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心里眾多擔憂,都是臆想出來的。
經過這次的事,對季景行有很大的改觀。
想聽他親口說出答案。
季景行溫的目投到瓷白的小臉上,虛無了遠山黛影,日月華。
良久,他緩緩搖頭。
“孩子離不開媽媽。”
我也,離不開你。
寧溪并未聽懂他的潛臺詞,堪堪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五年來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本以為一輩子都無法移開。
沒想到,只是他的一句話,就這麼輕飄飄的解決了。
寧溪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很多事,都可以跟季景行攤開來說。
就像現在這樣。
為了孩子,他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聊著,商量著。
這覺,還不錯。
寧溪忽而勾了紅,微笑著看向季景行。
“你有沒有發現,這麼多年來,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聊天。”
季景行幽芒的眸子微頓,隨即笑開,“是啊……”
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寧溪臉上那璀璨溫的笑,忍不住的在想:
如果五年前他們就這樣敞開心扉,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離別了?
——
兩人回房的時候,顧遠橋有事先走了。
小玥寶這一覺直接睡到了臨近中午。
一睜眼,就看到媽媽坐在自己床邊。
“媽媽……”輕聲喊著,張開小手想要抱。
“嗯。”寧溪將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後背,“睡醒了?嗎?”
小家伙懵了一會兒,眼睛里就升起一團霧氣。
“媽媽,陳老師把我帶到一個黑乎乎的地方,我好想回家……”
嗚咽著,的嗓音染上哭腔。
這個時候好像才完全清醒過來,回想起了可怕的昨天。
寧溪沒有讓知道昨天被壞人綁架了,只是溫的輕著的長發,“陳老師在帶你玩游戲呢!你看,醒來就看到媽媽了是不是?”
小玥寶眨了眨眼,似乎也沒懷疑什麼。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寧溪點頭。
小玥寶在寧溪肩頭伏了一會兒,才看到立在一旁的季景行。
“季叔叔?”直起小腦袋,有些驚喜的著。
季景行拿了80公分高的兔子玩偶遞給,“喜歡嗎?”
“哇!大兔子!”小玥寶一下子抱住那兔子,連媽媽也不要了。
寧溪無奈的搖頭……
得,這個媽媽只能算是個擺設了。
因為這只兔子,小玥寶跟季景行親的不行,拉著他說了很多話。
天馬行空的,寧溪都不上……
最後干脆去了門外給陸廷之和林序秋打電話報平安。
順便也說明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才放下電話,就聽到後傳來一陣哭腔。
“太太?!真的是您回來了?!”
寧溪轉過,就見張姐沖過來拉住了自己的手,哭的老淚縱橫。
“張姐?”寧溪有些吃驚,“你還在這里?”
記得以前張姐就提過要退休,沒想到又多做了這麼多年?
“是啊,太太你走了以後,先生每天喝的爛醉,神狀態也不好,我哪兒放心得下啊!”
張姐抹了抹眼淚。
是看著季景行長大的。
雖說自己是做下人的,可私心里早就把季景行當是自己的親人了。
他那行尸走的狀態看著怪嚇人,本放心不下。
一留,就留了這麼多年。
寧溪拍了拍的手背,“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您和先生啊……”張姐說著,又指了指兒房的方向。
“有一次先生喝的爛醉如泥的回來,抱著婚紗照哭了很久。第二天就說要把三樓的房間改兒房。
左右兩邊各一間。一個,一個藍。我還以為他是失心瘋了,後來看到玥兒小姐,這才明白過來……
太太,這些年真的是苦了您了。”
寧溪順著指著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就在小玥兒睡的那間房隔壁,還有一間兒房。
主調是天藍的。
窗簾,小床,甚至連玩都有很多天藍的。
對比隔壁那間的房子里滿是洋娃娃,這一間則滿是小汽車,玩槍模型。
“這些都是先生親自裝扮的。他時不時的就會買一些玩回來,然後在房間里坐上好幾個小時。”
張姐跟在後訴說著這房間里的。
這些事,也只有知道。
寧溪靜靜的聽著,看著,清澈的眸底微微有些波。
那塵封已久的心門上纏繞的藤蔓,好似在慢慢回。
“我走後,柳南絮住進來了嗎?”寧溪突然問了一句。
“?”張姐腦子里沒這個人的位置,不屑的哼了哼,“哪兒配?也就是昨晚,不知道用的什麼妖哄騙先生,就住了一晚上。不過睡在樓上,先生就在客廳里坐了一夜。”
“是嗎。”寧溪紅微,想起柳南絮那張不甘又怨毒的臉。
大概是真的很想嫁給季景行,所以才會生出那麼多的怨恨吧。
心中喟嘆時,走廊上傳來小玥寶的聲音,“媽媽?”
寧溪快步走出去,發現小玥寶正拉著季景行的手在找自己。
“怎麼了?”寧溪的頭。
小玥寶聲氣的問,“媽媽,我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吃飯啊?”
畢竟上午睡了那麼長的時間,消耗有點大。
寧溪還沒開口說話,張姐就一拍腦門,“瞧我這記!飯菜早就做好了,現在就可以吃飯了!”
上樓就是來告訴先生可以開飯了,結果看到太太實在是太高興,一下子給忘了。
“太好了!吃飯吃飯!”
小玥寶高興的蹦蹦跳跳的下樓。
寧溪想讓小心一點,話還沒說出口,就發現季景行全程都守護在的邊。
那嚴陣以待的樣子,好似小玥寶是個瓷娃娃似的,輕一下就會碎掉。
“小心一點。”季景行對小玥寶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溫,眼里都是慈父的疼。
小玥寶嘻嘻哈哈的玩的不亦樂乎,“季叔叔你看我還能這麼跳!”
那一幕看的寧溪的心又了幾分。
小玥寶或許真的很需要一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