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揭穿 有事要“幹”。
轟隆!
頃刻間, 人群發出近乎失控的聲。
攝影機猛然一晃,慌間不僅沒有避開,反而將直播鏡頭推得更近, 臺上的一切都放大到所有人眼前。
聞弈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怎麽也沒想到喬柏林這種看起來斯文溫和的人一上來就會這樣做,還沒從震驚裏回過神, 左臉便又結結實實挨了第二下, 打得他眼前一陣發白。
喬柏林下手本沒有留, 拳拳都實打實地砸在臉上。聞弈心打理的妝造被揍得一片狼藉,原本利落耀眼的紅發也淩垂落,眼角鼻梁瞬間青腫。
“歌唱得很好聽。”
都這種時候了,喬柏林的語氣仍然冷靜得可怕,遒勁有力的手卻毫不留抓起聞弈的領口——
又是幹脆利落的一拳。
“責任也甩得很幹淨,果然歌手最在乎的就是臉面,對吧?”
一語雙關。
聞弈終于反應過來, 想揮拳還手, 可喬柏林看著清瘦, 力氣卻大得驚人,作還靈活, 他連著幾下都打空,反倒自己踉蹌著被退半步,毫不是對手。
“你以為我想嗎?”他扯著吐出一口沫,眼底盡是有本事打死我的挑釁,“這是我的工作, 我不能反抗——”
“既然知道自己沒能力承代價,還要這麽做。”
喬柏林的語氣冷冽且鋒利,每個字都像刀鋒般直剜進聞弈心口。
“究竟怎麽還會妄想會選你。”
舞臺下, 負責人和幾名保鏢急忙沖上去想拉開人,就看到蕭璽野冷冷掃過來,只是一眼,他們腳步像被釘住了似的,不敢再往前。
攝影師在角落手忙腳地按機位,卻愣是沒關掉直播,這一幕就這樣完整無缺地推送到了全國幾百萬觀衆面前。
李琳達站在場外目睹了這一切,只覺得眼前發黑,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一瞬間,腦子裏已經跑馬燈似的閃出明天新聞頭條的大字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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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柏林與聞弈在舞臺上出手的新聞,一夜之間霸榜微博熱搜,熱度之高幾乎要把平臺癱。更有無數吃瓜網友迫不及待想要深挖,這位值與氣場兼、行事淩厲的新銳科技總裁究竟是何來頭。
可僅僅幾個小時後,那條熱搜就像憑空蒸發一般消失殆盡,所有相關的轉發、評論和視頻鏈接統統顯示容無法查看,在搜索欄輸喬柏林的名字,也只能得到冰冷的“查無此人”。一場高效而強的公關全面啓,從輿論撤榜到平臺清洗,幾乎是教科書式的危機應對,將這場全民狂歡生生掐斷在了萌芽之中。
更耐人尋味的是,原本還掛在熱搜榜前排、滿屏謾罵的#寧酒腳踏兩只船#詞條也一并被撤下,那些言語激烈、帶節奏最兇的營銷號和大V賬號僅過一夜被永久封。
無論聞弈的公關團隊怎樣發力,網友一開始會被引導,但直播裏他那副明顯心虛的樣子擺在那兒,大家心裏都有數,這幾天的風聲多半還是他理虧在先。聞弈的資源還在,只是口碑和活躍量明顯大不如前。
曜星娛樂大樓的總裁辦公室,柯詩妮一臉嚴肅地坐在真皮座椅上,面冷峻地向面前的男人。
“喬總,您不滿我能理解,但在直播鏡頭下鬧出那樣的場面,”鮮豔的紅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弧線,“您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呢?”
聞弈被揍得不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原本賴以立足的那張臉也顯得狼狽不堪,偏偏傷勢又哪裏都不致命,而且他後來也還了手,直播畫面一出,輿論便再難徹底倒向哪一邊。
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一個人。
舉重若輕、進退有度,就連失控都算計得滴水不。
柯詩妮心知肚明,自己本拿喬柏林沒有任何辦法。
以為喬柏林就算不接他的話,也會基本保持他一貫的風度。
誰知面前的人只是輕笑一聲,吐出的字句平靜也鋒利。
“柯詩妮,什麽時候開始,需要我給你面子了。”
“......你!”
