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惡劣 這是你我的味道,很甜。
窗外暴風驟雨, 枝葉紛。
窗意彌漫,霧氣氤氳。
好熱。
真的好熱。
寧酒覺得自己快融化了。
空氣裏的熱意一點點爬上來,連呼吸都變得黏膩。
腦子像被蒸得發燙, 思緒翻滾著,散一片白霧。
分不清是熱還是慌,出汗津津的手, 抵住男人堅的膛, 說不要了, 卻不知第幾次被他反扣住手腕,重新陷混的氣息中去。
“嘶,不要急,慢慢來。”
寧酒覺得自己好像一只被的橘子,四散,被人一瓣一瓣拆吞腹,偏偏那人還倒打一耙, 勸別太心急。
到底是誰從昨晚到現在天都亮了, 還一直黏著不肯離開一分一毫的?
“寶寶, 看看我們在做什麽。”
一片的修長指骨開在額前被汗的碎發,輕輕掰正的下, 半迫直視鏡中的自己。
“不要害,很漂亮。”
鏡面上浮著一層薄霧,影被得,白皙窈窕的影在霧氣中若若現,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
喬柏林的手指沿著的下頜輕緩下, 神專注得宛若畫筆在沿著的廓盡作畫。
從某種程度來講,好像的確是這樣。
“了?好可憐。那我抱你起來,好不好。”
寧酒哭著說不好, 喬柏林善解人意地說不用和他客氣。真正被他抱起來的瞬間,的小肚止不住地打,推搡著他的膛想要離開。可惜過了一夜的力氣小得可憐,不但沒能功,反而猝不及防被他抱得更。
水龍頭一旦被扭開,水流得一發不可收拾。
浴室的霧氣好像變得更濃了。
全的閥門都好像被喬柏林打開了,推拒的作轉而變迎合,寧酒著他脈搏的跳,地問喬柏林能不能別再在這兒做了。
“不要...不要在這裏,”的本來就敏,全的調驅使眼尾止不住地流出淚水,“去另一個地方吧?”
“另一個地方?”喬柏林低笑一聲,“什麽地方都可以?”
“都可以。”
寧酒只想擺眼前這個恥的境況,顧不上去問他說的地方在哪。
能在哪呢,無非是那幾個地方,還有什——
“好,這可是你說的。”
上沒有一塊地方不是他留下的吻痕,生理鹽水在眼角蔓延,寧酒的眼眸被淚水模糊,又被喬柏林一點點吮吸幹淨。
“寶寶,你知道嗎?槿山別墅價格昂貴的原因,不在地段,而在私。”
他仍維持著抱的姿勢,寧酒不了這樣,小一直掙紮,被他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它的每面鏡子是單面的,鏡面也是恒溫的,不會很涼。”他低下頭,朝的耳朵吹氣,很,“等會兒我們試試吧,寶寶。”
他到底在說什麽啊......
寧酒暗道不好,掙紮的作劇烈起來,卻猛然覺有什麽不對。
喬柏林從浴室走出來後,朝著的是臥室相反的地方走,而現在已經到了樓梯口......
一步,踏出去。
他下了第一階樓梯。
方才他走的時候,只是發酸,尚且還能忍。但此刻忽然一陣下墜襲來,酸從腳底一路蔓延上來,水瘋了般漫過全,寧酒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力氣。
“你,別,啊......”
整個人好像壞掉了。說不出話來了。
一步,兩步,三步。
男人下樓梯下得穩健,卻抵不住那極致的失重一下又一下地折磨著寧酒的神經。
樓梯由深柚木制,扶手打磨得溫潤,抵住人的并不冰冷。
寧酒被他握住腰,恍惚每一秒都被拉長幾乎要崩開的錯覺。
喬柏林每走一個臺階的時間長短都不確定,這種未知就像一失重懸著的弦,時時松,令的神經始終繃在最高。
又是一步。
寧酒全抖起來,角發出斷續的輕哼,只能強撐數著剩下的臺階。
還有六格,還有六格就能解了。
剩下五格、四格、三格、兩格......馬上就要到一樓了。
還有一格的時候,喬柏林停住了。
寧酒本來都在提前慶祝折磨的結束,被他突然頓住的況搞得不知所措,只能用白皙纖長的小臂擁住男人青筋跳的脖頸,朝他撒。
“你,你快點下去啊——”
“啊,我記錯了。”
雪白細膩的腰窩驟不及防被男人惡劣地了一下,腰肢幾乎是立馬抖起來。
寧酒聽到喬柏林頓了下,嗓音含笑,說出的話卻是那樣殘忍。
“恒溫玻璃在三樓才對。”
“......”
