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獎章 吻掉,就不疼了。
看到醉鬼一定不能心懷惻, 要躲得遠遠的。
這是寧酒在今晚悟出的道理。
這幾個月都待在京市,寧渡雲為了出行方便,特意為準備了一輛紅的mini cooper代步, 寧酒推不要,寧渡雲卻笑著說就當姑姑今年給你的生日禮了。
喬柏林醉得不輕,原本清冷端正的眉眼微微皺起, 面頰罕然泛起不自然的紅, 鎖骨襟微敞, 膛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滾燙的氣息順著兩人過分近的距離被吹到耳骨,又又麻。
他看著清瘦,實際上上不,寧酒一個人拖不他,幹脆就找侍者幫忙,誰知這人卻非要黏在上, 侍者最後也沒辦法, 只能幫著寧酒拿包, 說先去讓泊車員把的車開過來。
“等等。”寧酒盡量忽視上愈發濃重的檀香味,擡眼看向侍者, “喬先生沒車嗎?”
言下的意思是直接人開著喬柏林的車把他送回去,這樣也不用費的事。
眼前的侍者顯然是認識喬柏林的,頗為為難地朝寧酒輕輕搖了搖頭。
“今兒喬先生是和蕭先生一起來的,現在蕭先生已經走了——”
後半句話沒說出口,但寧酒也明白先前想的辦法大概是行不通了。
低頭看了眼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好奇他究竟是被灌了多酒,才把自己折騰到這個地步。
無奈,寧酒只好低下頭去問他。
“你家在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喬柏林只是手臂半環著的肩, 分明的下頜骨抵在白皙的肩頭,下無意識地挲寧酒的鎖骨,冷熱替。
“你在夢裏也要丟掉我嗎?”燥熱的掌心攥住,又怕真的握痛不敢用力,滾燙的溫即使隔著料也顯得灼人,原先清冽的嗓音此刻變得黏糊糊的,“不要那麽快又消失,好不好。”
“......”
待在一旁的侍者表一開始是震驚,後來又是按捺不住的吃瓜神。
在他的眼神下,寧酒恍惚自己是一個始終棄的紈绔子弟。
到肩上的重量,心裏一陣無奈,只能著頭皮將喬柏林安置進自己車的後座。
現在暫住在寧渡雲的公寓,必然不可能把此刻爛醉如泥的喬柏林帶回去,可這人連現實和夢境都分不清,更別說講出完整的地址了。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
寧酒站在酒店大堂的前臺,肩頭幾乎要被男人整個人垮。
喬柏林醉得厲害,半個子沉沉倚在上,呼吸裏全是烈酒氣息,混著檀香的味道一起,卻意外地不難聞。
前臺小姐閱人無數,卻也是第一次看到喝醉了酒還能如此惹眼的男人。
淩的襯衫合修長形,約勾勒出恰到好的薄,高大的軀幾乎要將面前的盡數籠住。
幾縷烏發垂落,遮去立端正的眉眼,卻依舊不住那矜貴淩厲的氣質,原本生人勿近的氣質此刻莫名添了幾分曖昧的人氣息。
的眼神不住地在他和寧酒之間來回打量,在聽到寧酒只要一間最低價的單人房時,沒忍住輕輕啊了一聲,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又調整了下表。
“小姐,您確定嗎?”前臺小姐意有所指,“單人房床會比較小......兩個人可能睡不下。”
寧酒當然明白話裏含著什麽,耳微微泛燙。和喬柏林之間的距離本就曖昧得過分,而他仿佛還不滿足似的,被酒氣勾著般整個人一點點往上傾近,微的發尾掃過後頸,得人幾乎想要躲開。
最後還是堅持要單人床,前臺小姐雖然詫異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沒錢到兩人湊一間單人房的樣子,但也不好多問,很快辦好了手續。
房卡到手的瞬間,寧酒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上這個拖油瓶甩掉,一路將人半拖半拽到了房間門口。打開門,目掃了一圈,如那位前臺小姐所言,空間的確局促,單人床靠在牆邊,鋪著整潔的白床單,卻也顯得狹窄。
半扶著喬柏林往裏走,把他安穩放倒在床上的剎那,輕輕舒了口氣。
正打算轉離開,卻在剛邁出一步時,手腕驀地被扣住。
方才還醉得眼神迷離的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指尖灼熱,牢牢攥著。
“你什麽時候醒的?”