喬柏林平日裏表現得太不聲,以至于柯詩妮竟然差點忘了他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了怎樣的上位者底。
有些權力平時不用,不代表不知道該怎麽用。
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地位高低。
柯詩妮眼睜睜看著他轉離開,想要開口卻被氣得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從小到大,什麽時候過這樣的委屈。
口有一團火在徐緩燃燒,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踩著高跟鞋站起來,想要手攔住他。在到男人袖口的剎那,喬柏林條件反躲開,柯詩妮惱怒,剛往他的方向走一步——
“夠了,詩妮。”
穩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驟然響起。
門從外打開,年過半百卻依舊氣場人的男人走進來,沒有毫客氣地手將柯詩妮拉回自己邊,擡眼與喬柏林對上,語氣卻明顯收斂了幾分。
“這次是我兒糊塗了,以後我不會再讓做這種蠢事的。”
這話一出,周圍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柯詩妮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怎麽也沒想到,柯岳那樣的人,在這種場合竟然會對喬柏林禮讓三分。
“詩妮,向喬總道歉。”
柯岳沉聲開口,柯詩妮卻遲遲沒有作,氣氛陷僵持。
相較于柯詩妮的僵抵抗,喬柏林從頭到尾都沒有展現出半分的緒波。
見遲遲不開口,他也沒有任何迫,只與柯岳略一示意,便徑直離去。
喬柏林離開後,柯岳臉沉得可怕,轉頭看向旁的兒。
“從明天開始,立刻和聞弈解約。”
柯詩妮愣了愣,隨即冷笑出聲:“真是可笑,您連喬柏林那種小輩都要忌憚三分,現在卻來我?您讓我跟聞弈解約,我憑什麽答應?不可能——”
“啪”的一聲。
清脆的耳聲在闃寂的辦公室響起,四周都被震得一瞬靜止。
柯詩妮的臉被偏到一側,半邊面頰火辣辣地疼,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柯岳。
“爸,你居然打我......”
從小到大,柯岳縱容、護著,哪怕外人再怎麽說,也從未被真正訓斥過,更別說手。
這是第一次。
柯岳的神冷峻,目裏沒有半點父間的溫。
“是你該清醒了。你早就不是小孩了,該明白什麽人可以惹,什麽人都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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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風波因為喬柏林的幹預很快被了下去,開麟的合同也到了最後階段,前期的咨詢數據都收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所有數據導心理測評系統,進行智能問卷和大數據追蹤。
這個關鍵環節需要一份臨時授權文件來完系統綁定,可偏偏虞柯臨在一周前已經出國洽談別的項目。寧酒和他聯系時,對方在電話那頭想了想,才說起還有一份授權文件留在喬柏林那裏,由他代為保管。
“你可以直接找柏林要,他知道那份文件在哪。”
提起喬柏林,寧酒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在餐廳時,大屏幕上直播畫面驟然切換帶來的震撼。
雖然直播的後半部分被人為掐斷,可那個場面在這幾日卻一直在腦海中盤旋,讓久久無法平靜。
說心裏沒有是假的。
寧酒盯著手機,遲疑片刻,還是打開了微信。
過兩人上一次的聊天記錄,指腹停在名字那一欄。
喬柏林的名字沒有備注,在的通訊錄裏依舊是那個冷冰冰的網名,Null。
寧酒下意識想起他公司的名字,第一次認真去想,他為什麽要用Null來取名。
沒有學過編程,但也知道Null在程序語言裏代表空值,意味著虛無、缺席,是一種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狀態。
原本想直接撥電話過去,但又擔心現在打會打擾他的工作,思索片刻,還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把自己需要的授權文件況簡潔明了說清楚。
消息發出後,屏幕安靜了下來。
一分鐘,兩分鐘......對話框沒有任何靜,寧酒心裏猜測他大概在開會,正準備放下手機等一會兒時,屏幕亮了起來。
【Null】急嗎?