這人就是故意的。
寧酒發現,論心理暗示,喬柏林簡直比玩得還要練。
方才下樓的那幾步,他刻意將時間拖得漫長,就在以為看到希的時候,他又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再來一次。
怎麽這麽討厭啊。
修長的邁開,下樓的步伐陡然換上樓。
剛剛還象征解的目的地突然離寧酒好遠、好遠。
水滴滴答答流了樓梯一路,更別說他們。到最後,寧酒只能將臉埋在喬柏林的膛,不去看那一整片目的混痕跡。
後背上三樓玻璃的,溫度確實如喬柏林所說的不涼。
可窗外就能看到樹木,偶爾也有走過的人群,恥宛若藤蔓一點點纏繞上來,寧酒咬著,看著喬柏林將抵在玻璃上,頭卻一點點低了下去。
“不要......”
一點也不理解喬柏林為什麽對于這件事如此執著,如果換作是,怎樣也不會肯去做的。
想要抓住喬柏林的頭發,手卻得抓不穩,只能無力地搭著,反而是纖長的手臂隨著他的作一點點沉了下去。
“為什麽不要?這是你我的味道,很甜。”
喬柏林的聲音依舊溫,語調平穩得近乎無辜。
如果不去在意那從呼吸間溢出的熱意,以及間或傳來的吞咽聲,如果此時有人聽到他說的話,也大抵會以為他在談論有關食或之類的再普通不過的事。
寧酒恍若被卷進了看似平靜的深海,一點點沉下去,任由周圍潛伏的海將伺機吞沒。
被吞沒的瞬間,快不控地湧全,聽到他用最清冽溫的聲音誇贊。
“寶寶真厲害。”
-
寧酒在喬柏林的別墅裏待了整整一個星期。
那一個星期裏,整個人混混沌沌地過完,早已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無論是早上醒來還是夜晚睡前,只要寧酒不出現在他眼前,喬柏林就會變得患得患失。
因為論文改完、答辯順利通過恰好在可以松懈的階段,但喬柏林不是。公司那麽多事務要忙,他卻寧願把工作都帶回家理,也不要和分開,哪怕是一秒鐘都不行。
不知第幾次從洗手間出來,只要一打開門穿休閑西裝的男人就一把抱住,好聞的檀香混著辦公室的祖馬龍香薰味道從鼻尖晃過,他像只大狗狗一樣將頭埋在頸窩,吮吸的氣味。
“喬柏林,你是不是......”分離焦慮癥這幾個字在寧酒口中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被咽了下去,“有點太黏我了。”
“門沒有鎖,我怕我出去時間久了,你就會消失。”
“這就是你一從公司回來就來洗手間蹲我的原因?”
“寶寶。”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刻意低嗓音黏糊糊地。
知道寧酒不了他撒的語氣,喬柏林將如何這一手段拿得爐火純青。
寧酒果然到耳骨被他得發起熱來,下一秒,黏的傳來,他咬住了的耳垂。
“下午才從公司回來還是太慢了,我把工作全都轉到線上吧,這樣早上就能陪你一起吃早餐了,好不好。”
寧酒忍著耳垂傳來的細濡,推了推喬柏林的肩膀。
“這樣對你和同事都不方便吧,現在回來吃晚飯也可以啊,都一樣。”
況且我也不會一直住在這裏啊。
寧酒將最後一句話咽進肚子裏。
“都一樣?”
