知道。”寧溪打斷他的解釋,“是柳南絮威脅他。”
顧遠橋眨了眨眼,有些詫異,“那木頭終于肯告訴你這些了?”
以他對季景行的了解,估計本不會解釋這麼多吧……
寧溪頓了頓,又問,“他為什麼跟我說是他帶走了兒?”
“怕你擔心唄。”顧遠橋聳了聳肩頭,“他好歹還是小公主的爸爸,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害孩子。你要是知道抓走小公主的人是柳南絮,不得嚇出心臟病?”
寧溪,“……”
顧遠橋見面凝重,又嘆,“景行這個人就是這樣,不說話,什麼都藏在心里。”
寧溪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頭看著還在睡中的小玥寶。
這一次,多虧了季景行,才能這麼快找回兒。
或許,應該跟他說聲謝謝。
走廊里。
季景行給寧溪打完電話後始終保持著先前的作。
他看著樓下的一棵銀杏樹發呆。
深冬了,樹葉都掉了,只剩下禿禿的樹枝。
整一個凄涼。
他記得從前秋天的時候,寧溪很躺在那棵樹下看書。
他說在太直的地方看書傷眼睛,卻說那是一種氛圍。
那時他并不明白其中的氛圍是什麼,如今瞧著那掉了葉子的枯樹,他終于明白了……
那是一種寂寥,一種彌漫的悲傷。
經歷過這麼多,他也終于能做到同。
就這麼回憶著,思念著,季景行不自的呢喃出了的名字。
“寧溪……”
過去這五年來,他不知道多次的喚過這兩個字。
每一次回答他的都是更深的沉默與孤寂。
而這一次……
“嗯。”
一聲淺淺的回答,從後傳他的耳中。
季景行眸微閃,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他忍不住輕笑,自嘲著念叨,“我了你這麼多次,你終于肯回答了嗎……”
連幻覺都開始進化了嗎?
“有嗎?我剛剛才聽到。”
那抹聲音再度傳來,無比真實。
季景行這才轉過頭。
正對上寧溪那雙清澈的水眸。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他回來,于是就出來找。
老遠就看到他一個人站在窗前走神。
誰知道剛走近,就聽見他在呼喚的名字,就那麼答應了。
“……”季景行心跳都了一拍。
他略略揚眉,一時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實還是虛幻。
寧溪見他不說話,又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別墅外。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柳南絮了,把什麼都說了。”
言下之意,昨晚的真相,都知道了。
季景行這時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是他的幻覺。
“抱歉,那些話……”
“我沒有放在心上。”寧溪知道他指的是昨晚的那些狠話。
畢竟事出有因,他也是顧全大局。
只要小玥寶沒事,什麼都不介意。
季景行有些詫異。
眼前的寧溪,不似從前那般劍拔弩張了。
變得和了許多,至在面對他的時候。
兩人相距不過兩三步的距離,此刻卻相對有些沉默。
他們……似乎很這樣心平氣和的對話。
寧溪琢磨許久,還是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謝謝你救回小玥寶。我剛才去看過,睡的很安穩。”
季景行眉頭打著死結,“說到底,這也是季家起的因果,我也有責任。”
“那是柳南絮的行為,你不用把一切都算在自己上。”寧溪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
這個人喜歡就事論事。
柳南絮是柳南絮,他是他。
季景行眉梢微,“即便如此,你也不必謝我。也是我的兒。”
他本沒有打算以昨晚那種方式告訴寧溪,自己已經知道小玥寶的份。
柳南絮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一切。
他重新鄭重的說,“寧溪,該說謝謝的人是我。你在那麼艱難的況下,還愿意生下我們的兒……”
“終究是一條生命啊。”寧溪釋然一笑,“而且的降生也給了我很多救贖。”
“為什麼騙我說那是你和陸廷之的孩子?”季景行的聲音來的緩慢,充滿磁。
寧溪子微僵,間發,“怕你會搶走小玥寶。”
言罷,抬眸,眼神飄忽的看向他,“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