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柏 格外好親。
窗外雨聲彌漫, 窗水聲亦然。
蕭璽野關了花灑,在霧氣彌漫的浴室隨便套了件睡開門,聽到大門碼鎖打開的聲音。
他長邁下樓, 一眼就看到喬柏林被淋了個落湯的樣子,沒忍住調笑。
“呦,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頭幹嘛去——”
一句話還未作結, 口的聲音生生止住。
以往懶散不羈的表僵住, 徐緩擡手, 了自己的眼睛。
“我應該是還沒睡醒,”他打了個哈欠,轉頭就往二樓臥室裏走,“繼續回去補覺了......”
“蕭璽野。”
背後悉的聲音讓蕭璽野確信這一切都不是夢。
他回過頭,看了眼喬柏林,再順著往後移去,表複雜。
如果不是夢, 誰能告訴他——
喬柏林為什麽會帶一個陌生孩回來。
“這是蕭璽野, 我發小, 這幾天來江城...旅游,”喬柏林接過蕭璽野不不願扔過來的兩條幹巾, 將一條遞到寧酒手上,“我爸媽最近都在外地出差,就我和他在家。”
他嗓音坦,因為是第一次帶同學回家,所以把該考慮到的都考慮了一遍。
“對了, 你和家長說了嗎?如果覺得不自在,隨時和我講,我車送你回去。”
“......謝謝。”
寧酒接過喬柏林遞過來的幹巾, 在短時間將喬柏林的住所觀察了一遍。
位于市中心附近的複式公寓,空間寬敞,落地窗倒映出不遠樓宇,原木從地板一路蔓延到樓梯扶手,家幾乎找不到任何顯眼的標識,卻在無不在細節出考究。
整陳設較新,搬過來的時間應該不長。
寧酒換上一次拖鞋,擡眸,正巧落在打量的男生上。
蕭璽野。
男生懶懶靠在客廳的沙發邊上,比例極好的長微微彎曲,眉眼鋒利恣肆,一雙桃花眼浸著似笑非笑的散漫神態,鼻尖小痣亮眼,無論長相還是材都是毋庸置疑的大帥哥。
和聞弈有點像的類型,卻又不盡相似。在他的上,寧酒能到與生俱來的貴氣,那是從小到大質需求被充分滿足由而外散發的慵懶,這點就與聞弈極為不一樣。
眼前的男生,是和喬柏林一類的人。
寧酒一開始只覺得他眼,後來仔細想想,記起在開學時就見過一面,他當時好像是來江瀾實驗...參觀?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有種大爺驗生活的既視。
正觀察著面前的人,就聽見蕭璽野輕笑出聲,眼神先一步移開。
“喬柏林,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他的聲音偏低沉沙啞,語調如姿態一樣,帶著點懶洋洋的京腔。
“帶人回來好歹和我說下吧,”他指了指還掛在自己脖頸上半的巾,發尾滴著水珠,“我剛洗完澡出來呢,萬一沒穿服到了怎麽辦。”
“事出急,你也看到了,外面的天氣狀況。”
喬柏林打開紙箱將小邊牧抱出來,沒空管蕭璽野說了什麽。
“這次也給你提個醒,別把我家當蕭伯父家——”
“誒,”蕭璽野蹙眉,“我不是說了別跟我提他。”
喬柏林話語一頓,朝他展開一個淺淡的微笑:“你這脾氣,蕭伯父不趕你出家門就真不錯了。”
“......”
兩個大帥哥就算吵架也格外養眼,不同于喬柏林在學校裏連開玩笑也禮貌分寸的狀態,他和蕭璽野說話時帶刺,又或者說,是彼此都悉的調侃。
這算是他真實的一面嗎?寧酒瞇了瞇眼睛。
好像窺到了喬柏林未向大衆展示的一角。
喬柏林半跪下來,拿過紙巾慢慢地一點點拭小邊牧的發。
紙巾到細皮的,它輕輕抖了一下,沒躲。
淋了一雨的小家夥團,上的在皮上,細得幾乎能看見骨架。
那只睜不開的右眼有些紅腫,另一只眼睛一會兒向喬柏林,一會兒向寧酒,不不鬧,好像知道這是對他好的人。
寧酒被小邊牧的眼神看得心頭一,把巾放下來。
“小黑白好像了,”注意到小家夥癟了肚子,“你家有或羊嗎?我給它喂一點。”
“小...黑白?”