喬柏林看著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說的話。
明明是和往常一樣平靜溫的語氣,寧酒卻被他盯得背脊有些發涼,只能轉而主去摟喬柏林勁瘦的腰。
“我的意思是——”的大腦飛速運轉,“最近我想補下覺,可能會起得很晚,你不是一向起得早嗎?我怕你等我。”
喬柏林好像的確是趕得很急,襯衫領口沒來得及扣好,領帶松了些。
寧酒條件反替他整理了下領帶,一開始只覺得眼,等到指尖及到那抹綢,才恍然記起這條不就是第一晚在床上被他綁在腳踝的那條。
太惡趣味了,這人。
“寧酒。”
正想著,蛇信般的微涼掠過,一點點往料深游走。
他名字時格外好聽,雖說這件事在高中時就發現了,但這麽多年過去,他的嗓音較清朗的年音以外多了幾分磁,宛若砂紙磨過耳畔。
“你知不知道,你說假話的時候真的明顯的。”
完了。
沒哄好,還給哄壞了。
這幾天相在一起太久,導致寧酒現在只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喬柏林要幹什麽。
反應比思考作更快,寧酒急忙往回撤,後頎長的影子就籠了過來。
“不過你有句話說得沒錯。”
這幾日裏,喬柏林已經悉上每一個敏點,指骨分明的手指找到要害輕輕一按,寧酒悶哼一聲,很快失了力氣,抖著被他抱起來。
“現在回來吃,確實剛好。”
當天夜裏,糖紙被剝去,糖水化作涓流洇出深,被他裏裏外外吃了個幹淨。
-
再舒服的地方,待久了也會膩。
在別墅待滿整整一個星期以後,寧酒終于按捺不住出去走走的想法。
翌日清晨,在和裴月黎約了學校附近的一條商業街見面後,關上手機,擡眸,不偏不倚對上了喬柏林的眼神。
即使昨晚在床上深“探討”了一番,他依舊堅持要等起床後,一起吃了早飯再走。
“今天早飯怎麽這麽盛?”
寧酒拉開椅子,目落在餐桌上,幾乎一整桌的致點心。
在別墅的這幾天,飯其實都是喬柏林準備的。有時候是市區那家口碑極好的江南菜館直送過來,有時候則是佟叔買菜,他自己下廚。
寧酒吃早飯一向隨意,頭兩天經常吃幾口就放下,後來和他說要準備得簡單些,他就照著的口味來,大多是些吃又有營養的水果和輕食。
沒想到今天會這麽隆重。
蒸籠裏的霧氣繚繞,蟹小籠油亮潤,桂花糯米藕香甜細膩,瓷盤溫白,湯盅淺金,整桌菜素淨卻極盡講究。
寧酒剛夾起小籠包,喬柏林手把那籠蒸汽正盛的小籠包推到自己面前,順手給換上涼一點的那籠。
“當心燙。”
他到現在還記得高中那次,寧酒吃小籠包被燙破皮的事,觀察著的表,將掌心到下。
“覺得燙就吐出來,吐我手裏就好。”
寧酒聽著他的語氣,覺得他真的好像把自己當了一個陶瓷娃娃,一不小心砰一下就會碎,風一吹就會消失的那種。
輕搖了搖頭,用手指了他的小臂,示意他專心吃自己的就好。
等到喬柏林陪吃完早飯,時間已經不早,他卻還和待在一起沒有要走的意思。
寧酒擔心他和昨天說的一樣,連公司都不去了,用紙巾了起,用手指勾住他的領帶,微微一拉,示意他靠近些。
男人隨即傾過來,那雙含笑的眼眸仿若深邃得能將整個人都納進去,寧酒被他看得心頭一,微微穩住心神,俯下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喬柏林明顯愣了一瞬,小臂發力,想要將摟在懷裏,寧酒笑著撤退開來,指尖描摹著領帶的紋路打了個圈,意轉瞬。
“快去上班吧,要遲到啦。”
原以為都做好再磨他的準備,沒想到這人在捉住吻了好一會兒後,竟然真的願意就這樣離開。
看來這招對他管用的?
喬柏林走之後,寧酒迫不及待回到衛生間,將脖頸麻麻的吻痕用撲遮住,換了件服準備和裴月黎面。
們約的商業街是兩人大學時就常常逛的,街道兩側是連排的咖啡館、書店和小衆飾品店,商店門口播放著輕快的獨立樂隊歌,群結隊的大學生背著帆布包,笑鬧聲此起彼伏。
雖說大學的景象還在眼前,但真正進社會後,反而對大學時期的單純日子懷念起來。
們先去了新開的花店,又逛進以前常去的那家黑膠唱片小店,這幾天下來寧酒的有點,逛了一會兒就覺得不了,于是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不東西,坐在街角的甜品屋裏面。
點完餐後,寧酒刷到什麽片段,挑了挑眉,翻轉手機給裴月黎看。
“最近冬季時裝季快開幕了,秀場上好多博主和名人,你看那位坐在中央的,是不是你老板?”
