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歡心 我其實喜歡你扇我的。
寧酒知道, 這不是喬柏林真的在問。
無論回答哪個,都阻止不了他接下來想要做的。
如果說沒有,他就有理由在車裏來, 如果說有,他就有理由在車裏比蘇銘次數更多。
無論回答哪個,都是錯誤選項。
既然如此, 寧酒還不如找個能氣死喬柏林的選項。
“當然有過。”
寧酒擡眸, 直直地向喬柏林的眼睛, 出最稔的乖巧微笑。
“喬柏林,五年能發生很多事,這五年裏,我被我的男朋友‘照顧’得很好。”故作悉地主探索起他的,由起伏的膛到賁張的大,“我們不僅在這裏來過,在很多其他地方也來過, 喬先生是要聽我一一列舉嗎?”
纖細的指尖蜿蜒往上, 輕他的皮, 挑起/。
“不過,五年過去了, 你難道沒人嗎?”寧酒說到一半,自己就先否定,“不可能吧,你這樣的人——”
“我沒有。”
男人篤定的聲音讓寧酒猛地停住。
喬柏林微微垂下眸,細的睫擋住眼底緒, 又說了一遍。
“寧酒,這五年來,我沒有過別人。”
“......”
寧酒怔愣在原地, 下意識忽略了大那灼熱的迫,只覺得腰間被鎖住,他將抱得更,急切的吻鋪天蓋地侵占的齒。
躲閃不及,被迫承喬柏林熱烈的糾纏,舌纏溢出的水聲在狹窄車廂裏清晰得刺耳,眼尾又開始發酸,眉目間平添一層瀲滟意。
他真的五年裏沒有人嗎?大腦昏沉間,寧酒有一瞬間懷疑。
那為什麽吻技不減反增,幾乎要將呼吸都奪去。
又過了不知多久,喬柏林的齒終于稍稍松開,寧酒還沒來得及緩過氣,男人的氣息又上來,落在耳後最敏的地方細啃咬。
“既然你和你男朋友在車裏來過——”
不知是因為剛接過吻還是別的什麽,他的聲線比往常低很多,寧酒能到他說出後兩個字時,牙齒廝磨的力度陡然加重了些,輕嘶了聲,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換舌尖舐,激起麻意。
“那我要比他更賣力才能讓你記住,對吧。”
果然,就知道他會這麽說。
寧酒的釉已經被他吻花,角沾染緋紅,較往常更添幾分旖靡,言語間氣息都不穩,卻仍保持最基本的理智。
“我不會和不是我男朋友的人做。”
“我們上次都到那一步了,寧小姐還想自欺欺人什麽?”
轉角似乎又有一輛車駛來,車燈掠過的瞬間,即便隔著防窺,車仍被照亮。寧酒擡起眼,在喬柏林澄黑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迷的神,也分明捕捉到他眼底那抹譏諷。
脊椎的掌骨似乎還著灼熱的力度,寧酒的卻冷了下來,扯了扯角,問他。
“你車裏裝監控了?”
“沒有。”
“那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將問題剖開,直直地拋給他,“為了報複我?惡心蘇銘?喬柏林,你不覺得這樣浪費時間在我上很不值得嗎?”
“我不覺得,”喬柏林的聲音似挾著涼意的珠,自上而下過心側,“你既然當年能幹脆利落地甩了我,那現在要背叛他,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負擔吧——”
他低下頭,含住的鎖骨用力吸/吮,力道很大,寧酒幾乎能預料那裏會留下一枚幾天都消不掉的痕跡。
“還是說,別人都可以,就我不行。”
“是我不能讓你爽麽,”聲音低沉,帶著點咬牙的抑,舌在抖的間肆意,“還是你只想留著這副樣子去給他——”
啪的一聲。
車燈一晃而過,室重新變為無邊的闃暗,寧酒收回手,仍在輕,上已被到肋骨,出一大片雪白細膩的,是說不出的曖昧。
第二次了。
寧酒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扇喬柏林兩次。
可比起這個,喬柏林的反應更讓意外。
想象中的惱怒并沒有出現。
他只是平靜地轉過頭,姿態從容得仿佛方才他們討論的只是晚飯要吃什麽,甚至還有閑扯出一抹笑意。
那笑容微淺,帶起原本清冷端正的五,映著左頰人豔紅的掌印,竟生出一種詭異的靡麗。
“我其實喜歡你扇我的。”
他這樣對說。
寧酒睜大了眼睛,耳鳴聲嗡嗡的,幾乎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麽。
“又或者說,只要是肢,只要是你,弄疼我和弄涉我沒兩樣。”喬柏林道,“都能讓我爽到出來。”
五端正清雋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著葷話,這樣的視覺沖擊實在太大,寧酒口又開始起伏,了想要逃離,被他遒勁有力的掌心一把箍住。
“都到現在了,你還在逃避,寧酒。”喬柏林收起笑容,一針見地穿,“這可不像你。”
“究竟是你不想這樣,還是——”
他停頓片刻,語氣上揚。
“你不敢?”
