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鋒芒 我想玩你,你讓我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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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鋒芒 我想玩你,你讓我玩嗎?

“甜酒,這裏就是心理教室啦。”

這是寧酒第一次來五樓。

因為是剛裝修好的緣故,房間仍蔓延著一淡淡的刷氣味。

教室空間寬敞,比起尋常的課桌椅,教室部購置了幾十個墊沙發不規則分布在各個角落,周圍的許多心理學書本也是隨機散落,散發隨的氣息。

寧酒與高鶴昕陷的沙發墊中,的疲憊仿佛也隨著作一道落在了奇異的介質中。

“上學期遙遙只是提了一下建議把沙發膽的材質換保麗龍顆粒,這個學期就真的實現了!”

高鶴昕整個人窩在沙發裏,舒服得不行。

“嗚嗚嗚子薇姐也太好了吧~”

寧酒聽高鶴昕說的名字有些耳,好奇問了一句。

“心理老師的全名什麽呀?”

子薇呀,高一時候就是我們的心理課老師~”高鶴昕談到這個可來勁了,“子薇姐人可好了,就是一直會給我們填一些奇奇怪怪的心理問卷,不過也可以理解啦,這個學科好像確實的。”

寧酒恍然。

難怪在圖書館辦公室,子薇在聽到是高二八班的會這麽驚訝。

李銘源走進心理教室,一看到高鶴昕旁邊有座位,連忙拉著喬柏林和祁瑞衡一起坐到那邊。

“我跟你說高鶴昕,”屁都還沒坐熱,李銘源就沒忍住開始和高鶴昕吐槽,“來的時候到件特別無語的事,蔡歷明那家夥突然發神經病......”

說到一半,他像是發現了什麽,朝邊的兩個男生說。

“你們坐啊。”

“......”

除了李銘源坐的,還剩下寧酒旁邊和角落兩個空位。

喬柏林和祁瑞衡對視,後者打了個哈欠。

“最近神經有點太繃了,我還是到角落休息休息吧。”

寧酒正瞇眼小憩,耳邊驀地傳來李銘源嘰裏咕嚕的聲音。

聽不清在講什麽,但總之慷慨激昂,憤懣難捱。

另一側的墊微微凹陷,冽的男氣息僅隔幾厘米暈開。

微微睜開左眼,恰好看見年睫,細長的手指放在桌上,無意識地撥書頁,約能看到出的指關節。

沙發墊對喬柏林來說有點小,雙只能微微分開,兩人的距離明明還有一定距離,寧酒突然到小微微發燙。

想要將回來時,喬柏林意識到什麽,先一步往另一邊挪了點位置。

......

裝。

“咳咳。”

上課鈴響,子薇輕微的咳嗽聲打斷了李銘源越來越大的吐槽。

“今天是本學期第一節課,”環視課堂一圈,嗓音依舊是那日的輕躍人,“我們先來點輕松的環節。”

打開一旁的投影儀,播放一段有關心理學的小片段。

高鶴昕躺在沙發上,一開始認真地看,後來開始昏昏睡。

李銘源沒了吐槽對象,轉頭和祁瑞衡繼續吐槽。

寧酒翻開筆記本,仔細地記下片段中出現的每一個心理學名詞。

葉杜二氏法則、150定律、花生試驗......

記著記著,簽字筆沒水了,寧酒右手握著搖了搖,一下沒拿穩,筆從手中落,掉在地上發出悶重的響聲。

順著簽字筆滾的方向想要去撿,修長白皙的食指先一步靠近。

同時握住筆的瞬間,兩人皆是一愣。

喬柏林先撤開指尖,指腹的滾燙過。

校服敞口因為作下垂,從的角度,能看到清晰的鎖骨與流暢實的線條。

寧酒撿起筆想要起,擡眸看見他將手掌包裹在桌板尖角的地方。

裝作沒看到,頭轉了個方向,故意磕上他的手背。

掌心的痛伴隨發頂的一并襲來,喬柏林垂眸,不明白想要做什麽。

寧酒晶瑩的眸與他純黑的眼瞳對視片刻,角倏地勾起一抹無辜的笑意——

頭頂毫不留地向上頂去。

“......嘶。”

“柏林你怎麽了?”