“小黑白?”
喬柏林和蕭璽野同時出聲。
寧酒對上兩人的眼神,莫名其妙。
“對啊,怎麽了?”
喬柏林抿:“這是你剛給它取的名字?”
“嗯,”寧酒自豪點頭,“這小家夥眼睛和耳朵是黑的,其他地方都是白的,是不是特別切。”
“......”
這會兒換喬柏林沉默了。
客廳裏飄過一陣詭異的寂靜,寧酒反應過來,呵呵笑道。
“行,不滿意?”煞有其事點頭,“那我再想一個。”
咬了咬,目掃過朝眨亮閃閃眼睛的小邊牧,又掃過一旁專心給邊牧拭耳朵的年。
寧酒換了嗓音,朝小邊牧喊道。
“小柏!”
喬柏林拭的作一下停了。
與年靜止截然不同的,是小邊牧定定看向寧酒的眼神。
小家夥先是愣神,像在確認那兩個音節,是不是在它。
等到寧酒再一次,它低低地發出了一聲輕哼,幾不可聞,卻帶著種莫名的雀躍。
兩只小往外踢,喬柏林好不容易幹的校服瞬間噠噠一片,又印上兩只小爪印。
寧酒確定了它喜歡這個名字。
“小柏,你是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名字呀?”歪頭,漂亮的眼睛彎月亮形狀,聲音越來越溫,“小柏,你怎麽這麽可呀~小柏好乖、小柏好可、小柏、小柏......”
小邊牧越越歡,突然一個掙紮,從喬柏林手裏蹭出來,踢著兩條小短,一路歪歪扭扭地朝寧酒撲了過去——
寧酒沒料到它有那麽大的力氣,微微蹲下想要接住它,卻被它的沖力擊得微微往後仰。
剛幹的校服,也榮地蹭上了兩道鮮明的水印。
雨水濡料,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與肩胛骨的廓,白皙的皮上沾著點點晶瑩水珠,泛著,若若現,反而更添幾分引人遐思的朦朧。
倏的,一只滾燙的手掌扶住了。
那比往常更用力些,掌心的溫度過潤的布料傳來,指腹蹭過水珠,順著的側腰落,帶出一陣細的熱意,甚至有些微。
還在撲騰的小柏被人重新抱了起來,寧酒到翳投下。
喬柏林擋在了與蕭璽野之間,背影幹淨而冷靜,像一道無聲的屏障。
他的眼神沒有多餘起伏,卻比往常深了許多。
“它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靜默片刻,朝他出一個無辜的微笑,“而且這個名字,我覺得是有寓意的。”
寓意。
能有什麽寓意。
喬柏林一只手安小柏,一只手繼續剛才未完工的工程。
聽到寧酒說的,也只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低頭看,像是在看寧酒能編出什麽來。
“你聽我胡編...哦不是,解釋,”正襟危坐起來,為小柏、為自己做最後的爭辯,“我們剛剛走過的那座人工橋,我看了名字,就柏——躍——橋。”
“我抱著它從那裏走過去,是不是就代表小柏從那裏躍了過去,有新生活了,”寧酒打了個響指,“那一切不就通了嘛,小柏就該小柏啊。”
嗯。
邏輯通,沒。
寧酒真覺得自己該去辯論社大展宏圖。
想知道喬柏林的反應,淺瞳直白而熱烈地盯著喬柏林,生怕錯過他的任何表。
而後者只是安靜抱著小柏,沒說對,與沒說不對。
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寧酒想。
往常的他,大概會說一些緩解氣氛的客套話,但此刻的喬柏林,就這樣任由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發酵下去。
不對勁。
比喬柏林先開口的,是他口袋裏的電話。
氣氛被打破,他低頭看到電話備注後,將小柏放下來,走到另一邊接電話。
關門的聲音響起,寧酒低頭,趁機給袁良景發信息。
【寧酒】舅,我今天可能晚點回來^_^
原以為袁良景在忙,沒想到對方幾乎秒回。
【舅】你這時候和我說晚點回?你不知道外面風多大嗎???趕快給我回來,麻利點!