寧酒老實回複。
【寧酒】嗯,急的
幾乎是在按下發送鍵的下一秒,手機屏幕驟然跳轉,振和鈴聲一并響起——
是喬柏林打過來的電話。
寧酒連忙接起,聽到背景音傳來幾句斷斷續續的討論聲,夾雜著紙張翻和電腦打字的聲響,顯然會議還在繼續。
隨著輕微的開門聲,背景音的嘈雜逐漸遠去,喬柏林像是走到了個僻靜的角落,清冽好聽的聲音通過電話恰到好響起。
“我現在走不開,文件放在我家,我讓佟叔接你過去。”
他的語氣太過自然,寧酒稍微愣了下,沒想到喬柏林竟然放心直接去他家。
但關鍵是,也不知道他家的碼啊。
像是早料到會想些什麽,電話那頭寂靜半晌,喬柏林再開口時,沒有一猶豫地把門鎖碼報給了寧酒。
寧酒記在心裏,頓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反問。
“就這麽放心我?不怕我順便把你那些機資料都竊走嗎?”
那頭傳來男人懶洋洋的笑聲,尾音帶著點清晨的沙啞。
“我人都是你的了,其他什麽東西你要竊就竊吧。”
寧酒沒再說話。
等過了一會兒出門,佟叔果然在小區門口等,隨佟叔來到雲庭彙,從電梯出來時,眼神掃過喬柏林發給的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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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好長時間,寧酒突然覺得口有些幹,連帶著輸碼的作都慢了半分。
從不覺得自己算是什麽長的人,正如聞弈說的那樣,與其任由自己在一段關系中越陷越深,寧酒更傾向于在還能掌控的時候就及時,為此甚至不惜用一些果決到近乎殘忍的方法來讓雙方及時止損。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個道理從高中時就清楚,不相信喬柏林這樣的人會不知道。
可已經過去整整五年了。
這樣聰明的人,怎麽會傻到用五年的時間困在一個人上走不出來。
寧酒心緒一時有些恍惚,連找文件都顯得心不在焉。按照喬柏林的描述,授權文件應該放在臥室書架最下層的屜,卻不小心翻錯,拉開了電視櫃下面的屜。
裏面整齊疊放的不是文件,而是幾件男人慣常穿的襯衫,冷淡,質一看就很考究。
怔了怔,被自己的行為逗笑,正準備推回去,卻在襯衫的夾中,忽然瞥見一張被得平整的紙張,出一角,上面印著幾個模糊的字眼。
寧酒的作頓住,指尖緩緩探過去,將那張紙了出來——
那是一張珠寶工作室的定制收據,擡頭的工坊名字并不陌生,正是當初在網上下單定制訂婚戒指的那家。
目往下,清晰的編號,戒指的尺寸、材質,甚至備注欄裏的幾個字都與的訂單一模一樣。
而紙張下方的經手人簽名,赫然是喬柏林旗下子公司的標志。
......
手裏的收據被緩緩握,背脊發涼。
一片闃寂間,寧酒無比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被氣笑的冷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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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柏林從公司回來的時候,發現寧酒就坐在沙發上逗小柏玩,神與平常無異。
見到他在看,也只是揚起一個乖巧的微笑,小柏的手自然收回。
“你回來了。”
喬柏林輕嗯一聲,語氣裏著剛工作完的疲憊,眼神不經意掃過閉的臥室門,又在寧酒探尋的目下松了松領帶,換鞋後走去島臺倒了兩杯水。
“馬上飯點了,我們等會兒一起出去吃一點?”
“不了。”寧酒禮貌回答道,“我和蘇銘約好了。”
“......”