李銘源應聲過來,喬柏林沒有立刻回答。

對視僅僅一秒,的笑容由無辜化為挑釁也只需要這點時間。

微微上挑的眸子浸著投影儀的燈,變幻莫測地他。

昏暗與明亮,他視線微微下移,看見好看的形一開一合。

這是他今早無視的報複。

喬柏林滾了滾嚨,面不改地收回手,想起李銘源的問題,嗓音比平時低點。

“撞到桌角了。”

因為投影儀開著的緣故,教室的燈都是關著的,一不小心確實容易磕著著。

李銘源同地看了他兩眼,餘瞥到一旁記筆記的角好似有輕微的笑意轉瞬即逝。

一個心理學視頻真的有這麽好看麽?

李銘源被寧酒的表吸引得轉頭向播放到一半的視頻,看了會兒,最終放棄。

搞不懂學霸的腦回路。

手心尖銳的鈍痛逐漸消弭,別的覺卻浸脈,急劇沖擊

喬柏林斂了神,盡量忽視鼻尖洇過的若有似無的香氣。

口微微起伏,恢複平靜。

視頻片段已經播放完畢,結尾出現彩蛋,以及子薇向全班同學提出的問題。

「請問以上視頻中令你印象深刻的心理學實驗是什麽?請回憶并寫在分發的白紙上。」

李銘源一看到題目,沒忍住“我靠”了聲。

“子薇姐怎麽留招啊。”

高鶴昕被周圍的異吵醒,迷迷糊糊地靠在寧酒肩上,問怎麽了。

子薇掃過教室裏被打得措手不及的飛狗跳,眼裏閃過淡淡笑意,目最終落在被圍在中心的上。

翳將軀勾小,筆的深的白皙形強烈反差對比,纖細的手指將筆記本攤開放在桌前,約可見紙頁上圈畫的重點。

一開始是高鶴昕看,後來見寧酒有筆記,幾乎半個班級的人都湊在旁邊看。

真正的心理學實驗,其實是在教學實踐結束後。

心理課結束,高鶴昕十分不舍地從的保麗龍沙發裏站起來。

“嗚嗚嗚太好了,下節課又要被數學牆紙了麻蛋。”

李銘源:“其他學科會欺騙你,但數學不會。”

祁瑞衡和高鶴昕都看他。

李銘源故意停頓兩秒,欠揍地笑。

“因為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

上完數學課,就像是被吸幹了氣,下課鈴聲一響,高鶴昕長舒一口氣,想起下節課是育課,立馬興沖沖拉著寧酒曲去育館集合。

育課的男生生分開育老師帶訓,男生在熱完後就去了籃球場,生則是去了館。

做完一套,定點落在最後一個作,寧酒捂住小腹,蹙了蹙眉。

陳珀遙站在後排,扶住,有些擔心地問。

“甜酒,你沒事吧?”

腹部一作痛,寧酒知道是老病犯了,輕輕搖頭。

“沒事。”

練完是自由活時間,拿起空水杯,準備回教室接水。

腹部的疼痛灼燒著理智,寧酒到額角洇出的冷汗浸到了眼睛裏,又被育館外的風吹幹。

眨了眨眼,眼前一片水霧,籃球場上的年在視野中化作模糊的剪影,又在某個呼吸間驟然變得清晰。

手臂盤虬有力,青筋蜿蜒沒袖口,直鼻梁過晶瑩汗珠。

截球,滯空,灌籃。

整個籃球場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依稀能聽清喊的是喬柏林的名字。

幾個生不經意路過一側,在旁邊觀看。

腹部疼痛加劇,寧酒試圖通過調整呼吸讓自己好點,但還是不管用。

胃痛這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但這一次好像格外嚴重。

腹部針紮似的一下一下泛著疼,收回視線朝教室走去,也就忽略了人□□簇的隙中,那道約落在上的視線。

-

世界上最悲催的莫過于——

想喝水的時候,水杯裏沒水。

想去飲水機接水,結果發現水桶裏的水剛好喝完。

此刻的教室空無一人,寧酒迅速調整好心態,目轉向一旁備用的水桶,將水杯放在課桌上,嘗試把水桶提起來。

手臂使不上力,水桶被拖拽搖搖晃晃的曲線,水桶搬到一半折返,沒控制好力度,砸到腳尖。

腳尖的劇痛伴隨腹部的疼刺激神經,寧酒再一次嘗試把水桶搬上飲水機,剛提到大位置——

水桶倏地被人拿走。

小臂,能管凸起的賁張,手裏的沉重取而代之的,是他手掌的溫度。

水桶被提起,替換。

啪嗒一聲,打開熱水開關鍵。

寧酒的大腦沒反應過來,白皙的指尖輕點的指腹,耳邊是他悉的清冽嗓音。

“給我吧。”