【寧酒】就是因為風大所以回不來啊,覺公車都要被吹走了。放心,我被好心同學收留了~等風小就回
袁良景那邊【正在輸中】了會兒,寧酒到手機震。
【袁良景】男生生?什麽名字?
家長經典兩連問來了。
寧酒嘶了一聲。
這兩個問題都不太好回答。
“不好回答嗎?”
懶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寧酒放下手機,對上蕭璽野的眼神。
他歪頭,眼神裏帶著點玩味。
“高二八班,喬柏林,這麽難寫?”
這個人不是在對面嗎?
是怎麽看到手機裏的容的?
不對。
寧酒冷哼一聲,也不和他客氣。
“你什麽意思。”
“你喜歡他?”
寧酒想過蕭璽野會問,沒想到會問的這麽直接。
與想象中的調侃不同,他的語氣認真,仿佛口中的不是青年最敏的話題,而是一頓早午餐的備選。
也正是這樣,寧酒一下挑不出錯。
斟酌片刻,暫且承認。
“如果我說是呢?”
“嗯。”蕭璽野了然點頭,“說瞎話比我預想中練。”
“......”
他收起笑容,鋒利的五沒了先前的懶散,反而給人以難以逾越的距離。
“那通電話是溫伯母的,要問什麽你也猜到了,家長總會在相同時刻問相同的問題。”談起這個,蕭璽野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是覺到無趣。
“臺風在近,暴雨只會越來越大,”他平靜地說,“如果你住得遠,現在本不會有司機接單,你也就沒辦法到家。”
話鋒一轉。
“好在這所小區附近就有高級酒店在營業,可以供人休息到臺風結束。”
門後的聲音變小,是喬柏林掛斷了電話。
開門聲響起剎那,蕭璽野勾起一抹帶興味的弧度。
“要不要猜猜,這通電話過後,喬柏林會讓你住酒店,還是住在這兒。”
這無疑是個無聊的問題。
但也的確激起了寧酒的好勝心。
喬柏林開門,對上兩人的視線,搖了搖掌中的手機。
“我媽的電話,問我到家了沒。”
從話語裏,聽不出什麽額外的信息。
蕭璽野比了個OK的手勢,倒了杯冰水就往樓上走。
“又困了,我先上樓睡覺去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輕,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二人一狗。
寧酒正在觀察喬柏林的表,沒料到他會突然看向。
心髒跳一拍。
兩人對視的瞬間,喬柏林依舊是溫和的神,寧酒卻有一瞬他看穿一切的錯覺。
“剛剛問過我媽了,冰箱裏有和羊,就是不知道邊牧犬能不能吃,”喬柏林先移開視線,到冰箱裏拿出羊檢查配料表,“犬忌食比年犬多,謹慎點比較好。”
寧酒抱著小柏走到喬柏林旁邊,和他一起看配料表。
一手輕輕安小柏的發,一手在手機上檢索。
搜到什麽,微微蹙眉,手指指向配料表的一行字,卻不期與喬柏林的拇指相。
年馥熱的氣息過拇指紋理蔓延,兩人皆是一愣,又條件反往後退。
啪嗒。
羊掉在地上。
小柏看到羊,興地撲騰小想要去夠。
寧酒只能將微微後仰,喬柏林趁機彎腰撿起羊,年背脊線條在校服布料凸起一條蓄勢待發的直線。
莫名到自己耳熱熱的。
“我剛剛看到木糖醇了,”寧酒解釋道,“這個犬好像不能吃的。”
“我也看到了,”喬柏林無奈地將羊放回冰箱,拿出後關上冰箱門,沒忍住又了小柏的頭,“只能讓小柏吃完先喝水了。”
寧酒也有點失,踱步朝客廳走去,只是剛邁出一步,驀地想起什麽。
“喬柏林。”
被喊到的年轉頭,正巧對上寧酒亮晶晶的淺瞳孔。
的眸子很亮,此刻更甚,單是這麽遠遠地向他,就像用瞳孔將他整個人包圍映照。
喬柏林想從的瞳孔移開,眼神不經意掃過上揚的瓣。
下偏飽滿,上稍薄,自然偏,即使不塗膏,好像也始終潤晶瑩。
寧酒:“你剛剛它什麽?”