寧酒看他口滾,下意識地手去探他的額頭,確認他是不是在發熱,剛要到他的額頭,喬柏林卻忽然偏過頭,將臉頰在了的手上。
“你剛剛都不看我,當然不知道我醒了,”語氣失去了一向的冷靜自持,醉意裏帶點悶悶的委屈,“你的眼睛看其他每一個人的時間都比我長。”
這是寧酒第一次聽到喬柏林這麽委屈的聲音,好笑他喝醉酒後奇怪又稚的占有。
“哪有,我們又不在同一桌。”
“不在同一桌就能裝不認識?”這句話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即使醉著,喬柏林的邏輯也清晰得可怕,“是不是我不主和你說話,你就能一直當我不存在。”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始終直勾勾地看著寧酒。
甚至一時分辨不出,他究竟是醉得神志不清,還是故意借著酒勁試探他。
低下頭,認真對他說:“我不可能只看著你一個人。”
“所以我找到了另一個辦法。”喬柏林半真半假道,“有一個時候,你的眼神只會也只能在我一個人的上。”
他沒有明說,但寧酒大概猜到了他說的是哪種況。
剛降下溫的又有發燙的趨勢,寧酒著頭皮轉移話題。
“松開,我要走了。”
男人頓了一瞬,沒聽到似的,直的鼻梁骨想繼續蹭著的耳垂。
寧酒又說了一遍,他才依依不舍地擡起頭,深的瞳孔就這麽直白熾熱地看著。
“你親親我,我就松。”
“......”
從沒想過喬柏林還有這麽耍賴的時候。
也是因為這樣,寧酒大概率確認喬柏林是真醉了,還是醉得意識都不清醒的那種,心裏繃著的那弦驟然松了下來。
按照他眼下的況,再繼續糾纏顯然不合適,但現在——
寧酒被喬柏林直白灼熱的目看得有些不自在,偏過想要避開,他卻猛地收手腕的力道,將帶著一起跌倒在床榻上。
床板得幾乎沒有一緩沖,倒下去的那瞬間,喬柏林條件反護住,自己承重量悶哼了一聲。
兩人撞在一起,姿勢淩,不可避免徹底擁抱在了一。
寧酒愣了愣,口被他灼熱的溫烘得發燙,鼻尖縈繞的酒氣和悉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忽然到眼尾發酸。
察覺到喬柏林過來的眼神,倉促別過臉,聲音輕輕啞著。
“剛剛磕到了,有點疼。”
“嗯。”
喬柏林輕輕應了聲,聽不出什麽語氣。
下一瞬,寧酒卻覺得臉頰一熱,微涼的淚意被什麽溫熱取代,他微微湊近,本就帥氣的眉眼被拉近放大,廓在昏暗的燈下愈發深刻好看。
喬柏林竟然低下頭,用細細吮去那顆不知何時從眼尾落的淚珠。
“吻掉,就不疼了。”
一道濡的痕跡,從眼尾蜿蜒而下,而他上的燙度,卻恍若點燃的細線,帶著灼人而不容推拒的溫度烙印開來。
喬柏林耐心得近乎執拗,從上至下沿著淚痕細細吮,本該令人贊嘆的專注,此刻卻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煎熬。
寧酒微微咬了咬,極力抑制住上那的戰栗,下意識想要錯開他的作,偏移間,與的熱度不經意過,兩人同時一愣。
那一瞬間的,仿佛將時間拉回到高中時最懵懂的試探,青又熾烈。
逾睽六年,又經數月。
他們對彼此的非但沒有毫消減,反而愈演愈烈。
喬柏林脖頸那枚小痣隨著結的滾輕微起伏,角還殘留著方才的淚珠,晶瑩的水在昏黃燈下一閃一閃的,有種莫名的/。
他方才還帶著醉意的眼神頃刻間暗了下來,讓寧酒不自覺聯想到鷹隼在捕食前收斂氣息的靜默與蓄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毫不留吞沒。
剛剛還只是淺嘗輒止的吻,很快就變了味道。
舌驟然長驅直,氣息糾纏間,熱從齒間溢出,涎沿著角落至下頜,冰涼與灼熱錯,撥得理智一點點崩塌。
黏膩水聲只是暫停一瞬,下一瞬便再度洶湧席卷而來,他的舌頭探得更深,糾纏住的舌不肯松開,從失控急切到步步為營無可逃的絞纏,寧酒被他牢牢困在懷裏,每一口呼吸都被屬于他灼熱的氣息填滿,本無法躲開。
酒店的空調好像打得過于熱了。
周溫度一點點往上攀,這個吻過于激烈,時間被無限拉長,寧酒的膛起伏得厲害,臉頰被憋得泛起一層人的緋紅。