握著水杯的手背有青筋繃起,只是一瞬,就又歸于平靜。
“好。”喬柏林將水放在寧酒前的臺幾上,後者了,是溫熱的,“那晚上我去你家?智能問卷和大數據模型是我負責的,正好可以幫你分擔些。”
“不需要。”話音剛落,寧酒再次好整以暇地拒絕,“我明天要去學校一趟,蘇銘公寓離滬大近,我今晚住他那裏。”
喬柏林不說話了。
即便說到這個分上,他面上依舊看不出什麽,察覺到空調打得有點低了,順手從沙發上撈了一塊灰兔毯蓋在寧酒的上,再坐在邊。
彬彬有禮,波瀾不驚。
寧酒看著他做完這一切,等到時機差不多時,開口。
“我待在這裏等你回來,除了謝你給我授權文件,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的聲音分明溫,又帶著顯而易見的疏離。
“現在和開麟合作的事已經到尾聲,我們以後應該也沒什麽機會集,無論是/人還是炮友的關系好像都沒必要了。”
喬柏林角的弧度平了下來。
寧酒還在繼續:“我承認,你活還真的好的,可我畢竟已經訂婚了,喬總總不會真願意讓大家拿你當誰的夫來看待吧?”
說這些的時候,眉眼是溫馴的,眼底的神卻是冷的。
喂完小柏最後一粒牛粒,依依不舍地了小家夥的頭,轉而利落起,纖細白皙的指上一枚鑽戒泛著冷的澤。
只是剛走一步,手腕卻被人猛地扣住,寧酒躲閃不及,生生被他拉扯到了他的懷裏。
“喬柏林,你幹什——”
“你看到什麽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修長的指骨順著寧酒的掌心紋路徐緩挲,直至及那枚略帶涼意的戒指。
“這是第幾次了,你還想提幾次分開?”相較于開頭彼此試探的清冽,他此刻的語氣徹底沉了下去,以往平穩的聲音藏著些微抖,“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覺得,你可以隨時隨地丟掉我。”
寧酒心裏本來就有火氣,被喬柏林這麽一激,幹脆悉數發出來。
“我倒想問問,你就沒有問題嗎?”將兩人之間的紗簾毫不留扯開,“明明早就知道我和蘇銘的關系,卻偏偏裝作什麽都不懂,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表演的時候,心裏是不是覺得特別痛快?”
“/游戲好玩嗎?刺激嗎?”
虧這麽多天真的因為騙了他而到愧疚,甚至重新考慮起和他未來的事。
現在看來,都特麽的是個笑話。
寧酒什麽時候被人這麽耍過,眼裏已經泛起意,越想越窩火。
“看我被蒙在鼓裏,傻子似的配合你,很過癮對吧。”冷笑一聲,到後越來越滾燙的溫度,說出的話開始口不擇言,“那好,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喬柏林——我就是要丟掉你,就是不要你。”
被欺騙的震驚與憤懣混合在一起,寧酒將能想到的狠話都說了一遍。
“要選誰,我都不會選你!”
話音落下,空氣歸于沉寂。
寧酒口仍在劇烈起伏著,心裏做好了他會回擊的準備,哪怕是諷刺,哪怕是憤怒,總歸該有點反應。
但結果是,都沒有。
他的手臂依舊桎梏住,任由說出那些傷人到極致的話,卻沒有其他反應。
平靜到發怵的,宛如死水般悄寂的,沉默。
明明誰也沒有說話,寧酒對上他的眼睛,卻到脊背一陣發涼。
大的燙度燙得栗,猛然意識到喬柏林想幹什麽,想要逃離,已經來不及。
“寧酒,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欠/的。”
他的力道大到本無法被撼,天旋地轉間,寧酒被他抱起,邊的小柏嗚咽一聲,想要跟著喬柏林進臥室,卻罕然被他拒之門外。
“乖,我和你媽媽還有事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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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小喬同學水靈靈地掉馬了......
嗯,確實有事要“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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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吵得有多狠,之後在床.上打得就有多[狗頭]
下章周日更,記得掐點來,很[黃心][黃心][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