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賀晉南合上手中的文件，會議室里的高管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他站起，修長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目不經意間掃過腕表，已經七點半了。
“今天就到這里。”
他低沉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回，隨即轉離開，步伐比平時快了幾分。
趙紇小跑著跟上，
“賀總，按您的吩咐，太太選了山公館那套。”
賀晉南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嗯，安排人把生活用品準備好。”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主臥的床按喜歡的風格來，越大越好。”
“是，賀總。”
趙紇在心里默默記下，賀總這悶的子，明明對太太這麼上心，卻偏要裝作公事公辦的樣子。
推開辦公室的門，賀晉南的目立刻鎖定了沙發上的影。
溫清窈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蜷在寬大的沙發一角，像只慵懶的貓。
燈過落地窗灑在上，為鍍上一層和的金邊。
賀晉南放輕腳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注視著。
今天穿了一條淡藍的連，襯得如雪，長長的睫在臉上投下細小的影。
他的目落在微微蹙起的眉頭上，心里一。
俯想為平眉頭，卻在靠近時注意到腳上的新鞋。
一雙漂亮的米法式瑪麗珍鞋，後跟約可見紅腫的痕跡。
賀晉南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單膝跪在沙發前，小心翼翼地托起的腳踝。
纖細的腳踝在他寬大的手掌中顯得格外脆弱，後跟已經被磨破了皮，泛著刺眼的紅。
他從西裝袋里取出隨攜帶的手帕，輕輕拭著傷口周圍的。
賀晉南的指腹輕輕挲過溫清窈腳踝細膩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他結微，眸漸深。
那抹刺眼的紅痕在雪白的上格外扎眼，卻莫名激起他心底某種的。
“嗯……”
睡夢中的溫清窈無意識地輕哼一聲，腳趾微微蜷。
這個細微的作讓賀晉南呼吸一滯。
他凝視著圓潤的腳趾，指甲蓋上涂著淡的甲油，在燈下泛著珍珠般的澤。
西裝下的不自覺地繃。
他想起那晚意外，也是這樣蜷著腳趾，在他下抖的模樣。
指間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換來一聲吃痛的嚶嚀。
“賀總，藥箱拿來了。”
趙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賀晉南迅速下西裝外套蓋在溫清窈上，沉聲道：
“進來。”
他接過藥箱時，趙紇敏銳地注意到老板耳後泛起的不自然紅暈。
再瞥見沙發上睡的太太和地上那雙被小心下的鞋，立刻識相地退了出去。
碘伏棉簽到傷口的瞬間，溫清窈在睡夢中輕哼一聲，腳下意識地往回了。
賀晉南立刻放輕了力道，轉而用指腹輕輕按腳踝周圍的位，幫助緩解疲勞。
“唔……”
溫清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視線聚焦在面前的男人上。
賀晉南正專注地著的腳，俊朗的側臉在下顯得格外清晰。
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晉南哥？”
試探地喚了一聲，聲音里還帶著睡意。
賀晉南抬起頭，深邃的眼眸對上的視線。
“醒了？”
他聲音低沉，“鞋子不合腳怎麼不說？”
溫清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正被他握在手中，頓時臉頰發燙，想要回腳。
“沒、沒事的，新鞋都這樣……”
賀晉南卻不容拒絕地握了的腳踝，
“別，傷口會染。”
他從茶幾屜里取出醫藥箱，作嫻地找出消毒棉片和創可。
溫清窈怔怔地看著他。
這個在外人眼中冷峻疏離的男人，以往避之不及害怕的大哥，
此刻正單膝跪在面前，小心翼翼地為理腳上的傷口。
濃的睫垂下，遮住了男人那雙總是讓人看不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溫清窈的錯覺，他角繃的線條，似乎泄了他的心疼。
消毒棉片到傷口的瞬間，溫清窈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賀晉南立刻抬頭看，眼中閃過一自責。
“忍一忍，馬上就好。”
他的拇指輕輕挲著的腳背，像是在安。
溫清窈覺一暖流從接的地方蔓延開來，心跳不控制地加快了。
“為什麼要穿不合腳的鞋？”
賀晉南一邊上創可，一邊問道，
聲音里帶著責備，卻又溫得不可思議。
溫清窈咬了咬下，
“因為好看啊，這麼漂亮的鞋子沒有哪個生不心的，況且穿上也不是那麼疼，晉南哥你不用擔心。”
賀晉南手上的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復雜的緒。
他不懂現在的小姑娘為了都能忍這種麗的折磨嗎。
他放下的腳，站起坐到邊。
“以後不準這樣。”
他頓了頓，“你穿什麼都好看，但舒服最重要知道嗎？”
溫清窈抬頭看他，不知道他是真的夸好看還是為了不讓再腳疼，
“哦，我知道了，謝謝……”
小聲說道，低頭看著自己腳上得整整齊齊的創可，心里泛起一陣異樣的覺。
賀晉南看著低垂的睫，結上下滾了一下。
他手輕輕抬起的下，強迫與自己對視。
“溫清窈。”
他罕見地了的全名，“我們是夫妻，不需要這麼客氣。”
溫清窈凝著他幽深的黑眸。
他的拇指輕輕過的下，溫清窈覺自己的心跳了一拍。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到彼此的呼吸，空氣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