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晉南自然察覺到打量的目,沒有說破,聲線從容:
“那晚的事我會對你負責,跟你結婚。”
一種認真的、鄭重的、沒有任何余地的語氣。
溫清窈倏爾扭頭,看他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味,慌開口:
“沒、沒事的晉南哥,我不用你負責,更沒有必要結婚。”
結婚?從來都沒想過。
賀晉南打斷:
“沒有必要?你覺得這種一夜很隨意,你隨便就可以和另一個男人發生是嗎?”
溫清窈一噎,下意識口而出:
“當然不是,那晚是意外,我也沒想到和你……”
“既然這樣,結婚難道不是必須的嗎?況且,我記得那晚似乎你主更多。”
溫清窈大腦“轟”地一聲炸開噼里啪啦的煙花,耳紅得似是要滴。
賀晉南面不改地轉方向盤,拐彎,似乎沒有察覺溫清窈現在臉快要燒起來,繼續道:
“不僅是你,難道我的貞潔就不重要嗎?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不該負責嗎?”
那麼正經,好像吃虧的是他多一點。
溫清窈思緒完全被他的虎狼之詞打,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只能挑著重點講:
“可、可是我們不可以結婚的,你是晉南哥,我們怎麼可能結婚。”
賀晉南看神有些松的跡象,循循善: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跟家里人說,外界不會有任何的閑言碎語,只要你同意就行。”
“我……”
溫清窈不懂怎麼說著說著只剩松口答應就結婚了,從來沒有想過會和賀晉南有任何的集。
兩人從來只是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見面打聲招呼,逢年過節道個賀,僅此而已。
可現在竟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還要求負責?
他一個堂堂賀氏集團總裁,掌握著上萬人的飯碗,價千億,要一個小姑娘負責?
說出去估計沒人會相信吧。
反正溫清窈自己是不信。
只能試探著猜測:
“哥,你結婚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要我幫你瞞?”
畢竟他剛才說崔恩予沒有和他在一起,難不賀晉南單相思?
要拿來做餌故意讓崔恩予吃醋?
還是……賀晉南喜歡男人?
可那天晚上……
賀晉南先開始沒明白溫清窈說的什麼意思,捕捉到臉上那難以言說的表,他輕咳了聲。
一向寡淡沉穩的俊臉上終于出現了一裂痕,忍著好氣開口:
“想什麼,腦子里都裝的什麼七八糟的。”
溫清窈訕訕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到底同不同意結婚。
一直到下車前,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邁赫緩緩停在京大附近。
解開安全帶,溫清窈匆匆給旁邊的男人道別就要開門下車,卻聽見“啪嗒”一聲。
溫清窈疑扭頭,不懂賀晉南怎麼突然把門鎖上了。
“晉南哥,你開下門……”
賀晉南松開安全帶,往這邊傾了傾,溫清窈下意識把雙手護在前。
一種防備的作。
賀晉南看了眼的手,仿若不在意,從容開口:
“窈窈,好好考慮我的話,今晚給我答復好嗎?”
賀晉南上常年熏著一種檀木香,家里的阿姨會在他穿服之前提前讓他的西服浸染一遍薰香,
有靜心醒神的效果,中和了他上些許沉冷的氣質。
此刻,他上這種獨特的香氣似乎也渲染到孩兒的上。
溫清窈看著他疏朗的眉眼,也許是賀晉南的語氣太溫,
讓不由自主地松了心神,遲緩地點了點頭。
“好吧。”
賀晉南牽起角,大手在茸茸的小腦袋上了,解了鎖,溫聲:
“去吧。”
溫清窈抱著背包迷迷糊糊下了車。
快走到教學樓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剛才賀晉南竟然了的腦袋。
心底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風劃過平靜的湖面,漾起了一圈微不可見的漣漪。
——
大三的課不再那麼張,幾乎都是些專業課,
學的是鋼琴專業,上午只需要跟著導師指導練琴。
一上午的時很快過去,彈鋼琴要的是專注。
溫清窈今天卻有些不在狀態,教授要練的曲子已經在私底下彈過無數遍,
明明已經再練不過,可已經錯了好幾個節拍。
因為腦子里本就沒什麼曲目,全是賀晉南在車里那句“跟我結婚”讓人匪夷所思的話。
就連顧硯池移別和別的生談都不怎麼在意了。
琴房只有和另一位專業同學唐琳琳,還好教授今天不在,
不然以教授的急子,恐怕又要訓斥。
唐琳琳去外面接了杯水,走到溫清窈邊打斷的心不在焉:
“行了窈窈,別彈了,先喝口水,你今天怎麼不在狀態?你都彈錯了好幾個拍子了。”
溫清窈接過水杯,道了聲謝,喝了一大口。
澆滅了心里大半的煩躁和郁悶。
唐琳琳是大學同學,格大大咧咧的,為人仗義實誠,溫清窈和關系還不錯。
唐琳琳也是數知道和顧硯池之間關系的人。
溫清窈合上鋼琴,站起,了個大大的懶腰,含糊其辭:
“就是這兩天沒休息好,今天有點疲倦。”
唐琳琳沒作他想,也更不會想到僅僅兩天沒見這位與朝夕相、乖得像只小白兔的朋友已經失去了清白。
唐琳琳點了點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間,開口:
“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
溫清窈練了一上午的琴,手指都有些發酸,不是很,但上還是答應:
“嗯,走吧。”
一直待在琴房也無聊,出去走走路也好。
京大餐廳,
兩人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下,溫清窈沒什麼胃口,點了一份餛飩。
用勺子先喝了口鮮湯,聽著唐琳琳說著這個周末的瑣事。
倏爾,不遠的門口傳來一陣人群。
京大雖說是個大學校園,卻也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臥龍藏虎。
別看一個學生普普通通,說不定家里有上市公司要繼承,
或者背後有長輩在哪個單位是大領導,都是不可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