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轟 明顯還是有覺的，不是麽。……
寧酒這幾天是徹底被困在公寓中, 出不去了。
這幾天裏，和聞弈的照片在網絡上瘋傳。即使畫面裏聞弈的五清晰得毫無遮掩，而不過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還是在極短時間裏把所有“疑似對象”翻了個底朝天。
寧酒坐在公寓的客廳，看著手機屏幕中一條條“人料”和“驚天大瓜”。
大部分帖子真假參半，不自稱是寧酒和聞弈高中校友的賬號跳出來, 說他們當時就有過緋聞。
最離譜的還是一個【小仙也吃瓜】的賬號。
在社裏po了時間線, 說寧酒在高中就是場老手, 一邊和聞弈打得火熱，另一邊又釣著一個當時有名的校園學霸男神。
“白天談校園，晚上搞學霸‘輔導’，普通學生還在卷高考呢，寧同學早早‘雙保險’都上好了。”
發的時候還特地帶上了#聞弈#的詞條，瞬間就把帖子推上首頁。
發後沒多久，當晚熱搜直接炸開, 話題一路沖到第一。
【#寧酒腳踏兩只船#】就這樣登頂了。
隨之而來的, 是熱帖下面洶湧而來的謾罵和嘲諷——
【弈弈的糖】：真無語, 踩著我哥上位？做人要點臉吧
【檸七檸八】：笑死，腳踏兩條船？別侮辱船了好嗎？這絕對是深海潛艇級別的
【甜甜圈小弈】：不信謠不傳謠, 圖片是P的，哥哥在事業上升期，要談也找頂流星談吧，怎麽會談素人
【風吹南巷】：營銷號滾遠點！別蹭我家弈哥熱度！
【隔壁的阿花】：造謠一張，博主說得和真的一樣, 有證據嗎？信ta的在我下面評論一下，老了以後我給你們賣保健品
寧酒看著這些評論和一個個跳上去的熱點，一開始還覺得荒謬, 後來就漸漸麻木了，幾乎都不用點開，就知道網友都在討論什麽。
這些對自己的影響倒還好。
只是有一點，怎麽都無法忍。
短短幾天裏，竟然有人把矛頭對準了現在經營的心理工作室，把地址、聯系方式得清清楚楚。
竇妙林遇那邊的同事也跟著被牽連，客戶約談有一些到影響後取消，除了開麟以外的合作項目幾乎陷停滯。
裴月黎察覺出寧酒狀態不對，斷斷續續發了幾條消息過去，勸別去看那些評論，網友總是風一陣雨一陣的，可越想越不放心，最終還是決定親自過來。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寧酒正發短信安不知所措的竇妙，匆忙放下手機去開門。
門被打開，第一眼就見到裴月黎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個保溫袋，漂亮的眸子第一眼就向赤著的雙腳，再然後準捕捉臺幾上吃到一半的泡面。
“寧——甜——酒，怎麽又不好好照顧自己。”威脅似的舉了舉拳頭，語氣玩笑，“再不好好吃飯，我以後天天來你家監督你，不死你還煩不死你嘛。”
寧酒其實很時候覺得自己委屈。
無論是學校還是職場，人人都有委屈的那個點，這很正常，緒過甚并不能解決問題。
可見到裴月黎的那一剎那，不知為何，還沒開口說什麽，鼻頭就莫名發酸。
等意識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撲過去像樹袋熊一樣將裴月黎抱住。
寧酒很這樣，裴月黎就是因為知道，才在看到眼尾泛紅的痕跡時，心疼得不得了。
帶了寧酒喜歡吃的番茄牛腩飯和櫻桃布丁，先監督把正餐吃完，再拿出櫻桃布丁。
兩人誰都沒有看手機，裴月黎隨手點開一部老電影，是寧酒當年安利過的《海上鋼琴師》。燈昏黃，熒幕裏閃爍和變幻的影，等片尾曲落下，窗外已是一片夜。
電影結束，寧酒提議下樓買些食材做宵夜，戴上帽子和墨鏡，和裴月黎并肩走在超市裏。
超市的冷櫃前，兩人正在挑選蔬菜，寧酒約覺有人視線落在自己上，擡眼一看，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生，神有些遲疑，腳步一步三回頭，明顯在認人。
生猶豫了許久，終于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鼓起勇氣往這邊走來。
就在這一刻，側的裴月黎俯近，低聲音在耳邊說了句——
“跑！”
寧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拉著沖出超市。
