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獎勵 被吻到窒息。
秋風沙沙聲中, 走廊被午後烤焦黃。
寧酒從教師辦公室出來,深吸一口氣,從未覺這個世界如此好。
這次期中考試屬于市統考, 學校格外重視,老秦也一改往日只在教室後面張前十名的低調風格,特地挑了班會課著重分析了高二八班現在的學習況。
老秦宣布喬柏林全市第一的時候, 班級裏基本沒有人驚訝, 但當說出段初第二的時候, 明顯有人坐不住了。
“啥?班長居然不是第二?我還以為和班長和拉克一樣是千年亞軍呢。”
“哎呀,你快別說了,”邊人連忙勸他,“瑞衡本來就很不開心了,你別火上澆油不嫌事大。”
老秦逡巡教室一圈,等小了些,接著宣布。
“這次同時進步很大的還有另一位同學, ”他停頓片刻, “那就是寧酒, 這次我們班級第三,年級第三, 市第二十八名。”
教室裏短暫地安靜了兩秒。
前排幾個人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坐在靠窗位置的寧酒,不知是誰先“哇”了一聲,教室裏頓時熱鬧起來,竊竊私語聲、驚嘆聲此起彼伏。
“牛啊!”
“第三?!真的假的!”
“這太猛了吧……”
放學鈴聲一響, 高鶴昕說什麽也要拉著寧酒要去飲冰樓慶祝,李銘源也說要為寧酒慶祝,不過是打游戲慶祝。
“飲冰樓那兒不就只能吃點甜品嘛, ”李銘源笑嘻嘻的,“還不如去隔壁騰躍閣吃點高級的。”
騰躍閣是江瀾實驗附近一家高端餐館,主打各式致的蘇氏小吃,相比飲冰樓對學生頗為友好的甜點價格,騰躍閣的消費就顯得而卻步,基本都是家長偶爾帶著學生去犒勞一下。
“沒看出來啊,你這麽有錢,”高鶴昕揶揄道,“上學期期末我爸帶我去過一次,結賬的時候都兩眼一黑的程度,這回你請?”
“我靠,當然不是我請啊,”李銘源輕飄飄地翻了個白眼,朝某個角落去,“要請也該讓市第一請吧。”
話說到這裏,兩人左右環視了一圈,才發現級第三和市第一都不在班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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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五樓,與心理教室只有一牆之隔,門傳來男的輕笑聲近在咫尺,寧酒挑眉看了眼被捷足先登的心理教室,沒說話,只用尾指輕勾了一下喬柏林的指尖,一細的意順著作蔓延開來。
“怎麽辦,那裏似乎沒有我們的位置了,”話是這樣說,話裏倒沒有任何可惜的緒,“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這就是我們現在在衛生間的原因?”
相較于其他樓層按別劃分的設計,五樓的衛生間是統一的公用設置,僅有幾間可用。
之前寧酒和喬柏林快要打開心理教室的門時,聽到後有男生的聲音,急之下,牽起喬柏林的手躲進了一旁的洗手間。
“這不是況急麽,”轉過頭,擡眼向喬柏林審視的眼神,以為是衛生間這種事讓他有些不開心了,“不過反正他們現在也看不到我們,你先出去,我過幾分鐘再——”
“你很怕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
“嗯?”
這回換寧酒大腦短路了。
衛生間空間不算仄,但兩人在一,距離仍顯得過近。他的聲線比往常得要低,表一如既往的沉靜溫和,可站姿與眼神卻毫不掩飾地呈現出侵略式的靠近。
“我的意思是,既然都到這裏了,”他字正腔圓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念年級第一的發言稿,“我們可以在這裏兌現獎勵。”
咔嚓。
是門把鎖上鎖的聲音。
靠著門,姿態微微後傾,手腕無意間上他的掌心,想逃離,被他淺淺扣住。
細微的在皮上停留,像被點燃了一小團焰火。
這樣的形仿佛在哪見過,可現在,好像有什麽東西悄然變了。
仄的空間,一面方形鏡映照出他們此刻的姿態。
呼吸纏,影子幾乎重疊,寧酒被困在他的臂彎與牆壁之間,後背冰冷的瓷磚,只能微微仰起頭,去夠喬柏林的眼睛。
“你這樣,”意有所指,“我沒辦法要我的獎勵。”
等喬柏林後撤半步,潛在暗的狐貍笑了笑,模仿他的作反握住他的手腕,帶著一點挑釁意味地將他推向洗手臺。
往前一步,年也就跟著配合地後退一步,整個過程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等到他蓬松的發尾上玻璃質的微涼,寧酒也玩夠了,松開手用食指點了點喬柏林郁熱的肩膀,示意他低頭。
“你好高,我快夠不到你了。”
等到兩人終于平視,出拇指,想要去他的,只是手到一半,猛地被年握住。
他包裹住的後用了點力道,偏偏指節微微分開,兩人差一點就要十指相扣。
喬柏林說:“我們不越界。”
“嗯,”寧酒重複他的話,大概是贊同的意思,“我們不越界。”
這是他們最初決定開始這場游戲時,彼此心照不宣的規則。
但怎樣,才算越界?