伴著節奏強烈的背景音樂,秀場燈流轉,坐席上滿是俊男靚。即便如此,鼻梁高、五深邃的混男人憑借一剪裁合的高定西裝、隨意倚坐的姿態,輕而易舉為衆人視線的焦點。
寧酒頗有興致地看著下面評論,一半在嘆虞柯臨的值,另一半則在瘋狂求科普,到底什麽份能坐在奧斯卡影後和歌壇天王中間。
“就那張臉看著還行,其他哪裏都讓人火大。”
照那些見過虞柯臨的人來說,長那樣的人,臉就是現的藝品,格惡劣點也沒關系,有的是人願意包容。
裴月黎卻覺得不行。
淬了毒的紅寶石,就算再豔麗,也要先把表面那層刮幹淨,才敢握在手裏。
覺得自己都有後癥了,以前看到帥哥還能好好欣賞一番,現在就算是看到那樣一張混帥臉,也只有想拿高跟鞋踩兩腳的想法。
“不聊這個了,聊聊你吧。”
“我?”
“嗯哼。”
舒芙蕾被端上桌,香的味道在空氣中緩緩散開,裴月黎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最松的部分遞到寧酒邊,在寧酒張的時候,又笑瞇瞇地撤了些距離回去。
“你和他和好了?”
“誰?”
寧酒裝傻,裴月黎瞇了瞇眼睛,依舊淡定笑著。
“得了吧,都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了,打那麽厚一層還遮不住,這是親了多久啊。”
“......”
寧酒心虛地攏了攏袖口。
早知道今天就穿高領了。
“雖然我沒有機會參與你們的高中生活,但從旁觀的角度來看,你們倆那磁場,嘖,看著不像是會談了再分的樣子。”
裴月黎不由想起波茨坦酒會第一次見到喬柏林的時候,當時因為擔心寧酒,也曾跟著上到二樓去看看況。
那樣一個妥妥的清冷周正男神,路上遇到想要搭訕都怕打擾到人家的類型,親寧酒的時候,簡直和吸/毒沒兩樣,反差太大了。
“你是覺得他太黏你了?”想來想去,裴月黎只能想出這麽個原因,“前幾天你手機一直打不通,我真有點慌,要不是你今天主聯系我,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想起前幾天那樣的景象,寧酒臉上的溫度就這麽升了上去,在被裴月黎發現異常之前,咳了咳嗽,轉移話題。
“不是和你講過嗎,我和他的事。”
“你當時不就說理念不合、志願填得不在一個地方,所以就分了,那語氣多方啊,我還真以為只是場普通的校園小。”裴月黎笑瞇瞇地揭穿,“結果呢?久別重逢一見面就要死要活的,兩個人都恨不得親死對方。”
“看來這段對你影響也不小啊,甜酒同學。”
“......”
裴月黎說得其實沒錯。
這段裏面,沒有人是勝者。
年時的寧酒將這一切都想得很簡單,和喬柏林也許是經歷過一段好難忘的,但兩人背景、未來、方向都不同,共同走過一段路後在人生節點分開,這樣的劇每天都會上演,沒有誰會離不開誰,他們也一樣。
但真的,一樣嗎?
“他為我做出太多改變了。”
思考良久後的寧酒,收起角的笑意,連帶著淺瞳中的神,也一并嚴肅了起來。
“他原本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但他因為我傷,因為我退讓,甚至因為我差點改掉志願,這太不對勁了,”寧酒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之間始終隔著點什麽,彼此一方想要靠近,就得權衡,就得犧牲,那道距離就像他手背的疤痕,永遠都抹不掉。”
裴月黎看著寧酒,將那句話問出口。
“但你怎麽能定義,他離開你就會有更好的人生?”
寧酒不說話了。
裴月黎沒有等到答案,眨了眨眼睛,又挖了一口舒芙蕾吃,鼓鼓的。
“我雖然不清楚他現在對你是什麽覺,但有關人生的決定,總得聽聽當事人自己的想法,對吧?”
“當然嘍,”揚起一抹笑容,鎖骨上的寶石項鏈在窗明幾淨下閃閃發,“你也是當事人。”
“所以不要問你的理,問問你的心是怎麽選擇的。”
空氣裏彌漫著舒芙蕾的甜香,窗外正好,寧酒和裴月黎又吃了會兒,前者冷不丁想起什麽,暗道不好。
“現在幾點了?”