這口吻,就像是抓住了他什麽不得了的把柄。
喬柏林因為寧酒的言語,重新向含著笑意的眼眸。
“我有它什麽?”很無辜的語氣。
寧酒明顯愣了下,沒想到喬柏林竟然也有不承認的時候。
“我不管,我就是聽到了,”握著小柏的爪子向喬柏林做攻擊狀,朝他皺鼻子,“我們小柏名字就是很好聽,你也這樣覺得對不對?”
沒等喬柏林反應,就拉著他的胳膊一起往客廳走。
“快給小柏喂食吧,它已經很了。”
喂完和純淨水,喬柏林不知從哪找來一個墊,讓小柏躺在上面。
小柏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置信,睡了那麽多天的紙板,竟然還能有這麽的東西可以睡。睜著那只圓溜溜的眼睛向喬柏林反複確認後,才小心翼翼踩到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一切安靜下來,屋外的暴風雨顯得久違清晰。
方才還融洽的氛圍陡然冷卻下來,就像搬出溫室外的花朵,經歷真實氣溫後迅速枯萎。
寧酒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將近晚上六點了。
“小柏好像很喜歡你,”先開口,說到一半的時候,自己都笑了,“但它脾氣本來就很好,收容所應該也會喜歡這只狗狗的。”
站起,已經將接下來幾天小柏的安排想了一遍。
“這只狗狗能先暫住在你們家麽,”寧酒問,“如果不方便也沒關系,離天黑還有些時間,我抱著它去我家好了。”
“方便的。”喬柏林說。
“好的。”
剛剛和蕭璽野說的時候信誓旦旦,現在真要走的時候,寧酒又覺得沒必要。
窗外的雨并沒有小,但又不是沒淋過雨,要是真因為怕淋雨的借口留下來,說出口的剎那估計自己都不了。
“那我先走了,”的彎下腰拿起門口的傘,打開手機準備給袁良景發信息,“說實話你們家附近真的方便的,我剛看到一個公車站走五分鐘就到——”
“等雨停再走吧。”
寧酒開口到一半的話就這樣被年清冽的嗓音截斷。
不可置信地回眸,是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喬柏林的嗓音罕然強勢,沒有給任何拒絕的思考空間。
“我剛剛已經和家長報備過了,他們都知道。”
承著寧酒過來的眼神,喬柏林沒有毫慌,語調坦然到極致。
“我家除了蕭璽野住的臥室外還有一間客臥,只不過需要輕微打掃,”他說,“如果你家長也同意的話,可以這幾天的臺風天暫住在我家,如果不同意也沒關系,附近有酒店,我可以幫你辦理住。”
他的話是如此條理清晰,無可指摘。
“現在天氣很危險,”喬柏林仿佛純粹是站在同學的視角為考慮,挑不出一丁點錯,“這是我認真思考後的結果,所以希你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天氣很危險是沒錯。寧酒想。
但...喬柏林就不危險嗎?
