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晉南直起,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聲線溫潤:
“那是帽間。”
溫清窈眨眨眼,不明所以:
“帽間?那你的房間呢?”
賀晉南忽然邁步走近,在面前站定。
他上清冽的氣息籠罩下來,嗓音低沉:
“賀太太,我們結婚了,你見過夫妻間分房睡的嗎?我好像沒有說過要跟自己新婚妻子分房睡,
分房睡影響流,我沒有打算結婚以後還要獨守空房,過著和尚一樣的日子。”
話語直白,突然,沖擊太強。
溫清窈猛地瞪大眼睛,手里的護手霜”啪嗒”掉在地上。
“……”
獨、獨守空房?他在說什麼啊!
一米八九的男人像個山一樣站在面前,迫太強,
說出的話卻這麼讓人面紅耳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說你對我的技不滿意,沒關系,今晚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實驗,探索,第一次太生,給你不好的驗,是我的錯。”
“……”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頂著這麼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態度一本正經,生著上位者強大的氣場,
卻說出這種看似卻充滿的話給帶來多麼強烈的沖擊。
今天一直擔心的問題就這麼呈現出來,關于婚後要不要進行夫妻生活,
聽著賀晉南的意思,應該是要了。
沒關系,反正兩人已經發生過了。
還有,第一次他本不生,簡直練得像是經百戰一樣。
溫清窈的臉像的西紅柿一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溫清窈想反駁呵斥他別這麼直白卻又不敢,只好低著頭掩蓋自己的惱,
輕聲道:
“沒,沒有啊,我沒有不滿意,抱歉,我以為你沒有跟人一起睡的習慣,一起睡沒問題,
你那個,技也不錯,你不用道歉,嗯……我先去洗澡了!”
啊啊……
到底在說什麼啊。
溫清窈說完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什麼“技也不錯”?!這簡直是在變相肯定那晚的事!
慌不擇路地抓起睡就往浴室沖,結果被賀晉南一把扣住手腕。
“跑什麼?”
他低笑一聲,指腹在腕間輕輕挲,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浴室的智能系統還沒教你用。”
溫清窈垂著頭不敢看他,聲如蚊蚋:
“我、我自己研究……...”
“水溫已經調好了。”
賀晉南松開手,卻在逃進浴室前忽然俯,薄過通紅的耳尖,
“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我。”
“……我知道了。”
溫清窈“砰”地關上門,背靠著磨砂玻璃大口氣。
鏡子里映出緋紅的臉頰,連脖頸都泛著淡淡的。
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了拍臉。
冷靜點溫清窈!
不過是表面婚姻,只是進行夫妻義務而已!
可當溫熱的水流沖刷過時,腦海里卻不控制地浮現那晚的片段。
男人滾燙的掌心,強勢的索取,還有在耳邊沙啞的息……
溫清窈站在花灑下,水珠順著白皙的落,
閉著眼睛,試圖將那些旖旎的念頭沖散,可越是抗拒,記憶就越發清晰。
直到水聲停止,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忘記拿睡了……
浴室里霧氣氤氳,溫清窈裹著浴巾,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咬了咬,最終還是輕輕敲了敲磨砂玻璃門,聲音細若蚊:
“賀晉南……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睡?”
門外靜默了一瞬,隨即傳來男人低沉的回應:
“好。”
腳步聲漸遠,溫清窈松了一口氣,可心跳卻不控制地加速。
攥著浴巾邊緣,指尖微微發。
——
賀晉南站在帽間,目掃過一排排致的裝。
這些服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從款式到尺碼,無一不是按照的喜好和材準備的。
他的指尖輕輕掠過一件質睡,最終
停在了一件保守的棉質睡上。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拿起了那件睡。
正紅的真吊帶,如流水,擺只到大中段,後背是鏤空的蕾設計。
賀晉南眸微暗,結滾。
他原本是想拿那套保守的睡的。
可手指卻像是不控制一般,最終選了這一件。
今天是新婚夜,理應穿紅。
他低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卑劣。
敲門聲響起。
“睡。”
賀晉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溫清窈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門,手去接。
門外的男人只能看見還在滴水的若洗凈的白藕似的手臂。
他差點就沒控制住把拽出來抵在門上親。
當溫清窈到那件輕薄的布料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這是什麼?!
猛地回手,臉頰瞬間燒了起來,隔著一扇門跟他對話,氣氛不曖昧都難:
“你、你拿錯了……”
“沒拿錯。”
賀晉南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只有這件是紅,新婚夜穿紅吉利。”
溫清窈:“……”
不信他就是圖個吉利。
他肯定是故意的。
可眼下總不能著出去,只好著頭皮接過,指尖不小心到了他的手掌,電般了回來。
看著門再次關上,賀晉南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聲,眸越來越深。
他忽然有些後悔。
不該拿這件。
因為是想象穿上後的樣子,他就已經有些失控了。
溫清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得幾乎想鉆到地里去。
睡的吊帶細得可憐,領口開得極低,後背的蕾若若現,擺更是短得過分……
還是紅的。
這、這怎麼穿得出去?!
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跳聲大得仿佛要沖破腔,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溫窈窈。”
門外,賀晉南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需要幫忙嗎?”
“不、不用!”
慌忙回應,聲音都有些發。
又是一陣沉默。
磨蹭了十來分鐘。
最終,溫清窈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浴室門。
賀晉南站在門外,目在及的瞬間驟然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