直到幾乎失去力氣,喬柏林才像親夠了似的,不輕不重咬了下緋紅的舌尖,結束了這個綿長旖旎的深吻。
指骨分明的手開汗的碎發,眼尾的意未幹,漂亮的眸子迷蒙發亮,在昏暗的燈下折出男人的深眸,那裏深藏的/不比。
他在用眼神告訴。
看,你剛才只看得到我一個人了。
闃寂的空間裏,彼此急促的息聲顯得愈發難耐。
他的手順著細膩的面頰往下,長微微卡住,蓄勢待發。只是稍微一,下的床突然開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格外突兀。
大爺活了二十幾年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被床擾了興致,神罕然一怔,寧酒沒忍住被他的表逗笑,又在他過來的時候,陡然放平角。
“你沒醉?”
狐疑的眼神觀察著喬柏林的神,但除了剛剛那個差點要將吞沒的吻以外,沒有任何破綻。
“我沒醉?”眼底的緒轉瞬即逝,他重複了一遍的話,連語氣都學得有模有樣,指骨掐著的下,黏糊糊地又要吻上來,“甜酒,為什麽別人都能你甜酒,我也要你——”
“甜酒,甜甜......”
“你別說了。”
喝醉酒後的喬柏林臉皮好像更厚了點,寧酒被他得心裏一,捂住他的不讓他靠近,誰知這人反倒開始吮吻的指。
“好,我不說,甜甜,”他得寸進尺,帶著的手去解他的領帶,“那你再親親我。”
“......”
寧酒剛剛燃起的懷疑被打消,一時無言。
他把這當無聲的默認,舌再次侵,溫熱而纏綿地席卷的口腔,指尖在後頸時時松地按,一道麻的電流自的尾椎骨一路上竄,寧酒被親得七葷八素的。
在他極有耐心下漸漸發,上越來越麻,前的也在不自覺變燙。
還殘存著最後一清醒,在事還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前,輕輕推了下他,喬柏林才依依不舍地結束了第二次深吻。
口起伏得厲害,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瓦解,男人青筋分明的手輕的背部幫平複呼吸,寧酒目下移,最終定格在他右手那條細長的疤痕上。
喬柏林自然察覺到了的視線,原以為又想推開他,都想好怎麽應對寧酒的作了。
扣著手腕的手不聲往下,想要環上的腰將困住,誰料忽然渾力道松懈下來,徑直撞進他懷裏,挲著他的手背啞聲問。
“當時刺到這裏的時候,是不是很痛啊。”
聲音微微發,大概是認為他不清醒的緣故,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到懷裏的溫熱,喬柏林的口不自覺地滾了下,順著的話說道。
“嗯,好痛。”
察覺到挲著他手背的指腹一頓,濃的睫微垂,掩去深眸中一閃而過的愫。
他想要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的上,又不忍心真的心疼他。寧酒正專注地觀察他手背上的疤痕時,忽地聽見旁的喬柏林極其認真地開口。
“但這是因為救你而留下的,所以它了我這一生中最特別、最特別的獎章,就一點也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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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寫到這句話的時候heart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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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年輕一歲![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