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言推了推眼鏡，很快反應過來，
他早在幾年前就察覺賀晉南對溫清窈的不一般，所以這會也沒太大的意外，溫和地笑道：
“恭喜二位。賀總平時冷得像塊冰，沒想到作這麼快。”
賀晉南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周敘言立刻做了個拉上的作，惹得其他人又笑起來。
包廂里還有兩對，賀晉南一一介紹。
溫清窈發現他的朋友們雖然格各異，但都很好相，最初的張漸漸消散。
落座後，楊宗衡迫不及待地問：
“嫂子，能不能一下，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這家伙嚴得很，問什麼都不說。
難道是共一個屋檐下日久生？怎麼沒有一點預料啊，我一時間真的接不了哇！”
溫清窈想起賀晉南的囑咐，剛要開口，就聽賀晉南淡淡道：
“嗯，日久生，就這麼簡單。”
“切，沒勁。”
楊宗衡撇撇，“那誰追的誰？這個總能說吧？”
溫清窈的筷子差點掉在桌上。
瞥了賀晉南一眼，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顯然在等回答。
“這個……”
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
“當然是我追的。”
賀晉南自然地接過話頭，給溫清窈夾了一塊魚，
“追了久的，其實我很多年，只是一直都不知道。”
“……”
演的跟真的一樣。
溫清窈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賀晉南面不改，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真的假的？”
楊宗衡一臉不信，“你還會追人？我以為你只會用眼神殺人呢！”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賀晉南不置可否，只是又給溫清窈盛了一碗湯。
“嘗嘗這個，招牌菜。”
他低聲對說，語氣和得不可思議。
溫清窈點點頭，小口喝著湯。
湯很鮮，但更在意的是賀晉南此刻的態度。
明明在車上還那麼生氣，好像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現在卻表現得如此，讓一時分不清哪些是演戲，哪些是真心。
“對了，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周敘言問道。
“下個月。”賀晉南回答，“日期定了會通知你們。”
“一定要讓我當伴郎啊！”
楊宗衡舉手，“我可是最早押注你能單的人！”
賀晉南挑眉：“你押了多錢？”
“一百萬！”
楊宗衡得意地說，“他們都不信你能在三十五歲結婚。”
溫清窈聽到這話，忍不住看向賀晉南：
“你……三十五歲了？”
包廂里突然安靜下來。
賀晉南瞇起眼睛：
“你不知道我多大？”
“……”
這句話好像有歧義。
溫清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忙解釋：
“不是，我知道你三十歲，我只是……”
以為自己記錯了他的年齡。
“哈哈哈哈！”楊宗衡笑起來，
“嫂子你太可了！他在逗你呢！南哥今年才剛三十，離三十五還遠著呢！”
溫清窈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臉頰頓時燒了起來。
賀晉南的角微微上揚，顯然對的反應很滿意。
“抱歉，”
他湊近耳邊，聲音低得只有能聽見，“沒忍住。”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溫清窈的耳朵更紅了。
小聲嘟囔：
“你故意的。”
賀晉南輕笑一聲，沒有否認。
這個小小的惡作劇似乎讓他心好了不，之前的怒氣完全消散了。
接下來的飯局氣氛輕松愉快。
溫清窈漸漸放松下來，甚至能加他們的聊天。
發現賀晉南在朋友面前雖然話不多，但整個人都顯得和許多，時不時還會接幾句調侃。
“嫂子，你不知道，大學時候追他的生可多了。”
楊宗衡喝了幾杯酒，話更多了，
“但他一個都不理，我們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
“楊宗衡。”
賀晉南警告地了一聲。
楊宗衡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總之嫂子你厲害，能拿下這座冰山！”
溫清窈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卻有些疑。
如果賀晉南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不近，那他和崔恩予又是怎麼回事？還是說……那只是傳言？
可是不會啊，親眼見過崔恩予和的父母登門拜訪。
飯局接近尾聲時，溫清窈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時，在走廊拐角無意中聽到了賀晉南和楊宗衡的對話。
“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楊宗衡的聲音帶著幾分認真，“你是真的喜歡窈窈妹妹吧？”
溫清窈屏住呼吸，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看不見賀晉南，只能用耳朵聽，自然也沒有看見賀晉南點了下頭。
以為賀晉南沒有回答。
反正也不在意，他肯定不喜歡。
只聽見楊宗衡又問：
“那崔恩予怎麼辦？對你可是一往深啊。”
原來崔恩予也喜歡賀晉南啊，他們是兩相悅，那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溫清窈不敢再聽下去，對此沒什麼波瀾，又不喜歡賀晉南。
只是想著避嫌，聽別人講話也不是什麼彩的事。
輕手輕腳地退回洗手間，等了一會兒才裝作剛出來的樣子往回走。
回到包廂時，賀晉南正站在門口等。
“怎麼去這麼久？”
他問道，目關切。
“補了下妝。”
溫清窈避開他的視線，心跳依然不穩。
賀晉南似乎察覺到了的異樣，但沒有多問，只是牽起的手：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回去還有正事要辦。”
溫清窈以為他工作還沒有理完，點點頭：
“好。”
告別時，楊宗衡熱地邀請他們下次再聚，還悄悄對溫清窈眨了眨眼，讓一頭霧水。
回程的車上，溫清窈一直心不在焉。
賀晉南偶爾看一眼，也沒有說話。
賀晉南將車駛山公館的地下車庫，熄火後側頭看向溫清窈。
“到了。”他解開安全帶，聲音低沉。
溫清窈著窗外陌生的環境，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我們……不回老宅嗎？”
賀晉南的作頓了一下，目落在臉上：
“你想回去？”
“不是……”
溫清窈抿了抿，斟酌著措辭，
“只是我們之前一直住在老宅，突然搬出來，會不會不太好？而且……
我們才剛領證，沒有和他們商量就搬出來，如果直接住在一起，爺爺他們會不會……”
“不會。”
賀晉南打斷，知道的顧慮，眼神微沉，
“他們知道我們剛結婚，需要有私人空間，不會說什麼的，這點你放心。還是說，你不愿意單獨跟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