喬柏林,危險。
這是寧酒第一次將這兩個詞聯想到一起。
略帶審視地擡眸,希在年眼中找到一一毫足以證明自己私心的緒。
但結果是,都沒有。
喬柏林不危險,是他極好的教養讓他不忍心看著同學在臺風天出行,所以甘願犧牲自己的私人空間,來確保他人安全。
這樣的認知是讓寧酒放心了,可同時也讓不服氣起來。
還真把當單純到不能再單純的好朋友了啊。
“行啊。”
他既然是對好朋友釋放善意,那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寧酒重新掛上一抹比他更禮貌的笑意。
“那謝謝喬同學啊。”
寧酒就這樣換回拖鞋,趴在沙發上看小柏安靜的睡。
小邊牧還有兩副面孔,醒著的時候脾氣什麽都鬧騰,睡覺的時候卻把自己一團,是沒有安全的表現。
的眸微微掃過小柏傷的右眼。
很嚴重,睜不開來的那種,分不清是因為天生的所以被主人棄,還是被主人棄後磕傷的。
想這麽多幹什麽呢。寧酒搖了搖頭。
家那點地方怎麽可能養邊牧,等臺風停後就要把它送去收容所的,現在想這些,到時候只會更難割舍。
在手機上和袁良景說了今晚住同學家,還拍了照片讓他放心,正在微信上和他battle,驀地聽到樓梯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蕭璽野已經換了常服,普通的黑衛穿在他上也瀟灑得不行。
他的眼神過沙發上的寧酒,再轉到餐桌上擺著的三桶泡面,明白什麽,冷笑一聲。
“喬柏林,你可真行。”
意有所指,又偏偏不說明白。
喬柏林正在餐桌上寫作業,估計是想寫完這本練習再吃泡面。
像是聽不出蕭璽野的明譏暗諷似的,他放下筆。
“怎麽換服了?”
真疑的語調。
蕭璽野臉上依舊掛著散漫的笑意,一副“都是從小玩到大的誰騙得過誰”的表,直接越過喬柏林走到玄關換鞋。
“不做電燈泡了,我今晚去酒店住。”
沒等兩人反應,就聽到“砰”的一聲,蕭璽野灑落地關了門,還沒忘帶走桌上的一桶泡面。
寧酒被蕭璽野的一套作整懵了,疑地向喬柏林,後者聳了聳肩。
“大概是想淋雨了,不用管他。”
于是寬綽的餐桌,最後只剩下寧酒與喬柏林兩人吃泡面。
泡面的牌子寧酒以前在進口食品專櫃見過,一桶的價格能頂其他品牌的十桶。
以前還嘲笑過誰挑泡面還挑這麽貴的,沒想到現在被嘲笑的人就坐在了自己對面。
瞄了一眼還在寫作業的喬柏林,羽般的長睫垂下來形半圓翳,微微抿起,有意無意頂腮,撐起一小塊潔白皙的山丘。
那塊皮看起來格外好親。
寧酒對上喬柏林過來的眼神,莫名有種被抓包的覺。
“怎...怎麽了?”
“我做完了,”他收起作業本,好像本沒有注意到停留在他臉上的視線,“我們吃晚飯吧。有兩個口味,你想選哪個?”
寧酒喜歡甜的,所以在麻辣味和番茄味中更喜歡番茄味。
在選之前,想起問喬柏林想吃哪種,後者說都可以,于是沒什麽負擔地拿起番茄味,卻在放調味劑的時候停了幾秒。
全是韓文,看不懂思達。
“就和平常的泡面一樣,用開水泡五分鐘就可以。”
還在猶豫的時候,調味劑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撕開,澆熱水,用碗住桶口。
他做題的時候不拖泥帶水,做這些事時也是一副認真模樣。
將番茄味的推回寧酒面前,指了指二樓靠西面的房間。
“你今晚就暫時休息在那裏,我吃完飯會去整理一下,你要是無聊就——”
“我能去你房間看看麽?”
蒸騰的熱氣洇白霧,在兩人之間飄過。
寧酒說完,喬柏林沒有立即說話。
白霧靄中,分辨不清他的神,只能再說一次。
“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做朋友嗎?”以他的話為破綻,將兩人的關系說得親又清白,“好朋友的話,進臥室參觀一下很正常的吧。”
怕喬柏林不同意,寧酒又加一句。
“況且,你臥室應該有很多書吧,我想學習下,不可以嗎?”