“1997年,亞瑟阿倫博士做過一個心理學實驗,”道,“他讓一對男在對視4分鐘後進行一系列提問,結果部分參與者竟然在實驗後迅速墜河。”
“同樣的實驗還有對視十秒實驗,如果能和異對視十秒不移開,就會産生親吻的生/理沖。”
寧酒勾,指尖掙他的桎梏,拇指輕輕按在他薄薄的下,徐緩,指腹傳來的。
“我們不越界,但我要的獎勵,是你幫我測試這個實驗的合理。”
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冠冕堂皇的實驗。
靠近的片刻,上若有似無的甜香霎時鑽進他鼻息間,帶著整個人的氣息,一并裹住了他。
喬柏林想要說什麽,只是剛張開,舌尖不小心到的指腹,膩轉瞬即逝,兩人不約而同一愣。
“沒必要張,一個小測試而已,”不知道是和他說還是和自己說,“況且對視十秒就有親吻沖這種事,你信麽。”
潛在意思就是,不相信。
“而且......”
挲著放在瓣上的拇指,又用了點力按。
“這是紅線。”
“十,九,八,七……”
寧酒在倒數時,起初明明是盯著他的眼睛的。
很早就說過,喬柏林有一雙會人的眼睛,比起初見的平靜無波,現在的眼睛剛像是夜雨落玻璃海,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在倒數到第三秒時,眸微微閃爍,眼神倏地落至他好看的形。
他的瓣比平常人更紅些,不是塗了膏的亮,而是由而外散發出來的。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用這張念過的名字,起承轉合,咬字清晰,再然後,就是記憶中數次站在高高在上的領獎臺上,或是發表獲獎言,或是讀演講稿。
而現在的,同一張瓣在被用指腹肆意著,隨著拇指的凹陷印出不同的形狀,的像是果凍。
滴答。
夜雨隨至,滴落心尖。
寧酒不得不承認。
從沒想過認真踐行這個實驗。
說過,想要的是獎勵。
無論這個實驗是否合理,想親喬柏林的想法,早在實驗開始之前就有了。
換句話說,缺的哪是一場莫須有的實驗。
缺的,是一個契機。
和的語氣倒數到二,寧酒眼裏潛藏的狡黠終于悉數浮現。他們此刻的距離不過幾厘米,鼻尖幾乎要到一起,只需要微微擡起下,就能代替拇指去他瓣的。
的,熾熱的,他的。
倒數結束,在喬柏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驀地踮起腳尖,想要隔著拇指去親吻他,卻沒料到還差最後一步,纖細的腰肢猛然被人扣住。
“嗯哼。”
寧酒輕哼一聲,被迫低頭,原本準備吻他的作被得彎下腰來,不輕不重地磕在了他溫熱的鎖骨上。
舌的濡在最薄的皮瘋狂蔓延,喬柏林垂眸,掩住眸底翻湧的墨,站直。
兩人剛剛消弭的高差再一次變得明顯起來。
“喬,柏,林!”