也許是疼痛使腦子變得不那麽清醒的緣故,寧酒真的就聽他的話松手了。

喬柏林拿著的水杯,等到熱水鍵由紅轉橙,接水的汩汩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他們都默契地沒有說話,但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

本來寂靜的空間裏好像一下進了很多難以言說的東西,比如潺潺的水聲,比如寧酒因為痛而泛起的嘶氣聲,又比如因為安靜下來,而顯得格外明顯的——

他輕微的息聲。

走得太慢了麽。寧酒一瞬間懷疑。

剛剛還在籃球場的人,現在就出現在了教室。

疼痛作祟,變得遲鈍起來,地擡眸向他時,恰好撞年探究的深眸。

與此同時,手邊被遞上水杯,杯口濡染潤,本就殷紅的因沾上水珠顯得格外靡麗,纖細的脖頸隨著吞咽的作微

喬柏林移開視線,開始接自己水杯的水。

“不舒服嗎。”

“......嗯。”

溫水腹,讓痛消散不

寧酒的大腦重新恢複清醒,視線淡淡掃過喬柏林手中的水杯。

“好巧。”隨意寒暄,“你也來接水?”

“嗯。”

簡短的對話再一次戛然而止。

水聲終止,喬柏林看了眼重新裝滿的水杯,想要離開,耳邊傳來真切的疑問聲。

“喬柏林。”他的名字,“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腳步,停頓。

喬柏林轉過頭,角的弧度轉瞬。

“你想我問你什麽。”

寧酒因為喬柏林的反問啞然。

輕聲說了句算了,拿起水杯往教室門外走,卻發現他往的方向走了一步。

去路被徹底擋住。

兩人的距離瞬間變得狹窄而仄。

獨屬于年磅礴而賁張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依舊面平靜,舉止作依舊禮貌分寸,只是這一次,寧酒卻能到與之截然相反的,藏匿鋒芒的侵略

甚至有瞬間懷疑,對于喬柏林的第一印象是否是準確的。

刻意維持的平衡被打破,也許是不想自己于被局面,寧酒抓住他先前在圖書館說過的話作為破綻。

“是你說,我可以直白一點的。”

所以英語課紙條上的那句話,是他放任做的,不是的錯。

看到轉頭把自己摘得這麽幹淨,喬柏林挑眉,不急不緩道。

“那如果,不是我拿到那張紙條呢?”

寧酒猛地向他。

喬柏林:“如果不是我,是別人拿到呢,你想過後果嗎。”

二分之一的概率,五五開,不是他拿到,就是別人。

寧酒當然想過這種可能。

因此在遞給他紙條的時候,早就將兩張紙條都更換了自己寫的容,在遞給最後一位同學時,再拿出寫有別的容的紙條。

這種做法對來說會有點麻煩,但并不難。

而現在讓寧酒真正到驚訝的是——

“你在意的原來是這個?”

像是終于重新掌握了主權,角微微勾起,漂亮的狐貍眼直接而赤/地含笑他。

“所以,你只想讓我對你直白,是這樣麽。”

這是故意曲解。

喬柏林不可能聽不出來。

可他沒有說話。

沉默在蔓延,空間在,表面的平和被灼燒。

的瞳淺,被周圍的景映照得彩陸離,漂亮到仿佛可以將整個盛夏裝下。

明明眼尾因為疼痛而微微泛紅,剛剛喝完留下的水珠在上漾起水,纖細脆弱的脖頸因天氣炎熱浸出一層薄汗,最終淹沒在圓領的校服領口,連開口的語氣都格外

寧酒:“那我可以,對你更直白嗎?”

容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得寸進尺。

好像真的不知道,現在這幅樣子,很容易挑起人心中的淩

喬柏林察覺到寧酒的視線仿若實質,從他的眼睛往徐緩下,最終停落他的下

微妙的小作。

“你究竟想說什麽。”

不打算再與迂回,喬柏林將遮掩的帷幕拉開。

“我想玩你。”

帷幕下是濃墨重彩的四個字。

滴答,滴答。

飲水機的熱水聲夾雜鐘聲,在兩人之間磅礴碾過,翻起駭浪。

死寂般的沉默中。

重新對上他的眸,歪頭,彎起一抹又無辜的笑。

“如果我想說的是這個——”

“你讓我玩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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