“才三點半啊。”裴月黎一臉莫名地擡頭看向,“時間還早呢,怎麽了?”
寧酒:“我可能得先回去了。”
“???”
從大學街到槿山別墅開車要一個小時,喬柏林前幾天都是四點多回來的,要是他回來看到不在......
這幾天已經夠累了,寧酒實在不想再被他抓到什麽理由折騰了。
裴月黎一開始還是一臉懵,很快反應過來,表既新奇,又夾雜著點不可言說的揶揄。
“看不出來啊,甜酒,”調侃道,“你也有被人拿得死死的一天。”
“別瞎說!”
正拌著,裴月黎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看著手機那串來自法國的號碼,呵呵冷笑兩聲,擡手示意寧酒自己去洗手間接個電話。
裴月黎走後,原本熱鬧的氛圍不知何時冷清下來,寧酒一個人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新消息。
剛微不可察地輕舒一口氣,下一秒,短信提示音“叮”地一聲響起,寧酒差點要握不穩手機。
【Null】在家裏無聊嗎?今天想吃什麽
【寧酒】都行,你要工作忙隨便帶點回來就行
【Null】最後一個會馬上結束了,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怎麽吃魚?我讓佟叔買點番茄魚回來,好不好
很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喬柏林還沒開完會,只要等裴月黎回來再走,按時間算,肯定能比他早到一步。
這樣想著,寧酒也未曾發覺,自己現在松了口氣的樣子和裴月黎口中的形象有多切。
“寧酒?”
一道有些悉的聲音將從思緒裏拉回。
寧酒擡頭,愣了半秒,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蘇銘。
他穿著一正式的西裝,旁著小洋的生挽著他的胳膊,眼神裏帶著幾分好奇,順著蘇銘的視線打量過來。
寧酒很快收起那一瞬的意外,大方坦然地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沒見了,有小半年了吧?”
相較于寧酒的從容,蘇銘最初顯得有些不自在,但很快調整了過來,朝寧酒介紹道。
“這是我的朋友,前陣子在學流會上認識的,林靜。”
寧酒輕輕一笑,出手與相握:“你好。”
“你好呀,你是寧酒學姐吧,我之前還在優秀畢業生的名單上見過你呢。”林靜看著寧酒笑得很甜,“你真人比照片上還要好看。”
“謝謝。”
幾人閑聊了幾句,林靜忽然想起什麽,擡手輕拍額頭:“我好像把圍巾落在車上了。”
蘇銘立馬往門口去:“我幫你去拿吧?”
“不用啦,”林靜輕抱了抱蘇銘的腰,嗓音溫,“剛剛是我停的車,我知道在哪裏,去拿一下很快的。”
說完便起離開。
桌邊一時間只剩下寧酒和蘇銘。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鋪開,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你朋友看起來很你,”寧酒率先打破沉默,衷心祝福他,“恭喜。”
蘇銘剛要開口,卻見的目忽然越過他,看向後某個方向,隨即起去拿放在對面的包。
寧酒的目在裴月黎上,只想著拿上包就能一起離開,誰料就在手的瞬間,另一只手也了過來,指尖在袋口輕輕相,彼此不約而同一頓。
另一頭的裴月黎打完電話,朝寧酒的方向走過來時,老遠看到寧酒旁邊多了一個悉的影。
看清是蘇銘正要打招呼,視線不經意一瞥,頃刻間——
步伐。
頓住。
最終還是蘇銘先拿到了包,寧酒手接過包,利落地道了謝,想要去找裴月黎,卻發現站在不遠一不。
這是怎麽了?剛才的電話鬧得不愉快麽?
寧酒疑地過去,只見裴月黎瞪大眼,一個勁地朝比著口型。
盯了幾秒,才看清那句大概是說“不——要——回——”
“你們怎麽還在這傻站著呀?”
最後一個字還沒完全辨明,甜品店門上的鈴聲驀地響起。
林靜推門而的瞬間,風從門湧了進來,帶起一陣微涼。
寧酒下意識回頭,第一眼就看到街頭型修長拔的男人靠在車旁,姿態隨意,卻依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碎發擋住了直的眉骨,擋不住他眸中直勾勾的眼神。
隔著一整面落地窗,對上那雙澄澈分明的黑眸剎那,寧酒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地一聲,徹底不會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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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下章辦公室play[墨鏡]
這章二更合一,明天不更,周六23:00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