購車被丟在一旁，腳步聲在夜連急促的節奏，兩人穿過街角，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風從邊呼啦刮過，將的帽檐和發吹得淩。
恍惚間，寧酒想起高中時，大家好像也是這樣，一放學就從教學樓飛奔到學校門口。
呼吸急促，心髒怦怦直跳，卻帶著一奇妙的興，有多久沒有這樣一種覺了。
終于跑回公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兩人背靠門，大口氣。
寧酒擡頭的瞬間，正好撞上裴月黎的目。
四目相對，誰都沒忍住，不約而同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經過這一小曲，原先那些郁結的心緒瞬間不算什麽了。
兩人打開冰箱門，裏面還剩些蔬菜和蛋，可以簡單做頓晚飯。
吃飯的時候，裴月黎隨意夾了口菜，似是無意地開口：“對了，Linda阿姨最近也和我提起過聞弈的況。”
觀察著寧酒的神，見後者沒有什麽神波，才繼續道。
“這些天聞弈日子也不好過，柯詩妮對他管得更死，等在滬市的行程一結束，他就得立刻回京。”
“不過原本還以為緋聞出來後聞弈會被撤掉代言呢，結果沒有一家品牌敢撤，合作方顧忌柯詩妮的面子，也都選擇按兵不，三天後的銀輝之夜嘉賓名額裏居然還是有他。”
銀輝之夜，滬市一年一度的頂級慈善晚宴，到場賓客大多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社會名流與政商界要員，聞弈雖說最近發展勢頭很猛，但能拿到這樣難得的機會也離不開柯詩妮的助力。
“柯詩妮聘請的公關團隊也很高明，把外界的風險巧妙轉移掉了，”裴月黎頓了頓，語氣憤懣起來，“但也不能把輿論轉到你上啊，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髒水全往你上潑，這也太不要臉了！”
那晚寧酒明明挑了偏僻的地方，能被狗仔蹲到，十有八九是聞弈故意安排的。
寧酒不傻，當然知道聞弈的意圖，但結果也很明顯，以他如今的境，本沒有反抗柯詩妮的可能。
原本以為他現在做著自己喜歡且擅長的工作，應該是自由又快樂的。
可那晚他的話，卻幾乎顛覆了的認知。
還有那晚，他提起的喬柏林......
念頭閃過，寧酒深吸一口氣，把它們下去。開麟的單子還在繼續，即使風波不小，也不能任由自己被裹進去。
合同的容已進最後階段，不能有半點懈怠，意料之外的是，劉晴蔓竟然會主找來吃飯。
對方年紀不大，卻有著敏銳的判斷力，雖然流不多，但也能覺到，劉晴蔓上有一種很舒服的磁場，寧酒并不反和流更多更深。
周末晚上，們約在郊區一家音樂餐館見面。
店面裝潢別致，牆面上掛滿了舊黑膠唱片和複古海報，最中央是一塊巨大的投影屏幕，屏幕前的舞臺燈和，駐唱歌手抱著吉他，聲音慵懶而磁。
駐唱歌手唱的是餘佳運的《九月底》，很符合現在的天氣，吉他聲與輕的嗓音織，臉上也帶著學生時期的年氣，應該是還在上大學出來兼職打工的。
寧酒落座點單，舞臺上的年恰好唱完最後一句歌詞，對著話筒說：“下一首是我個人很喜歡的作品。餘佳運的《和你》，想唱給在座的各位。”
悉的前奏響起，猝不及防愣了下，只是一瞬間的事，被劉晴蔓敏銳捕捉到。
“喜歡這首歌？”
“高中的時候很喜歡。”寧酒很快回過神，坦地朝劉晴蔓笑，“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人的喜好和口味一樣，都是會變的。”
“這都是不一定的。”
劉晴蔓點完單，對服務生道了聲謝，轉頭看向寧酒，意味深長道。
“就像你一直喜歡吃甜的一樣，你對這首歌明顯還是有覺的，不是麽。”
寧酒一時有些分不清，說的是歌，還是別的什麽。
兩人如上次一樣邊吃邊聊，吃到一半，旁邊一桌有兩個年輕的生坐，即使隔著隔斷簾，聲音仍是清晰。
“哎，今晚他是不是要在那個慈善晚宴上表演嗎？”
“對啊！那種場合都是大佬和名流，弈子能上臺說明咖位穩了！”
“不過他最近不是出事了嗎，銀輝之夜怎麽還......”
“嗐，你信那個？號都澄清過了他現在單。”另一位生立馬接過話，“再說了，不是有人出來網上傳的那個生照片P過嗎？真人哪有那麽好看，弈子眼多高啊，肯定沒那麽不挑的。”
“......”