-
寧酒承認。
喬柏林的激將法有點用。
在上學時,幾乎沒有寧酒不敢的東西,只要想的,鮮有做不到,更沒有不敢做這個說法。
但現在不一樣,背負著一個工作室的存亡,寧軒在江城的酒吧正于關鍵階段,袁良景在年底計劃訂婚,有很多需要顧慮的事,不能只考慮自己。
先前李琳達的心理策劃項目已經提初步資料,竇妙又被開麟的大單勾起了無限希,正準備大展宏圖,誰知過了好幾日還是沒靜,終于沒忍住,深夜給寧酒發了800字小作文。
寧酒盯著屏幕,是就了好幾下。
【豆苗】甜酒姐,開麟那單是不是最近在談啊?談得怎麽樣了?我昨天晚上夢見自己穿著正裝去甲方大樓做彙報,結果還沒開口就被甲方爸爸點頭簽字了,醒來枕頭全是淚,你知道的,我對心理工作是真的熱,別人談我談項目,別人養貓養狗我養KPI。
【豆苗】甜酒姐你要是把這單拿下,我以後端茶倒水都行!我可以當工作室最亮的螺釘!
寧酒看著那一連串的表包和加字,忍不住笑了笑,隨即想到那張還未簽字的合同,笑容又漸漸去。
私人和公事不能混淆,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現在工作室的財務狀況堪堪收支平衡,竇妙純屬為發電,每天就拿學校津度日,寧酒也是能省則省,之前因為沈芷瑩的人脈陸續接到幾個客戶,但清一都是零散的小單子,頻率不高,賺得也,這樣的況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坐以待斃不是的格,是時候再找開麟的人聊一聊了。
打車去開麟總部的時候,手機又是震好幾下,寧酒翻了下,清一全都是蘇銘的消息。
自從上次日式餐廳的告別之後,兩人已經將近一星期沒有見面,昨天在學校的實驗室到,蘇銘不顧手頭上還有任務,面著急地朝走過來。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他低下頭,道歉不是很練,卻很誠懇,“我媽昨天還問我怎麽這次不見你......”
“可以和阿姨說實話的。”寧酒很平靜地向他,“說我工作太忙,或者出軌了都沒問題,我不會反駁的。”
蘇銘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裏面不會有你的真心話吧?”
寧酒擡眸,神如常地著他,淺瞳裏的冷靜似乎刺痛了蘇銘,後者的語氣又不由變得尖銳起來。
蘇銘:“之前我在停車場的時候想要找你,看到你和喬柏林上了同一輛車,寧酒,你是真的移別了吧。”
“真的,移別?”寧酒咀嚼了下這四個字,笑了,“蘇銘,有時候騙騙別人可以,騙自己就不太好了。”
“你和我之間,還談不上什麽移別。”
和男人相到最後,好像都一樣。
寧酒略過蘇銘再一次發來的一條條解釋短信,將消息開免打擾,關閉手機屏幕的時候,神有些疲倦。
開麟大樓在午後的下熠熠生輝,整面玻璃幕牆宛若鏡面,大堂挑高到三層,水晶燈垂落,往來的人不是一不變的職業著裝,男士搭配限量款球鞋或剪裁利落的襯,士則踩著高跟鞋,各高奢品牌手袋隨可見,仿佛從雜志頁中走出來。
寧酒走到前臺停下,問起之前項目已經預約的會議況,想找虞總對接。
前臺小姐確認後抱歉地朝笑了笑。
“不好意思,寧小姐,Karin總這幾天都在Null-J待著,不在總部,不過——”話鋒一轉,“我們可以為您安排專車。”
寧酒還沒來得及拒絕,一輛加長版的黑商務車已經停在了大樓正門口,門快步上前,作利落地替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是半上去了。
車廂隔音極好,空氣中彌漫著一淡淡的木質香,司機開得很穩,寧酒不經意往前面瞥了眼,微微愣住,是佟叔。
窗外車水馬龍的景飛快後退,不到二十分鐘,商務車就停在了Null-J的大樓前。
和開麟總部極時尚的外觀不同,Null-J大樓整是冷峻的銀灰線條,給人臨其境的科技。
