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過厚重的窗簾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帶。
溫清窈是在渾酸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中醒來的。
意識回籠,昨夜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便如水般涌腦海,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男人滾燙的溫,灼熱的呼吸,強而有力的臂膀,不知疲倦的索求,
還有他伏在耳邊,用那低沉沙啞到極致的嗓音一遍遍喚“窈窈”、“老婆”……
溫清窈猛地將臉埋進的羽絨枕里,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
被子下的不著寸縷,相親的似乎還殘留著,提醒著昨夜的一切是何等真實與瘋狂。
那一天晚上記得不太清,不知道沉穩克制、甚至帶著幾分疏離冷漠的賀晉南,
在床笫之間竟會如此熱且……掌控十足。
賀晉南極探索神和實踐耐心,將里里外外、翻來覆去地仔細研究了個徹,
得哭泣求饒也不曾罷休,直到筋疲力盡地在他懷中昏睡過去。
正胡思想間,旁傳來細微的靜。
溫清窈一僵,立刻閉雙眼,屏住呼吸,假裝仍在睡。
能覺到側的床墊微微彈起,賀晉南起了。
他似乎在邊停留了片刻,溫清窈能到他投注在上的目,
深沉而專注,讓睫忍不住輕輕,幾乎要裝不下去。
就在快要破功時,一個極輕、極的吻落在了的額角,
帶著一憐惜和饜足後的溫。
隨即,他腳步極輕地走向了浴室。
直到浴室的門被輕輕關上,溫清窈才敢悄悄睜開一只眼睛,確認他真的離開了。
緩緩松了口氣,卻又覺得心底某個角落空落落的。
聽著浴室里傳來約的水聲,想象著水流劃過他拔脊背和實腰的畫面,
溫清窈的臉又不控制地燒了起來。
把自己更深地埋進被子里,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聯想。
被子里彌漫著他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溫清窈蜷起來,各的酸脹愈發明顯,尤其是腰和,昭示著昨夜的激烈戰況。
忍不住在心里小聲嘀咕:男人在這種事上難道都是無師自通的?
正當思緒飄飛,臉頰滾燙地譴責某人的“罪行”時,浴室的水聲停了。
溫清窈立刻像只驚的小兔子,猛地拉高被子,
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連一頭發都不出來,繼續一不地裝睡。
賀晉南推開浴室的門,帶著一溫熱潤的水汽走了出來。
他只在下圍了一條浴巾,的上半線條流暢而結實,寬肩窄腰,腹分明,未干的水珠順著理緩緩落,沒腰間的浴巾邊緣。
他的目落在大床中央那鼓起的一小團上。
看到那嚴合、連腦袋都看不見的“蠶寶寶”,賀晉南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極淡的笑意。
他自然知道醒了,剛才他親吻額角時,那劇烈抖的睫早已出賣了。
他沒有立刻拆穿,不不慢地走到帽間。
他沒有刻意放輕作,打開柜,取出要更換的,一件熨帖的白襯衫和一套深西裝。
他就在臥室里,背對著大床的方向,從容不迫地解開浴巾,開始穿。
窸窸窣窣的穿聲清晰地傳溫清窈的耳朵里。
即使躲在被子里,也能憑借聲音想象出後的畫面。
孩心跳得飛快,手心都有些冒汗,既害怕被他發現醒著,又忍不住去聽那邊的靜。
賀晉南慢條斯理地扣好襯衫的每一顆紐扣,將下擺一不茍地塞進西里,系好皮帶,然後穿上西裝外套。
整個過程優雅而沉穩,與昨夜那個在上失控息的男人判若兩人。
整理好袖口,他這才轉,邁步走回床邊。
他在床邊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團被子。
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曖昧和一若有似無的逗弄。
溫清窈張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死死閉著眼睛,祈禱他趕離開。
忽然,覺到邊的床墊再次微微下陷,
他坐了下來!
溫清窈的瞬間繃。
賀晉南看著這副鴕鳥模樣,眼底笑意更深。
他出手,輕輕拉了拉被角,聲音是晨起特有的低沉磁,還帶著一沐浴後的清爽:
“窈窈,醒了?”
被子里的溫清窈屏住呼吸,堅決不吭聲,假裝睡得很。
賀晉南也不急,手指改而輕地拂開臉頰旁散落的幾發,指尖若有似無地過敏的耳廓。
“還沒醒?”他低聲自語,語氣里聽不出緒,“看來昨晚是真的累壞了。”
聽到“昨晚”兩個字,溫清窈的腳趾在被子里窘地蜷起來。
他的指尖繼續流連,輕輕描繪在外面的一小截肩膀,到手下瞬間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他俯下,薄幾乎要在隔著被子也能覺到的耳朵位置,低了聲音,
氣息溫熱,
“既然還沒醒,那我可以重溫一下昨晚……”
話未說完,被子猛地被掀開一條,溫清窈通紅的小臉了出來,
一雙水潤的眸子帶著惱和慌,急急地打斷他:
“我醒了!醒了!”
賀晉南作頓住,看著緋紅的臉頰和因為害而閃爍躲藏的眼神,心尖像是被羽輕輕搔過。
他維持著俯的姿勢,挑眉看著:
“哦?醒了?什麼時候醒的?”
溫清窈語塞,眼神飄忽,不敢與他對視:
“剛、剛剛才醒……”
“是嗎?”
賀晉南的指尖輕輕蹭了蹭滾燙的臉頰,語氣意味深長,
“我還以為,你早就醒了,在故意躲我。”
“沒有!”
溫清窈立刻否認,聲音卻因為心虛而弱了下去,
“我躲你干什麼……”
賀晉南低笑一聲,不再逗。
他直起,目在布滿曖昧紅痕的鎖骨停留了一瞬,
眸微深,但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沉穩。
“有沒有不舒服?”