“......”
白霧仍在彌漫,寧酒用叉子攪著泡面,等了會兒,還是沒等到他的回答。
果然,進他臥室還是沒那麽容易。
輕嘆一聲,打算放棄的時候,到耳側熱意熨過。
散開的發尾驚險過桶邊,的發順著他修長的尾指掃過後頸,漾起麻意。
耳側碎發被別到耳後,幾乎是下意識的防作,因為後頸的意側頭,等到反應過來,下與右肩已經夾住了年滾燙的手腕。
咚、咚、咚。
分不清是他的脈搏聲。
還是的心跳聲。
隔著氤氳薄霧。
聽到他問。
“作為朋友?”
寧酒哽了下:“嗯,作為朋友。”
靜默幾秒。
他的聲音隨霧染開,帶著清淺笑意。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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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狗屁的純潔友誼......
小喬同學裝得真的蠻好的
下章是兩人關系真正的轉折點,有浴室play(bushi),還是淩晨更~[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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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斂×蕭璽野∣清冷理×腹黑深
*全文完結∣雙C∣先親後∣蓄謀已久∣型差∣差
尹斂高中的班花和一富二代訂了婚,請雙方好友于一雅間聚餐。
飯吃到一半,型拓的青年姍姍來遲,分明一副倦怠模樣,相貌神態卻又樣樣勾人。
宴飲的主角心照不宣地移了位,沒人敢上去搭話,明來暗往卻都提起他。
們說,蕭璽野長得好,世又赫奕,但脾氣臭,真要追他純屬找。
尹斂只顧夾菜,聽到那名字沒任何反應。
飯局結束,香鬢影消散,清麗影融于簌簌雨夜,皤白擺漾得人心神馳。
友人收回視線,吸了口煙,轉頭問蕭璽野。
“那個尹斂的,長得那麽仙兒,怎麽微信都不加個。”
青年支著長靠在車旁,敷衍應了聲,似乎是忘了有這號人。
當天晚上。
脾氣臭的敲響了長得仙的房門。
兩人喝了同一瓶酒,用喂的。
吃了同一盤草莓,用吮的。
最後,進了同一間臥室——
邊抱邊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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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斂思忖良久,仍是決心與蕭璽野結束人關系。
當時同意在一起只是因為佛羅倫薩的月蠱人心,他大概率只是玩玩,也有不算單純的機。
這段淩無章的關系不在的未來考慮,也不會在。
于是陪同事參加筵宴之際,裝作商談湊上前去,卻在衆人散去後向他說明了自己深思慮的想法。
洋洋灑灑說了一通,那人只是擡起眼皮,很淡地了一眼,問說完了沒。
“工作時間,尹小姐想談私事?”
尹斂覺得有理,便道回家再說——
直到一關上門,就被指節部生冷的戒指挲得失音,不住地發,央求他停下。
蕭璽野只是慢條斯理著,語氣依舊懶散。
“剛剛在那兒說了什麽,沒聽清,再說一遍。”
尹斂想開口,卻只有潰的斷調流溢,淚珠從眼尾流角,被青年不算溫地吻去。
“看來已經換種方式說了啊。”
他地挽起汗的發,嗓音帶著勾人的。
下一秒,一抹冰涼如蛇般的皮質將的手腕牢牢攥握......
毫無掙的可能。
“不過,只有這時候說得還算聽的話——”
“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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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斂始終認為,像蕭璽野這樣格的人,骨子裏就浸著與生俱來的心高氣傲,別說哄人,連服個都做不到。
可從未想過,大雪紛飛的夜晚,這樣一個懶散高傲的人,也會彎腰低頭,將他們間荒唐的關系琢磨數次。
“尹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換一種相方式的。”
又一次歡愉後的瀕走之際,蕭璽野握住的手,用臉徐緩輕蹭手心,啞著嗓音道。
“這一次,由你來掌控我,好不好?”
【風聲肆意,盛大。整個佛羅倫薩見證,我所有的信仰,連同我自己,都只屬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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