寧酒在連卓勳的帶領下進大堂,乘上直達頂層的電梯,電梯門緩緩開啓,頂層卻是出乎意料的安靜。
沒有虞柯臨的影,甚至連一個員工都不曾出現,連卓勳擡手向寧酒示意前方敞闊的辦公室大門,語氣溫和。
“合同已經準備好了,聽喬總和虞總說上次已經聊得差不多了,寧小姐要是做好決定,直接進去簽就可以。”
寧酒微微一頓,還是手推開了那扇厚重的辦公室門。
空闊的總裁辦公室安靜得出奇,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卻又混著一若有若無的甜味,讓人辨不清是香薰還是酒意。
正對的落地窗前覆著一層輕薄的白紗,紗簾在空調風口的氣流中輕巧晃,遮掩卻未完全阻隔外頭的景,過隙約能看見窗外的城市天際線,在最高層俯瞰,整個滬市的高樓林立與車流如織盡收眼底。
觀察完周圍,將目落在辦公桌上靜靜擺放的那份合同。
翻看了幾頁,與一個星期前看的容大致無異,如果說要有,也只是多添了一些對來說更有利的條款,本難以拒絕。
寧酒正看得神,沒察覺後的腳步正在不聲靠近,等意識到什麽猛地轉,幅度太大手臂不慎過男人的膛,從門外看像是他將圍困在懷裏。
“看完了?”
喬柏林穿著一深灰定制西裝,上帶著極淺的祖馬龍男士香水的味道,應該是剛從會議室出來,剪裁得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愈發矜貴疏離,難以接近。
青筋盤虬的小臂及時扶住的形,寧酒剛要掙,他卻比先一步松開,兩人恢複再禮貌不過的商業距離。
“Karin那邊剛開完會,被董事會拖著問問題,你要是看完沒問題直接簽就好,我待會兒轉給他。”
他的語氣疏遠,挑不出一丁點錯,與前幾日在車裏簡直判若兩人。
即便喬柏林表現得一點問題也沒有,寧酒仍舊半信半疑地觀察他,最後又確認一遍。
“簽完這個合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吧?”
“理論上是。”
喬柏林似乎是有些厭倦了這樣的問話,率先轉移視線。
他長倚在辦公桌前,隨手取過一副度數不深的眼鏡戴上,勁瘦有力的小臂隨意撐在桌面,鏡片在吊燈下反出冷淡的。
“接下來對接的人是你上次在餐廳見過的那家機構,開麟的管理層偶爾會來巡查,但這和我無關。”喬柏林朝寧酒禮貌地笑,“所以如果你是因為不想見我而有顧慮,那麽這份合同恰好完契合你的需求。”
“......”
寧酒突然覺得沒什麽好再問的了,痛快在合同末尾簽好自己的名字,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份,轉頭要走,兀地被他住。
“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喬柏林的語氣裏帶著誠摯的歉意,“祝你和你的男朋友快樂滿。”
去你爹的快樂滿。
寧酒再也忍不了了,憑什麽自從重逢之後,一切都是他在掌握主權。
當初在波茨坦吻的是他,前幾天把拽進車裏的也是他,如今把和蘇銘的關系弄得一團糟,這人卻反而坐壁觀上,置事外起來。
心中那團自高中起許久未燃燒的火焰就這樣被喬柏林一句話挑得滾燙,轉過頭,踩著高跟鞋重新走回他面前,微微擡起下,直視他的眼睛。
“快樂滿?”
一字一頓重複他的話,模仿他方的語氣。
纖細的手卻忽然擡起,緩慢上他的口,指尖若有似無地隔著西裝下,直到順著紐扣的隙探襯,到裏實而炙熱的腹線條。
倏的,寧酒的眸帶上幾分挑釁意味,細膩指尖在那片理忽輕忽重挲,到喬柏林的繃,又找準伏的地方開始打圈。
“那喬先生,您這位做夫的,又該以什麽姿態來討我的歡心呢?”
-----------------------
作者有話說:下章甜酒要掌握主權了嘎嘎嘎,不了這小子發瘋了[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