這幾天裏，聽到這種對話已經完全理免疫了，寧酒面不改地繼續吃飯，一直觀察著的劉晴蔓微微挑了挑眉，想說什麽，現場的燈卻陡然暗了下來。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不小的躁，客人們紛紛擡頭張，老板快步走上前，笑著解釋。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啦！今天有包場，要給喜歡的偶像表演應援。大屏幕馬上會實時直播現場的畫面，大家可以一起觀看！”
話音一落，大屏幕隨之亮起，畫面裏，銀輝之夜的背景如流火般閃耀，聞弈登場的影映眼簾。
他一頭心打理的紅發在燈下耀眼奪目，眉眼本就深刻，此刻在妝造襯托下更顯鋒利人，整個人帥得近乎不真實。
為了彰顯影響力，銀輝之夜的主辦方會邀請全球知名和視頻平臺進行全程直播，能在這樣一場晚宴中獻唱，對于任何藝人來說，都是對地位認可的象征。
原本還在嫌吵的顧客瞬間換了一副面孔，坐在寧酒鄰座的生幾乎是立刻尖一聲，拿出手機拍攝記錄。
大部分吃瓜群衆其實都一樣，即使一個當紅的明星出了黑料或緋聞，只要不是原則錯誤，當那張帥臉真真切切出現在眼前時，還是能原諒一切。
燈、音效，舞臺營造出的那份熱烈輕而易舉過來，餐館裏的客人也被染，不人忍不住跟著節奏鼓掌，臉上洋溢著興的笑意。
寧酒順著衆人目，向大屏幕中紅發顯目的年。
無論是臺風還是氣場，他表現出的姿態都是一個的藝人，至在鏡頭前，沒有被任何流言蜚語影響。
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麽。
寧酒扯開一抹譏嘲的微笑，這幾天的疲倦湧上來，吃飯的心也是徹底沒有了。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輕聲對面前的劉晴蔓道了句歉。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
“喬總，喬總您不能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大屏幕一閃，原本熱鬧的氛圍驟然沉寂下來。
屏幕裏，原本于絕對舞臺中心的聞弈忽然止住了歌聲。
他的臉上仍掛著標準化的偶像笑容，一雙微微上挑的眸子卻猛地冷了下去。
隨著主辦負責人愈發驚慌的呼喊，鏡頭微微偏移，聞弈的影不再是舞臺的焦點。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男人。
雖然面孔并不悉，可在看清他的臉那一瞬，寧酒仍是清楚地聽見餐館裏傳來一片低低的吸氣聲。
——太帥了。
寬肩窄腰，五骨相清晰，鋒利而不顯張揚。
氣質清冷，周給人以隔著屏幕都能到的疏離，卻又偏偏在舉手投足間出一種獨特的張力。
袖口被他隨意挽起，出青筋分明的小臂，只是單單站在臺下，就能到一由而外散發的迫，面孔和氣場毫不輸明星，甚至比明星更有吸引力。
方才還為聞弈吶喊的觀衆不約而同將目聚焦于突然出現在鏡頭中的陌生男人上，站在他邊的主辦負責人雖說在制止，但面對那個男人明顯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
得罪喬柏林等于砸飯碗，了秩序又得背黑鍋，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難做。
負責人此刻的面像簡直吃了砒霜一樣難，死活還是想不通一向溫和的喬總怎麽會專門挑在有藝人表演的時候到舞臺這邊，這不是純找茬嘛。
他正要再勸幾句，左肩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轉過頭，一個野灑、氣場淩人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這裏。
負責人對上他的眼神，不自哆嗦了下。
“蕭...蕭先生。”
“你最好別攔他。”蕭璽野見地好心勸告，“接下來的事也不用管，這種場面，能親眼見一回也算稀罕。”
......什麽意思？
兩個無論材還是長相都堪稱人中翹楚的男人出現在一起，別說直播觀衆了，就連晚宴場的賓客都開始紛紛側目。
負責人還沒反應過來蕭璽野話中的深意，突然到邊風聲掠過。
喬柏林越過他徑直走上舞臺，背影筆直拓，單單是一個臺階的作，就能看出骨子裏養的教養與矜貴。
此刻舞臺上的音樂恰好推向高/，澎湃的伴奏在場館裏回。
聞弈放下話筒，目冷冷盯著走上舞臺的喬柏林，正疑他到底要做什麽——
砰！
右臉驟然傳來一陣鈍痛，與撞的悶響在現場炸開。
現場死寂般靜默兩秒，人群幾乎是一瞬間發出轟的驚喊聲。
在全國數百萬實時觀看的直播畫面裏。
喬柏林面依舊冷淡克制。
手卻驟然揮下，當著幾百萬人的面，一拳毫不猶豫地狠狠砸在了聞弈致的右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