不知道是從哪一步開始被他看穿,寧酒掃了一眼被磕得慢慢滲的鎖骨,又擡眸向他平靜的黑眸,罕然到有些惱怒。
“不讓親就不讓親,一開始和我說就行了,都倒數十秒了最後一秒推開我算什——”
“沒不讓親。”
年形拔,長得又高,真正站直後,整個人籠罩在寧酒面前,投下一片灰黑的翳。
鏡中,寧酒的形已經被年近乎淹沒。
到他朝走來的腳步,條件反往後退,直到及後冰涼的瓷磚,用右手撐住他的口。
“別再往前了,”輕微咬,到年落在臉上的視線,不不願道,“明明是你說任何獎勵都答應的。”
“嗯,是我說過,任何獎勵都答應。”
喬柏林順理章地接上,語氣依舊溫和端正,彬彬有禮。
“所以不是你吻我,是我吻你。”
等…等會兒。
他剛剛了說什麽?
寧酒驚訝地擡眸看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瓣就上一抹灼熱。
他學著的樣子,將拇指放在乎乎的上按了下,還沒等生氣,整個人傾而上。
即便隔著手指的距離,年上那淡沉的氣息仍迅速漫了過來,鋪天蓋地包圍住。
的大被他屈膝抵住,手撐著他口,不讓他再靠近半分。
喬柏林的形一頓,就在以為他要後退時,腰際猛不丁傳來一陣意,落在腰間的那只手輕輕了下,尾指若有若無地撓過腰窩最敏/的地方——
寧酒沒忍住又悶哼一聲。
只是短短一瞬的松懈,他便抓住空隙反守為攻。
隔著拇指的吻比預想中要緩慢許多,帶著某種人又纏綿的耐心,這樣的距離,幾乎能看清他臉頰上細小的絨,連線的起伏弧度都一覽無。
最折磨的是,明明沒有到......
就是因為沒有到。
能看到他的瓣近在咫尺,卻不到方才拇指接過的,覺與視覺節,這樣的認知偏差讓寧酒生出近乎崩潰的錯。
“可...可以停了。”
明明沒有堵住舌,卻在恍惚中有了被吻到窒息的錯覺,寧酒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對誰的獎勵。
這樣的姿勢持續良久,久到寧酒雙都開始發,喬柏林松開拇指,剛松開一口氣,猛不丁聽到門外傳來生的聲音。
“等等,我去個洗手間。”
腳步聲愈來愈近,寧酒條件反繃直肩頸,擡眸想對喬柏林說些什麽,卻發現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的。
那雙本該澄淨的黑眸在影下仿佛染了墨,清明褪去,只餘一片濃稠深黯。
拇指不知何時變為五指,捂住了的,寧酒意識到他想幹什麽,剛想掙紮,後頸卻傳來徐緩輕重的,後頸神經的麻從上至下穿過——
再一次徹底失去力氣。
門外的生想要開門,手剛要到衛生間的門把手,後的男生握住的手。
“先下去吧,這個點老師剛好下班。”
“也對。”
不多久,門外又重新恢複一片寂靜,寧酒的卻輕微抖起來。
喬柏林的指骨修長白皙,湊近聞有的檀香,他的吻隔著掌心落下,一下一下細得幾乎讓下意識屏住呼吸,連思緒都被綿的熱意占滿。
等確認門外兩人走了,寧酒清醒了些,低頭輕輕含住他的食指,到他親吻的停頓,假意輕聲道。
“他們走了。”
“嗯。”他的嗓音比往常低得多。
“你該放開我了。”
“......”
過了幾秒,喬柏林松開手之際,寧酒立即原形畢,的臉頰埋在他頸窩,不服氣地沿著剛才磕到的傷口又咬了一口。
那一口沒留力氣,鎖骨肯定是留印子了,他沒躲,就這麽抱著,讓發洩似的咬個夠。
“你有病啊,”等到寧酒緒稍平,雙被吻得本沒有力氣,上沒忘罵他,“不就是模擬一下接吻嗎,搞得和真的似的,這麽長時間。”
的臉埋在他頸窩,因此看不見喬柏林的神,只能覺那輕又黏人的吻落在額頭、耳後,一下又一下,好像吻上癮了似的。
正要抗議,耳邊忽地傳來年好聽的輕笑聲,嗓音清冽依舊,只是說出的話卻如同頸間流連的滾燙氣息,一路燙進心裏。
他的語氣夾雜著憾,可惜,就是沒有愧疚。
“怎麽還有兩個月才能真的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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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還有兩個月甜酒滿18歲
但其實這和真親沒什麽區別了(為了過審...小聲)
此男逐漸暴本[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